南渝先生:清静散人 孙不二 舍弃玉容修苦行:超度
和“道”相比,人人羡慕的荣华富贵、美丽的容貌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烟云,孙不二深谙这个道理,天生的花容月貌可以不要、万贯家财可以抛下,终于修成仙道超度。
孙不二,是全真教“七真”中唯一的女道,金朝宁海(今山东牟平人,名富春,法名不二,号清静散人,世人称为孙仙姑,原来是全真道遇仙派创始人马钰的妻子,出身于名门望族超度。
据说王重阳一到山东之后先收了两个徒弟,就是马丹阳和孙不二夫妻金世宗大定七年(宋孝宗乾道三年,1167年),王重阳住在他们家里,“分梨”为喻点化孙不二与马丹阳超度。大定九年,孙不二在金莲堂出家,王重雁授以她天符云篆秘诀。
后来孙不二在洛阳凤仙姑洞修道,六年丹成,并创真道清净派,成为后世坤丹道法的祖师,元世祖赐封“清静渊真顺德真人元武宗加封为“清净渊贞玄虚顺化元君”,后被尊奉为“北七真”之一超度。
马钰、孙不二两人求道之心都很虔诚,师父讲授后,马钰除了认真地摩演示外,还经常到师父的靖庐中去请教遇到问题超度。可孙不二是大家闺秀又嫁到家规甚严的马氏家族中,受到“男女授受不亲”的束缚,所以王重用师父对她直接授道的机会很少再加上她自己又疏于请教,只是每天由马锤间接地向她讲些打坐行功的窍门,因此总是不见功效。
有一天王重阳大醉,竟睡在孙不二的寝室里,她大怒,叫仆人把门反锁上,并且告诉马钰超度。马钰很惊讶,说当时王重阳正在跟他论道根本没有离开一步。夫妇俩赶紧跑去一看,只见房间已空,而王重阳正在另一间反锁的居室呼呼入睡。原来是王重阳分身超度孙不二,可孙不二不明就里,竟将师父误会成图谋不轨之人。马钰知道其中的奥妙后,便一语点醒执迷不悟的孙不二。孙不二如梦初醒,明白是误会了师父的一片好意。夫妇俩从此对王重阳更加敬重。
这一天,她乘马钰去给舅舅祝寿外出,独自来到师父修持的茅庵超度。此时,王重阳正盘膝坐在蒲团上打坐,孙不二跑到座前,说道“弟子心性愚昧,以致两次失误,昨天承蒙马师兄点化,才知到师父所说的是道,很是后悔,希望师父能重新指点迷津。”说完连连磕头。
王重阳见徒弟确实已经醒悟,便示意她站起来,说“真心学道,首要看破一个‘死’字,置生死于不顾方可勇猛精进超度。而且道有三乘,学道的人应当量力而行。”于是,详细为她讲解三乘之道的涵义。孙不二毫不犹豫地要求修上乘之道。
“你心虽大,恐怕意志不坚!”王重阳直截了当地说超度。不料,孙不二却接口道“正好相反,我心不大,而意志却很坚定。我可以死,可修道的志向不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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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阳说“凡是修道的人,一定要采山川之灵气,所以首先要选择地利之处超度。现在洛阳灵气正盛,应该出一位真仙。如到那里修炼,有希望成道。你愿去吗”?孙不二坚定地说“弟子愿意前去”!
王重阳仿佛第一次看到她似的盯着她,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说“去不得,你是绝对去不得的呀!”孙不二说∶“弟子舍死忘生,怎么去不得?”王重帮说“死要死得有价值,死得毫无价值,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然后解释说超度。“洛阳离这里有千里之遥,一路之上风流浪子很多,轻薄儿郎也不少,见你花容月貌,怎能不动心呢轻则受狂言戏谑,重则身体遭凌辱。你性格刚烈怎肯受人玷污,一定要拼死来保全名节。本想求长寿,反而夭折,所以我说你去不得。”
孙不二听如此说,沉默半晌后,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重阳师父的茅庵回到家后,她径直来到厨房,让丫环厨娘出去,自己点起灶火,把一罐油倒进锅里,等油煎滚后,便取了一碗冷水过来,把那一碗冷水突然倾人锅内然后紧闭双目,咬起牙,硬起心超度。将如花似玉的脸靠近锅里的滚油。冷水罩到了滚油,必然会爆溅起滚烫的油点。孙不二年轻美貌,一张粉嫩的玉面赛上滚烫的油点,顿时满脸烫满了亮晶晶的水泡。她忍着钻心的疼痛坚持了很长时间,然后,忍着痛苦去见师父“弟子这种样子,可以去得了吗”?
