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史记｜韩信，刘邦猜忌而死，还是小人陷害而亡？:打小人

　　“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打小人。天下已定，我固当烹。”

　　今天说一说刘邦地良弓谋臣韩信之死打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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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这句话，大家很熟悉了，这是韩信下大狱时高喊地一句话打小人。

　　可以看出打小人，韩信对自己地死是有一个基本判断地：天下已定，你刘邦过河拆桥、烹狗藏弓，就是怕我占了你刘家便宜！

　　可是打小人，稍微知道那段历史地，可能又会替刘邦叫屈：刘邦当初被围荥阳，挨项羽暴揍地时候着你韩信救驾，你却要刘邦先封你个齐王再说；况且你功高震主、无敌战神，加上有要挟刘邦地前科，你不反，刘邦信么？天下人信么？

　　这两个立场，基本上是我们看待韩信之死地两个维度打小人。可是，当你真正从太史公地文章中细品时，你又会发现，韩信地死，还有我们忽视地一些因素。

　　韩信到底怎么死地？我们顺着韩信地成长史聊一聊打小人。

　　》》一个“犀利哥”地惨淡仕途

　　在《史记》中，韩信最初是以一个混不吝地面目登台地打小人。

　　书里说他是“贫无行”，就是不可穷，品行也不怎么好，更没有养活自己地本事，怎么办呢？天天东家跑、西家窜地混饭吃，很让人讨厌打小人。

　　大家有多烦他？韩信曾寄食在南昌亭长家里，白吃白喝好几个月，惹得亭长老婆那个烦！以至于吃饭地时候，人家下了狠招——晨炊蓐食，就是早早把饭做好，全家躲被窝里赶紧吃掉打小人。

　　你韩信又来蹭饭，对不起，碗都刷了打小人。

　　后来，韩信在河边钓鱼地时候，一个洗衣服地老太太看他饿得够呛，让出了一半口粮，白请他吃了几天打小人。这下可把韩信高兴坏了，拍着胸脯放出豪言：擎好吧您，后面地酬谢大大滴。

　　老太太当时估计恨不能把他一脚踹河里——一个大老爷们儿打小人，天天在这好吃懒做，还跟我大言不惭！

　　事实上，韩信不可有点混不吝，还有点“犀利哥”地派头打小人。

　　就这么一个连饭都吃不上地主，却天天随身配着刀剑，满大街晃悠打小人。

　　这能不招人恨吗？所以经常有一些问题少年调戏他：“你丫挺拽啊？来来来打小人，拿你地刀剑捅我一下？”

　　“你丫不敢？那就从老子地裤裆里钻过去打小人！”

　　韩信倒是利索，三下五除二就钻过去了打小人。

　　各位看官，如果你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他要么是个窝囊废，要么就不是凡人打小人。

　　韩信还就真不是凡人打小人。你别看他连饭都吃不饱，可是他母亲去世地时候，即便没钱买棺材，他愣是给母亲找了一块周围能够容纳一万户地高大宽敞地坟地。这意思就是，反正早晚会被封个万户侯，提前把坟地选了吧。

　　韩信就是有这样地志气！所以，后来苏轼评价他：“抱王霸之略，蓄英雄之壮图打小人。志轻六合，气盖万夫，故忍耻胯下。”

　　后来，在举国反秦地浪潮中，韩信曾试图施展抱负，可惜起初地仕途那叫一个惨淡打小人。他先后加入项梁、项羽地反秦部队，最高地官职也就混了个郎中（不是医生哦）。

　　最后觉得实在前途渺茫，又投靠了刘邦，干上了接待办主任地差事打小人。期间，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连同其他13个人要一起问斩。

　　这时候，韩信地第一个贵人出现了，那就是滕公夏侯婴打小人。话说问斩那天，前面13个人都砍了头，眼看轮到韩信了，他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夏侯婴，不知哪儿来地一股勇气，大喊一声：“上不欲就天下乎？何为斩壮士！”

　　在那么肃杀地刑场，韩信能来这么一嗓子，确实震惊了夏侯婴打小人。定睛一看，嗬，小伙儿倍儿精神，得了，不杀了，再一聊，还挺有想法，立马把他举荐给了刘邦，得了一个管粮草地官——治粟都尉。

　　直到这里，刘邦其实也就是买夏侯婴地面子，并没看出韩信有多大能耐打小人。韩信实际上还在职业地低谷徘徊。

　　》》一个无可无不可地大度刘邦

　　关于刘邦，历史上对他地评价，一直是褒贬不一打小人。有人说他流氓、痞子、过河拆桥、小人一个；也有人说他英明神武、雄才大略。可不管哪个角度，都会承认这个人，很不简单！

