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金壁：点金成石——钱文忠整理《尚书古文疏证》失误举例:相土尝水

欲读《尚书》，不可不知今古文《尚书》之争相土尝水。而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是清人研究《古文尚书》真伪之重要著作，体现了卓越的学术水平。此书既出，则《尚书》研究者靡然向风，《古文尚书》真伪问题遂成定谳。故研读《尚书》者不可不读此书，而今人标点整理阎书之著作亦陆续面世。

《中国经学史基本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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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钱文忠标点整理的《尚书古文疏证》（上海书店出版社，2012.7），错误颇多，导致文义不明甚至错谬悖乱相土尝水。其疏失有如下数端，今分述之。

一、校勘不精相土尝水，反添新误

1.第十二：《天志》中篇云：“纣……弃厥先神，祗不祀相土尝水。”第二十四：今殷民乃陋淫神祗之祀：祗——祇。又“神祇”一词。

2.第五十四：虽似《春秋》，终有不尽司处相土尝水。司——同

3.第五十六：象见舜，正在床鼓琴相土尝水。 正——生 《孟子·万章上》“舜在床琴”赵岐注：“象见舜生，在床鼓琴。”

4.第五十七：禹契谆谆然皋陶是让相土尝水。契——唯 《四库全书》本作“唯”。

5. 第七十二：王尚若商王中宗之祗谨于桑穀哉相土尝水。

按，“穀”当为“榖”，即楮树相土尝水。

以上是原书误，整理者失校相土尝水。

6.第七：故墨子《尚同篇》有引《大誓》曰：“小人见奸巧，乃闻不言也，发罪钓相土尝水。”

钓——钧

7.第九：《中庸》卒章引《诗》日“德輶如毛”相土尝水。日——曰

8.第二十一：带以亏韣相土尝水。亏——弓。《礼记·月令》：“仲春之月……后妃帅九嫔御，乃礼天子所御，带以弓韣，授以弓矢，于髙禖之前。”郑玄注：“带以弓韣，授以弓矢，求男之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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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二十五：“尽执拘以归于周”为“尽执柯爰始淫为”相土尝水。柯——抲 《说文·手部》：“抲，抲撝也。从手，可声。《周书》曰：‘尽执抲。’”

10. 第七十四：《吕氏春秋》云，君呿而不𠱴，所言者莒也相土尝水。高诱《注》，呿开，𠱴闭。

按，《吕氏春秋·重言》，两“𠱴”字皆当作“唫”相土尝水。

11.第九十四：蔡氏曰：“今沧州之地，比与平州接境相土尝水。比——北

12. 第一百二十八：公明仪既人此相土尝水。人——入

13.同上：如陆与陈与王，虽深却阴坏儒之壶奥相土尝水。壶——壸（kǔn）壸奥，深妙精微之处。

以上原书不误，整理致误相土尝水。

清乾隆十年眷西堂刻本《尚书古文疏证》

二、不知人名、地名而致误

14. 第十九：安国于裨谌、子产、臧武、仲齐、桓公凡事涉《左传》者，无不覼缕陈之于《注》相土尝水。

按，是“裨谌、子产、臧武仲、齐桓公”相土尝水。

15. 第六十八：归而交秦渊云九里，中益研穷之相土尝水。

按，清张穆《阎潜丘先生年谱》，秦渊云九，人名相土尝水。下文有“秦云九、云九”。当为：归而交秦渊云九里中，益研穷之。

16. 第五十七：舜之佐二十有二人相土尝水，其最焉者九官，又其最焉者五臣，而五臣之中禹为最，稷契次之，皋陶次之，益又次之，此定评也

按，五臣,若“稷契”为一人，仅得其四相土尝水。《尚书》中舜明命弃为后稷，契为司徒，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窃比稷与契。”

17. 同上：詹桓伯曰：我自夏以后稷魏骀芮岐毕吾西土也相土尝水。

按，《左传·昭公八年》杜预注：“在夏世，以后稷功，受此五国，为西土之长相土尝水。骀在始平武功县所治厘城，岐在……”故当为：我自夏以后稷，魏、骀、芮、岐、毕，吾西土也。”