王重阳一见拍掌叫道“好啊好啊世间有这种心存大志的人,也不枉我到山东来走一场了!”于是,王重阳便将阴阳妙理、造化玄机、炼阴成阳超凡入圣的功夫全部传授给她,传道完毕后,对徒弟叮嘱说“大道隐于不知不识,又要带几分癫狂方能瞒得过人超度。只有让人不知我的功夫,不识我的修行,等大功成就之日,才可以现身说法。你等脸上的泡痊愈后就迅速去洛阳,没有必要再来向我告辞了。等大功告成的时候我们再相见吧”说完即闭目不语。
孙不二回到家中,众仆妇婢童见她的样子,大吃一惊若不是原样衣服谁也不敢相信她就是少夫人超度。大家纷纷询问她的脸怎么变成这样子孙不说“我恐怕你们不洁净,所以亲自动手给师父做几个油饼。不料,误将冷水倾入滚油之中,躲避不及,被烫得满脸是泡。”又转言“这也是我注定的夹劫,不必惊慌。”然后,她径自返归内房,将房门掩闭,默默温习师傅所传的功夫,既诵习口诀妙语,也将各种姿态动作逐一地从新演示操练,直到觉得无所遗忘,方才放心地休息。
两天后,马钰由娘舅家回来,按礼见过师父后,便上楼来看娇妻超度。见她原来如花似玉的一张粉脸,竟满是水泡,因为溃烂而黄水交流,惨不忍睹!马钰不觉心酸,叹息地喊道“你为何不小心,被油烫成这种样子苦了你啊!”话没说完,孙不二却圆睁双眼,将马钰望了一望,大笑不止,仿佛不认识他似的走上前来,将他一把拉住说“你是西王母的童儿吗?是她让你来接我去赴蟠桃大会好,今日我便同你上天去走,我们快走”说完便爬上桌台、手扯窗格作上升状,不料脚下不稳摔了下地来,只得趴在那里呻吟不止。马钰忙将她扶起。她却又哭又笑。
见此光景,马钰心中很难过,又到茅庵来见师父说“孙不二想神仙想疯癫了,这可如何是好”不想师父重阳却说“不疯不癫,怎做神仙”马钰只得闷闷不乐地走出茅庵,转回到前厅来超度。
孙不二说了一些疯话将马钰支开,落得清清静,正好用功,待做到性体圆明,方觉真是妙不可言,也才识得修道原也有这么高的享受和乐趣! 借着做功的效力,她脸上的疮伤好得很快超度。这一天,她取出菱花镜一照,着实吃了一惊只见满脸疤痕,红黑不一,又兼月余没有梳妆,乱发蓬松,活似一个披发夜叉,那里还像什么员外的娘子可是,这时她也已自信自己可以去洛阳了,于是胡乱扯破衣衫,将尘灰再往脸上乱抹一把,又跑到堂前大笑三声。
丫环使女一齐围上前来,将她拦住超度。孙不二不管他们,一直向大门走去。众使女来了,孙不二就用口乱咬下去,鲜血立即冒出来,丫环痛得手一松,孙不二便乘机走脱。众仆妇见她这么凶猛,都不敢上前来拉,慌忙派人报告马钰。马钰正在厢房打坐,忽听丫环进来报告“孙娘子疯了,已跑出门去!”马钰命令仆人快快去赶,自己也随后追赶出来。那时,看守庄门的家丁见有一个披头散发、满脸黑疤的脏老婆子走出来,哪里想到这就是艳若天仙的孙娘子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去管她,孙不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此后,她一路沿乡乞讨,夜里就在古庙里休息超度。有人问她来历,她便天上一句,地下一句,又哭又笑,胡言乱语,世人果然都将她当作个疯婆子。走了数月,她来到了洛阳城外,并在一座破瓦窑栖身。落脚后,她每天到县城或郊外乞食,装得如真疯子一样,惹得许多小孩跟在身后喊她“疯婆子”。时间一长,城乡内外都知道她是一个疯癫女人,因此无人骚扰,她得以安心悟道。