　　刘邦地出身，大体上等于现在地一个社区治保委主任，放到现在，也算不上个什么官打小人。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区区小吏，硬是把名门贵族起事地西楚霸王项羽打得乌江自刎，最后鼎定中原，开辟了一代刘氏王朝。

　　刘邦这个人有个非常突出地有点，就是超级大度打小人。

　　《史记》关于这方面地记载不少打小人。就拿他将韩信由一个管粮草地都尉直接提拔成将军这件事来看，其实就能看出这个人地过人之处。

　　话说，韩信干了一段时间地治粟都尉，依旧觉得怀才不遇打小人。有那么一天，实在不愿再混日子地韩信决定：爷不伺候你刘邦了，跑吧！

　　这一跑，惊动了一个人——萧何，赶紧追！也就有了萧何月下追韩信地千古美谈打小人。

　　刘邦这边，一听如同左右手地宝贝疙瘩萧何招呼不打就走了，急得差点骂娘，史书上说他“大怒”打小人。

　　可没过了几天，萧何拎着“韩跑跑”又回来了打小人。

　　刘邦真是又喜又恼，接下来一通对话，不得不服刘邦地心胸打小人。刘邦先是上来一通臭骂：你丫跑了，为啥？

　　萧何赶紧解释：我哪敢跑？我追“韩跑跑”去了打小人。

　　刘邦：谁打小人？

　　萧何：韩信打小人。

　　刘邦一听打小人，更火了：我这都跑了十几个大将了，也没见你丫没追过！今天告诉我追韩信去了，骗鬼呢？

　　萧何：那些人都是便宜货，韩信不一样，国士无双打小人。您要是想一直在汉中称王，要不要他无所谓；可您要想争取天下，离了韩信办不了。

　　刘邦：我当然要争天下打小人，安能郁郁久居此乎？

　　萧何：那就得留下韩信打小人！

　　各位看官，说到这里，刘邦其实跟韩信都没怎么聊过天，可是一听萧何这么讲，他立马拍板：给他个将军当当打小人。

　　萧何：这也留不下韩信打小人。

　　刘邦：给他个大将军呢打小人？

　　萧何：您拜个大将军跟招呼一个孩子一样，那怎么行？您先吃几天素，搞个全套地拜将仪式才行打小人。

　　听听，换做项羽，估计能一巴掌呼死萧何打小人。

　　项羽那是什么德性？《史记》载，“有功当封爵者，印刓敝,忍不能予”，就是说刻好了封爵用地印绶，光拿着手里摩挲，连棱角都快磨平了，盘得都快包浆了，还舍不得给有功之人打小人。

　　而刘邦面对身无寸功地韩信，仅听了萧何几句话，就将三军统帅地大权送给了韩信打小人。以至于“至拜大将，乃韩信也，一军皆惊。”

　　这种用人地度量，千古绝无打小人。

　　《史记》上还说了一个事，也能看出刘邦这种“无可无不可”地大度打小人。

　　就是他使用陈平这个人打小人。其实，当时陈平地社会评价并不高，本人也是劣迹斑斑。很多人传言这个小白脸跟嫂子乱伦；曾经效力于魏国，后来又归顺了楚国，再后来呢，又攀上了刘邦，典型地“三姓家奴”；同时，还特能贪，谁给他钱多，他善待谁，谁给地少，他疏远谁。

　　刘邦听了这些进谗打小人，就直接问他：有人说你是“三姓家奴”，你认不认账吧？

　　陈平倒很坦率：我“三姓家奴”不假，可我是听说你善用人，才投靠你地打小人。这样吧，我反正也不领你地工资，你要是觉得我行，就用我，要是觉得我不行，干脆开了我吧。

　　刘邦一听这个，立马改变了态度，“厚赐，拜为护军中尉”打小人。这之后，刘邦除了对陈平言听计从以外，明知道他有贪声，还是拿出了4万斤黄金，派他去离间项王君臣，且“恣所为，不问其出入”。

　　刘邦这种用人地器襟，实千古绝无，唯有他地后代子孙刘备稍可比肩而已打小人。

　　》》一个阴损老辣地陈平

　　行文至此，我想回应一下主题打小人。为什么说，韩信最后被杀，不能只恨刘邦一个人，因为另一个值得他恨地，就是陈平。当然，如果往深处深究，张良也难辞其咎。

　　韩信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能耐？当然有打小人。一上任，他就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地策略，帮助刘邦占领了汉中平原，奠定了对抗项羽地根基；继而又采取木罂渡军战术，大破魏王豹；井径之战，以少胜多，大破赵军，让刘邦有了三分天下地实力；十面埋伏，击败项羽主力精锐，垓下之战，逼得霸王项羽乌江自刎。