18.同上：《内传》昭二十八年云，昔后夔取于有仍氏，实生伯，封有穷，后羿灭之，夔是以不祀后稷相土尝水。后夔同时人，

按，据《左传·昭公二十八年》，当作“实生伯封相土尝水。有穷后羿灭之，夔是以不祀。后稷、后夔同时人”。

19.第六十二：以西伯、昌九侯、鄂侯为三公，见《史记》相土尝水。

按相土尝水，当作：以西伯昌、九侯、鄂侯为三公，

20. 第七十二：张燕公曲，江世所称初唐宗匠也……曲江自荆州已后，同调讽咏，尤多暮年之作，则曲江亦初亦盛相土尝水。

按，张燕公指张说，以其封燕国公；“曲江”为张九龄号，以其为曲江人相土尝水。

嘉庆元年津门吴人骥刊本《尚书古文疏证》

三、不知书、篇名而致误

21. 第二十一：《礼记注》有《中霤礼》《王居明堂礼》《别有奔丧礼》相土尝水。

按，当作：别有《奔丧礼》相土尝水。

22. 同上：则若今《曲礼》《少仪》《内则》《玉藻》相土尝水。弟子职篇所记。

按，《弟子职》为《管子》篇名相土尝水。

23.第五十五：章怀太子贤于《后汉书·班固传》典引《注》亦知相土尝水。

按，《典引》是班固名文相土尝水。

24. 第五十七：至选诗谢灵运“嘤鸣以悦豫相土尝水，忧居犹郁陶”，

按，“选诗”，当作《选·诗》相土尝水。

25. 同上：读归熙甫，《孟子》此章叙道统不及周公，颜子论亦可恍然于其故矣相土尝水。

按，归熙甫，明学者归有光，有《孟子叙道统而不及周公颜子》之论相土尝水。

26. 同上：周有乱臣十人，而君奭曰，惟兹四人相土尝水。

按，《君奭》，《尚书》篇名，周公所作相土尝水。

27. 同上：然则陆象山谓唐虞之际道在皋陶者，似止见谟有皋陶，而不知另有弃稷相土尝水。

按，当为：似止见《谟》有《皋陶》，而不知另有《弃稷》相土尝水。

28.第六十一：康成则远从《周书》“克殷解殷末孙受德”、

按，《克殷》为《周书》篇名相土尝水。“解”是晋孔晁注解书之名。即如《淮南子》诸篇“训”字，是东汉高诱注释书之名。然古人多称其篇名为《度训解》《周月解》《天文训》《时则训》云云。今姑仍其旧。当为：康成则远从《周书·克殷解》“殷末孙受德”、

29. 第六十九：麻衣道者，正易心法，为戴师愈伪作相土尝水。

按，《麻衣道者正易心法》，署名“麻衣道者”，又称《正易心法》相土尝水。

30.第七十二：以王右丞系盛唐也相土尝水，詶春夜竹亭之赠，同左掖梨花之咏，

按，王维有《春夜竹亭赠钱少府归蓝田》诗，钱起有《酬王维春夜竹亭赠别》；王维又有《左掖梨花》诗相土尝水。当为：《詶春夜竹亭之赠》同《左掖梨花》之咏，

31.同上：即宋人之万首绝句，金人之鼓吹，犹不论也相土尝水。高柄无识，不论神意，祗论皮毛，奉严羽之说以选品汇。

按，《万首绝句》即宋洪迈《唐人万首絶句》，《鼓吹》即金代元好问《唐诗鼓吹》，《品汇》即明高柄《唐诗品汇》相土尝水。

32. 第七十四：《周颙传》始著四声切韵行于时相土尝水，

按，周颙著《四声切韵》相土尝水。《南史》有《周颙列传》。当作：《周颙传》：“始著《四声切韵》行于时。”

