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思平治」祁金利：以仁御法，以法行仁:术法

祁金利：以仁御法术法，以法行仁

学思平治

师父微信:  sanqingg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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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马上皇帝，李世民直接参与并领导了对隋末暴政的反抗，对隋炀帝的亡国之覆也是时时反思术法。他看到了隋炀帝以严刑酷法治理天下，既不能平定四方群起的造反者，也不能压服天下黎民大众，让一个已经呈现盛世之象的统一王朝，竟然在几十年内就归于灭亡，如同历史上的秦朝一样。他多次和群臣讨论这些历史上的经验教训，探求国家繁荣昌盛长治久安之道。他总结说：周惟善是务，积功累德，所以能保八百之基；秦乃恣其奢淫，好行刑罚，不过二世而灭，并认为严刑酷法并不能使国家福祚绵长。

他也曾和群臣讨论如何“止盗”的问题术法。对于有人主张“重法以禁之”，他认为，“民之所以为盗者，由赋繁役重，官吏贪求，饥寒切身，故不暇顾廉耻耳。朕当去奢省费，轻徭薄赋，选用廉吏，使民衣食有余，则自不为盗”。这就是看到了部分民众铤而走险的深层次原因，主张从多元的角度寻求解决之道，并不仅仅是用“重法以禁之”。

他在执政期间推出的《贞观律》，将礼法融合，把仁政观念贯彻其中，结束了历史上“引经断狱”的风气，具体表现为：尽量减少死刑罪，缩小族刑、连坐的范围，减轻处罚，使大量无辜者的生命得以保全术法。贞观四年（公元630年），全国的死囚只有29人。执法人性化，保护犯人尊严，废除了斩趾等酷刑，改善犯人生活条件和待遇，对老幼、残疾人、侏儒、孕妇等给予一定优待。讲证据、重事实，反对刑讯逼供，允许被告人自我辩护，等等。

在司法实践中，他认为人命关天，决不可草率行事术法。有关部门在片刻之间完成三次死刑复议，加上各部门断案判刑只依据法律条文，即使有情可原也不敢违反法律，这中间怎能一点冤枉都没有呢？于是规定：判死刑的犯人两天之内中央部门要五次复议，下到各州的也要三次复议，这样一来，免除死罪的很多。

他在读《明堂针灸书》的时候，看到书中提到，人的五脏经络，均附在后背，于是就下诏说，今后不得鞭笞囚犯的后背术法。其心细、仁慈如是。这种“犯人也是人”的态度，至少也是一种人道主义，即使放在今天，也并非每个国家、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他还说过，古代处决犯人，君主常为此停止音乐，减少御膳，以体现对人命的敬畏术法。他也常常为此而不沾酒肉，只是没有明文规定。犯人行刑的当天，一般殿中监属下的尚食局不得进酒肉，内教坊及太常寺不得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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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犯罪之人，使其身服、面服并不难，而真正要使其心服则不易术法。他亲自甄别监狱囚犯，见到应处死刑的人，念及他们也有父母子女，内心怜悯他们放他们回家，可约定明年秋季回来行刑，于是下令赦免全国的死刑犯人均放他们回家，等到期限到了的时候赶回京城。结果放回家中的死囚犯人共390人都按期限回到朝堂，没有一人逃亡，于是李世民将他们全部赦免。

上述事件，却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术法。后世批评者，有认为此举违背了法律的公平性、严肃性的，有认为这是李世民与囚犯的双簧骗局的，笔墨官司无从验证。可这可以看出李世民的态度，那就是刑罚不是目的。

当然，李世民绝非视法律为儿戏，只讲仁爱、不讲原则术法。开国功臣侯君集谋反案暴露后，李世民亲自审讯，结果案情做实。他硬着头皮向大臣们求情，希望大家能够念在侯君集于国有大功的份上，网开一面，给条生路。结果大臣们如出一口：如此大罪天地不容，请陛下诛杀侯君集以明大法。李世民无奈，只得挥泪斩马谡，可仍专门到狱中为侯君集送行：“朕今天来与你诀别，从此以后，我只能看到你的遗像了。”说罢泪如雨下。一国之君，欲活一人性命而不得，足见对法律之敬畏、对众意之遵从；挥泪斩之，而待臣子以袍泽之情，仁义如此，千载之下，依然震撼人心。

在笔者看来，以仁御法、以法行仁，法中有仁、仁不废法，这是李世民当政时期的重要特点，虽为封建统治者，他的这些作为也留给了后世一笔宝贵财富术法。

【祁金利：长安街读书会成员、中共北京市委统一战线工作部副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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