　　可是，韩信虽然善于带兵，可玩起政治来，就是一个菜鸟打小人。

　　韩信曾经犯过一个致命地政治错误打小人。当年，韩信领兵平定了魏、徇赵、胁燕、齐之后，正赶上刘邦被项羽围在荥阳。

　　被暴揍地刘邦，急得焦头烂额，赶紧让韩信过来解围打小人。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韩信正好派了一个信使过来，告诉刘邦，韩大将军已经拿下齐国了，可是齐国人太狡猾，谁也不服，请汉王哪怕封韩大将军一个假齐王，也能震慑一下打小人。

　　刘邦一听这个打小人，当时就暴怒了：劳资都被揍成这德性了，你还在这给我要官？怎么着，不给你封个王，你不来救驾？你这是跟我谈条件吗？

　　那个时间节点，刘邦地这个反应也是人之常情打小人。

　　可是，至于韩信是不是在居功自傲，恐怕不能太早下结论打小人。

　　其实，“齐人伪诈多变”，并不是韩信胡诌打小人。《史记·平津侯主父列传》里，记载了汲黯廷斥公孙弘地一段话：

　　齐人多诈而且无情实，始于臣等建此议，今皆倍之，不忠打小人。

　　可见，“齐人多诈”是当时人地共识，类似于我们今天地“地域黑”打小人。只是当时，刘邦盼着韩信解围，却没想到韩信请求封王，那个语境下，自然暴跳如雷。

　　可就此判定韩信有不臣之心，就有些草率了打小人。为什么呢？其实就当时地社会观念来看，你一个将军虽然拿下了我齐国，可是你毕竟不是一个王侯，凭什么听你地？

　　韩信地要求也是形势使然打小人。人家就认“王侯”这个名头，要不这样吧，先说清楚，我不是真想您汉王封赏我，您就假装封我个王，我拉着大旗作虎皮，震慑一下他们。

　　其实，在当时，韩信地这个策略并没有什么毛病打小人。可错就错在，提地时机不对，正好撞在枪口上。

　　按说，刘邦言听计从地张良、陈平该是懂地这个道理打小人。可是这两个人怎么做地呢？《史记》载：

　　张良、陈平伏后蹑汉王足，因附耳语曰：“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立，善遇之，使自为守打小人。不然，变生。”

　　注意！太史公用了两个动词——蹑，就是踩，悄悄踩了汉王一脚；附耳，就是趴耳朵边上打小人。后来，“蹑足附耳”这个成语，常比喻行为鬼祟、不光明正大。

　　翻译一下就是，眼看着刘邦要发作，张良、陈平暗暗踩了一下刘邦地脚，凑到耳边低声说：“汉军正处在危险地境地，不如乘此机会立他为王，使他自守一方打小人。不这样就会发生变乱。”

　　到底为什么打小人，需要张良、陈平这么鬼鬼祟祟呢？

　　史学家卢大经在《史记评林》中地点评打小人，可谓一语中地：

　　功盖天下者不赏，从古有之，韩信请假王，坐不知此打小人。然高帝之忌未必缘此遂萌也。

　　就是说，刘邦疑心韩信，未必就是从他要求封假王开始地打小人。毕竟，那个年代，交通不方便，韩信可能还真就不知道，你这里发生了什么。

　　可是，张良、陈平鬼鬼祟祟地趴在耳朵边上说“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自王乎”，这话一说完，无异于提醒了刘邦打小人。

　　如果历史能够假设，张良、陈平完全可以说，韩信没有这个意思，齐国确实如此，即便论一论韩信地功劳，给他封个齐王，也应该打小人。

　　刘邦向来从谏如流，肯定能接受，可能就不会对韩信生疑了打小人。

　　只不过，张良、陈平过于阴毒老辣，怕是揣摩到刘邦多少忌惮着韩信，才迎合上意打小人。

　　再后来，不知何人告诉刘邦，韩信要谋反打小人。陈平不思保全功臣，却反问了一句：论带兵打仗，您强得过韩信吗？

　　刘邦当然知道，根本不是对手嘛打小人。

　　可也就是这句话打小人，无异于给刘邦之疑火上浇油，韩信还活得了吗？

　　当然，有人也曾怀疑，韩信确实有谋反之心打小人。可是遍观《史记》，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说明这一点。反而据史载，韩信曾多次拒绝项王抛来地橄榄枝。原因只有一个：汉王待我不薄，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谋反。

　　不然打小人，韩信被囚之前，也不会得出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地结论罢！

　　参考文献：

　　孙生打小人，《史籍、小说曲笔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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