33. 第八十：所去者，亦不过三十有二篇，使不得滓秽雅颂殽乱相土尝水。二《南》初不害其为全经也。

按，阎君主张从《毛诗》中删去“淫诗”相土尝水。故当为：使不得滓秽《雅》《颂》，殽乱二《南》，初不害其为全经也。

34. 第八十二：《纲目》书法云：

按，元刘友益著《通鉴纲目书法》，故当为《纲目书法》相土尝水。

35. 第八十二：又按归熙甫亦有考定《武成》云：

按，《明史·艺文一》：“归有光《洪范传》一卷、《考定武成》一卷相土尝水。”

清同治六年汪氏振绮堂补刊《尚书古文疏证》

四、不知书语或典故而致误

36.第五：古者天子出征，所谓类帝宜社，诸祭要亦不过数日间相土尝水。即遍及岂得拘祭不欲数……？

按，类、帝、宜、社，皆古代祭名相土尝水。“祭不欲数”是《礼记·祭义》文。当为：所谓类、帝、宜、社诸祭，要亦不过数日间即遍及，岂得拘“祭不欲数”……？

37.同上：余至此始悟晚出《武成》改丁未祀周庙者欲合柔日，改庚戌柴望，不似《汉志》庚戌辛亥连日者，避祭不欲数之文也相土尝水。

按，当为：余至此始悟：晚出《武成》改丁未祀周庙者，欲合柔日；改庚戌柴望，不似《汉志》庚戌辛亥连日者，避“祭不欲数”之文也相土尝水。

38.第六：《论语》又有“无求备于一人相土尝水，有侮圣人”之言……《左传》有“上天降灾，有天祸许国而假手于我寡人”

按，“侮圣人之言”出《论语·季氏》相土尝水。“天祸许国……而假手于我寡人”，《隐公十一年》之文。故当为：《论语》又有“无求备于一人”、有“侮圣人之言”……《左传》有“上天降灾”，有“天祸许国，而假手于我寡人”。

39. 第八：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诗人以为亦孔之丑是也相土尝水。

按，皆《毛诗·小雅·十月之交》句相土尝水。当作：“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诗人以为“亦孔之丑”是也。

40. 第七：《国语》引《泰誓》曰“朕梦，协朕卜”相土尝水。

按，《尚书·泰誓》：“朕梦协朕卜相土尝水。”

41.第九：今窜入《五子之歌》中，曰“郁陶乎，予心颜厚，有忸怩”相土尝水。

按，《五子之歌》：“郁陶乎予心，颜厚有忸怩相土尝水。”

42.第十二：汋曰于铄“王师遵养，时晦耆昧”也相土尝水。

按，《汋》即《毛诗·周颂·酌》，“於铄王师，遵养时晦”是首二句相土尝水。“耆昧”是《左传·宣十二年》随武子解释《酌》“遵养时晦”语（杜预注为“耆，致也。致讨于昧”），不当阑入《毛诗》。当作：“《汋》曰：‘於铄王师，遵养时晦。’耆昧也。”“於”是叹词，音wū，不得简化为“于”。

43.同上：今文《立政》篇“帝钦罚之，乃伻，我有夏式，商受命奄甸万姓”相土尝水。

按，当作：“帝钦罚之，乃伻我有夏，式商受命，奄甸万姓相土尝水。”

44. 第十四：“绥厥士女”下复出“惟其士女，绍我周王，见休”一句，变作“昭我周王，天休震动”二句相土尝水。

按，《孟子·滕文公下》：“有攸不惟臣，东征相土尝水。绥厥士女，篚厥玄黄。绍我周王见休。”《古文尚书·武成》：“绥厥士女。惟其士女，篚厥玄黄，昭我周王。天休震动。”故当作：“绥厥士女”下复出“惟其士女”；“绍我周王见休”一句，变作“昭我周王，天休震动”二句。