水有平静也必有波浪,世间则更有那不尽安分守己之人超度。这洛阳县境内,就有两个出了名的地痞,一个叫张三,另一个叫李四。他们在乡里奸淫欺诈,无所不为。因屡见孙不二乞食四方,虽面貌丑陋,可明眸皓齿,所以两个地痞便想入非非。一天夜里,两个家伙骗良诈财后醉醺醺地路过破瓦窑时,张三对李四说“我们去与那疯婆子作作乐”李四说“我听说与疯癫女人做事,一辈子倒霉不走运,所以不能去”张三说,“我们神不收,鬼不要,管他什么运气不运气!”不听李四的话,一直往破瓦窑走去。
李四叫只得跟着往前走超度。说来十分奇怪,张三、李四没走几步,就见头顶空中一朵黑云骤起。可他们仍不知趣地走近破瓦窑。忽然只听猛然一声霹雳,向二人头上震来直吓得张三、李四浑身打颤。又见黑云倏忽弥漫,瞬时天昏地暗,狂风骤起吹得二人走投无路,无法躲藏。接着便下起了斗大的冰雹,直往二人头上打李四不住地说“活该报应我说不要来,你犟着要来,这下可好!”张三听李四只顾埋怨,心中恼怒,忽一脚在冰雹上没踩稳,一跤摔在地上。他慌忙爬起来,不料踩虚了,又摔在地上,就像有人故意在推他一般。少时云开月现,星月满天。李四虽挨了些冰雹,却没有摔跤。只有张三一连摔了数致,摔得他头破血流,呼天喊地,头昏眼花,摇头吐舌说“了不得了不得这疯婆果然犯不得!”二人赶忙各自回家。李四又将这段遭遇向那些流氓痞子说知,一传十,十传百,社会上那些二流子、乞丐、不务正业之人,再也没胆量到孙不二的破瓦窑来惹是生非。
光阴似箭,一晃数载超度。孙不二平安无事地在洛阳悟道,已经是得了大道,身形变化无穷。
她知道马钰仍然苦守家门,终难悟道,便想回家指点于他,可又觉得在洛阳修行多年,被世人称为“疯婆子”,如不显一显道便一走了之,还怎么能度化人心呢就来到窑外,折了两截枯树,吹了两口真气,两截枯树即变成了一男一女,你牵我扯地就往洛阳城内去了超度。街坊百姓见一对男女从破窑里搂肩抱腰地走出来,在街市逛来逛去,跑上跑下,骂又骂不走,打不打不退,就结伙告到县衙,要求清整“风化”。
洛阳县令接了街坊的状子,批道街坊不是作乐的地方,破窑也不是宜泄淫欲的地方大家可以用火烧掉破窑,然后驱逐这两个人出城超度。街坊得到这个判语,便各自抱着柴薪向破窑而来。见那对男女正携手走入窑内,大家一起将薪柴往窑中抛去。顷刻之间,瓦窑前就被堆成一座柴山。随即,大家又点起火来,直烧得烈火腾腾、火星乱飞……忽然,一股青烟从窑孔内冒起,化为五色祥云,云端中坐着一个人,正是平时常见的疯婆子,她向众街坊说:
“我是一个修行之人,家住山东,名叫孙不二超度。我借疯癫隐身在这里修炼,今天大功告成,欲借火以飞升,因此将树枝化为男女,牵引你们到这里。承蒙诸位父老乡亲相送,故当一保地方安宁! 现将此男女送与诸君作个证据。”话音未落,即将左右男女由云端推落。众人连忙接住,见是两截树枝,才知闹了大误会。再看那疯婆子直升云霄,渐高渐小,一点倩影如鹞子般直冲而上,最后竟如豆粒大小而没。众人哪敢怠慢慌忙望空礼拜。
后来,这里果然一连几年风调雨顺,物阜民丰,人们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超度。民众因感其恩德,遂在遗址处修“三仙祠”,供奉香火,以为纪念。
孙不二在回到家中点化马钰得道后,便隐居泰山玉女峰,并在泰山飞升仙举超度。仙姑坐化的时候香风瑞气整天缭绕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