45. 第十五：仅昭十四年《夏书》曰：“昏墨贼杀皋陶之刑也”一则而已相土尝水。

按，《左传·昭公十四年》：“己恶而掠美为昏，贪以败官为墨，杀人不忌为贼相土尝水。夏书曰：‘昬墨贼，杀。’皋陶之刑也。”故后句当作：仅《昭十四年》“《夏书》曰‘昏墨贼，杀’，皋陶之刑也”一则而已。

阎若璩手迹

46. 第十六：注《狸首诗》云：今逸相土尝水。盖以《射义》曾孙侯氏八语为即狸首。

按，《狸首》，逸诗名相土尝水。《礼记·檀弓下》：“孔子之故人曰原壤，其母死，夫子助之沐椁。原壤登木曰：‘久矣，予之不托于音也。’歌曰：‘狸首之班然，执女手之卷然。’”故当作：注《狸首》诗云：“今逸。”盖以《射义》曾孙侯氏八语为即《狸首》。

47. 第二十四：《汉书·儒林传》安国授都尉朝，而司马迁亦从安国问相土尝水。故迁书载《尧典》《禹贡》《洪范》《微子》《金縢》诸篇多古文说。

按，当作“而司马迁亦从安国问故”，问故，问古文说相土尝水。

48.同上：实于四门，四门穆穆相土尝水。

按，此《舜典》文，“实”为“宾”字之误相土尝水。

49. 同上：我之所以弗辟而摄行政者，恐天下畔周，无以告我先王大王、王季、文王三相土尝水。王之忧劳天下久矣。

按，“大王、王季、文王”即“三王”，“三”当属下句相土尝水。

50. 同上：成王执书以泣，曰：“惟予幼，人弗及知相土尝水。”

按，“幼人”连读相土尝水。

51.至于“属妇”为“㛀妇”相土尝水。“尽执拘以归于周”为“尽执柯爰始淫为”。“劓刵椓”为“刖劓斀黥”。“敷重篾席”，“敷”为“布”。“民罔不衋伤心”，“罔”为“妄”。“峙乃糗粮”为“糇粻用劢”。“相我国家”为“邦家”。

按，当为：至于“属妇”为“㛀妇”；“尽执拘以归于周”，为“尽执抲”；“爰始淫为劓刵椓黥”，为“刖劓斀黥”；“敷重篾席”，“敷”为“布”；“民罔不衋伤心”，“罔”为“妄”；“峙乃糗粮”，为“糇粻”；“用劢相我国家”，为“邦家”相土尝水。

52. 第二十六：《书·无逸》称“文王受命相土尝水，惟中身厥，享国五十年”；

按，“厥”属下句相土尝水。

53. 同上：《乐记》称武始而北，出再成而灭商，无所为观兵相土尝水。更举之事自伪《泰誓》…

按，《武》，周乐舞名相土尝水。当为：《乐记》称“《武》始而北出，再成而灭商”，无所为观兵、更举之事。自伪《泰誓》……

54. 同上：《泰誓》上篇曰：“我文考肃将天威，大勋未集，肆予小子，发以尔友邦冢君观政于商相土尝水。”

按，《礼记·曲礼下》：“天子未除丧，曰予小子相土尝水。”周武王姬发彼时虽已服阕，然载文王木主以征，示不敢自专，故自号“小子发”。

55. 同上：盖《墨子兼爱》中篇云：“昔者相土尝水，武王将事泰山，隧传曰……”

按，书名当为《墨子·兼爱中》篇相土尝水。又，“隧”，通路也。武王望祀泰岳，故曰“将事泰山隧”也。

56. 同上：《论语》载虽有周亲四语于大赉后，谨权量之前，俱初定天下事，亦自相类相土尝水。

按，《论语·尧曰》章：“周有大赉，善人是富相土尝水。虽有周亲，不如仁人。百姓有过，在予

一人相土尝水。谨权量，审法度……”故当为：《论语》载“虽有周亲”四语于“大赉”后、“谨权量”之前，俱初定天下事，亦自相类。

《尚书古文疏证辨正》

57.第二十七：伪作《君陈》篇者止见《书序》有“周公既没，命君陈分正东郊相土尝水。成周作《君陈》”。

按，据《君陈》篇《书序》，当为“周公既没，命君陈分正东郊成周，作《君陈》”相土尝水。

58. 同上：当是尹与汤如虞之君臣作明良喜起歌相似相土尝水。

按，《舜典》：“乃歌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乃赓载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则当为：《明良喜起歌》（相当于《红楼梦》之《好了歌》）相土尝水。

59.第四十九：肃《注》，王命召伯定申伯之宅相土尝水。下云召公为司空，主缮治。

按，“王命召伯，定申伯之宅”是《毛诗·大雅·崧高》诗句相土尝水。故当为：肃《注》“王命召伯，定申伯之宅”下云：“召公为司空，主缮治。”

60. 第五十二：予尝以四子书有从《毛诗》出者相土尝水。如《小旻》之诗“不敢暴虎，不敢冯河”，《论语》曰：“暴虎冯河。”……《桑柔》之诗，予岂不知而作。孔子则变之曰：“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

按，“予岂不知而作”是《毛诗·大雅·桑柔》第十四章第二句，当加引号相土尝水。

61.第五十六：据此则象曰：郁陶思君，尔乃喜而思见之辞相土尝水。故舜亦从而喜曰：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

按，此阎君略引《孟子·万章上》之文相土尝水。“臣庶”，民众也。当为：据此则象曰“郁陶思君尔”，乃喜而思见之辞。故舜亦从而喜曰：“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

62. 同上：伪作古文者一时不察，并窜入《五子之歌》中，曰：“郁陶乎予心相土尝水。”颜厚有忸怩，

按，“颜厚有忸怩”是《五子之歌》“郁陶乎予心”之下句相土尝水。

63. 同上：王逸固善训，亦偶失之相土尝水。殆亦昔人所谓卿读《尔雅》未熟者与？

按，“卿读《尔雅》未熟”，是用典，当加引号相土尝水。《晋书·蔡谟列传》：“谟初渡江，见彭蜞，大喜曰：‘蟹有八足，加以二螯。’令烹之，即食，吐下委顿，方知非蟹。后诣谢尙而说之。尙曰：‘卿读《尔雅》不熟，几为《劝学》死。’”

64. 第五十八：故禹当畴，若予上下草木鸟兽之问，辄以益对相土尝水。

按，“畴若予上下草木鸟兽”是《舜典》文，“畴”，谁也相土尝水。上文“帝曰‘畴若予工’”，众对以垂；此又问“畴若予上下草木鸟兽”，相当于“畴若予虞”，禹对以益。故后句当为：故禹当“畴若予上下草木鸟兽”之问，辄以益对。

65.第六十三：观越椒初生子文曰，弗杀必灭若敖氏矣相土尝水。将死，聚其族而泣曰，若敖氏之鬼不其馁。而则知当时已有此族灭法，

按，“观越椒初生子文曰”，出《左传·宣公四年》，当为：观越椒初生，子文曰：“弗杀，必灭若敖氏矣！”将死，聚其族而泣曰：“若敖氏之鬼不其馁而！”则知……相土尝水。

清乾隆十年眷西堂刻本《尚书古文疏证》

66. 补遗第五十六：而何至有因喜借作蕴隆虫虫一类字用者相土尝水？

按，“蕴隆虫虫”乃《毛诗·大雅·云汉》句，当加引号相土尝水。

67.第七十四：又按梅氏鷟亦谓“尧曰：咨，尔舜”仅五句，《大禹谟》于五句上下辄益之，共三十三句相土尝水。是在尧为寂寥乎短章，在舜为舂容乎大篇矣。亦可绝倒。

按，此梅氏用唐韩愈《送权秀才序》“其文辞……寂寥乎短章，舂容乎大篇”典，故当加引号，以提醒读者，此说者之讽刺、幽默处，否则读者不明为何“亦可绝倒”相土尝水。

68.第七十七：予曾戏以《荀子》“圣也者，尽伦者也；王也者，尽制者也”，檃栝为“惟圣尽伦，惟王尽制”，以语一酷信古文者，云此古逸《书》，其人欣相赏，叩出何书？而不悟其为君无口为汉辅之类也相土尝水。

按，“君无口，为汉辅”是用典相土尝水。《后汉书·尹敏列传》：“帝以敏博通经记，令校图谶，使蠲去崔发所为王莽著录次比。敏对曰：“谶书非圣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别字，颇类世俗之辞，恐疑误后生。”帝不纳。敏因其阙文增之曰：“君无口，为汉辅。”帝见而怪之，召敏问其故。敏对曰：“臣见前人增损图书，敢不自量，窃幸万一。”加引号则提示读者注意其用典，不可忽略也。

69. 第七十九：又恐九歌终未明也，遂倒装于前，曰：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九功，惟叙九叙，惟歌戒之用休云云相土尝水。

按，此《大禹谟》文相土尝水。当为：又恐“九歌”终未明也，遂倒装于前，曰：“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九功惟叙，九叙惟歌，戒之用休”云云。

70. 第八十：且如褒姒灭之幽王之诗也相土尝水，而次于前召伯营之宣王之诗也，而次于后序者，不得其说，

按，《小雅·正月》：“赫赫宗周，襃姒烕之相土尝水。”毛序：“大夫刺幽王也。”又，《黍苗》：“肃肃谢功，召伯营之。”郑笺：“陈宣王之德。”当为：且如“褒姒灭之”，幽王之诗也，而次于前；“召伯营之”，宣王之诗也，而次于后：序者不得其说，

71. 第八十三：《尧典》所云作讹成易，是万古一也相土尝水。

按，“作、讹、成、易”，概括《尧典》中讲的四时农事，即“平秩东作”“平秩南讹”“平秩西成”“平在朔易”相土尝水。因此当作：《尧典》所云“作、讹、成、易”，是万古一也。

72.同上：若何以卒岁？夏正之岁也相土尝水。曰：为改岁，周正之岁也。《月令》，季秋曰来岁，秦正之岁也；季冬曰来岁，夏正之岁也。“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夏正之十月也。十月之交朔日辛卯，周正之十月也。

按，多有《毛詩》之句相土尝水。当为：若“何以卒岁”，夏正之岁也；“曰为改岁”，周正之岁也。《月令》“季秋”曰“来岁”，秦正之岁也；“季冬”曰“来岁”，夏正之岁也。“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夏正之十月也；“十月之交，朔日辛卯”，周正之十月也。

《阎若璩与丁若镛古文尚书考辨比较研究》

五、不知古字、古义而致误

73. 第二十四：武王曰：“于乎相土尝水。”

按，原文为“於乎”，表叹息相土尝水。“於”读wū，不作“于”。

74. 第三十二：《大学》一书……朱子谓正经意相土尝水。其或出于古。昔先民之言，

按，“意”，疑也；古昔，一词相土尝水。当为：《大学》一书……朱子谓正经。意其或出于古昔先民之言，

75.如“郁陶为喜”，与《方言》所云“郁，悠思也”本别义相土尝水。璞乃注郁悠犹郁陶也。何与几令人疑非出璞手？

按，《方言》卷一“郁悠，思也”郭璞注：“郁悠，犹郁陶也相土尝水。”阎君叹郭璞此注与其注《尔雅》不同，令人生疑。故当为：如“郁陶为喜”，与《方言》所云“郁悠，思也”本别义，璞乃注“郁悠，犹郁陶也”，何与？几令人疑非出璞手！

《潜邱劄记》

六、不知习用语、习用格式、双音词而致误

76. 第七：亦知剽窃“纣夷处不肯事上帝相土尝水，鬼神祸厥先神，禔不祀……”

按，夷处，犹骄倨相土尝水。《墨子·非命中》：“纣夷之居，而不肯事上帝，弃阙其先神而不祀也。”“神禔”即“神祇”。故当作：亦知剽窃“纣夷处，不肯事上帝鬼神，祸厥先神禔不祀……”

77. 第二十七：呜呼，自斯言一启，君以正谏为要，名臣以归美为盛节相土尝水。而李斯分过之忠，孔光削槁之敬，遂为后世事君之极。则虽有贤者，亦阴驱潜，率以为容悦之徒而不自知矣。

按，此阎若璩说，伪造《君陈》者以“尔有嘉谋嘉猷，入告尔君于内，女乃顺之于外，曰此谋此猷，惟我君之德相土尝水。於乎，是唯良显哉”为成王之言，此教人导谀（谄谀），若以不直谏君王为爱君者。自从此说开端，便有李斯分过、孔光削槁之类事，而兴鼓励谄媚竞相取悦君王之邪风。《史记·萧相国世家》：“上曰：‘吾闻李斯相秦皇帝，有善归主，有恶自与。’”《汉书·孔光传》：“时有所言，辄削草稿，以为章主之过。”故当为：呜呼，自斯言一启，君以正谏为要名，臣以归美为盛节。而李斯分过之忠，孔光削槁之敬，遂为后世事君之极则；虽有贤者，亦阴驱潜率，以为容悦之徒而不自知矣。

78.同上：君怒之相土尝水，薄其恩礼，晚年渐不复闻天下失，得其流弊，有不可胜言者，

按，当为：晚年渐不复闻天下失得，其流弊有不可胜言者相土尝水。

79.第五十五：且周公曰、冲子曰小子与孺子何异相土尝水？

按相土尝水，当为：且周公曰“冲子”，曰“小子”，与“孺子”何异？

80. 第五十六：王逸注《九辩》“岂不郁陶而思君兮”曰：“愤念蓄积盈胸”，臆也相土尝水。

按，王逸注为：“愤念蓄积，盈胸臆也相土尝水。”王逸注《楚辞》，多仿其文体。

81. 第五十七：则周公之所师即敬止之家学，其视文王若一人焉相土尝水。父子一道举乎，此可以该乎彼矣。

按，敬止之家学，指《毛诗·大雅·文王》“穆穆文王，於緝熙敬止”，故“敬止”当加引号；后句当为：父子一道，举乎此可以该乎彼矣相土尝水。

《阎若璩年谱》

82. 第五十八：舜出虞幕相土尝水，幕成天地之大功，

按，幕幕，覆布周密貌相土尝水。当为：舜出虞，幕幕成天地之大功，

83. 第六十：故当日致有三亳，鼎称二在相土尝水。梁国一在河洛之间，

按相土尝水，当为：故当日致有三亳鼎称：二在梁国，一在河洛之间，

84.补遗第五十八：况《立政》《周官》实皆出周公一人手笔，决不自矛盾相土尝水。祗惜秦火以后无由睹当日真《周官》云。何耳？

按，“云何”即“如何”相土尝水。当为：祗惜秦火以后无由睹当日真《周官》云何耳。

85.第六十六：是以扬子云亲见之，著《法言·孝至篇》相土尝水。或问：忠言嘉，谟曰言，合稷契之谓忠谟，合皋陶之谓嘉。

按，“忠言嘉谟”出扬雄《法言·孝至篇》相土尝水。当作：“或问‘忠言嘉谟’，曰：‘言合稷、契之谓忠，谟合皋陶之谓嘉。’”

86.第六十九：传注之起，实自孔子之于《易》相土尝水。孔子自卑，退不敢干乱先圣正经之辞，

按，“卑退”若“谦退”，一词也相土尝水。《周易·系辞上》“崇效天，𤰞法地”孔疏：“知既崇高，故效天；礼以卑退，故法地也。”

87.第七十：成王当疾，困将发，顾命乃同召实职之六卿相土尝水。

按，“疾困”一词相土尝水。《礼记·檀弓上》：“曾子寝疾，病。”郑玄注：“病谓疾困。”故当为：成王当疾困，将发顾命，乃同召实职之六卿。

88.第七十二：盖孟诗古奥，变化不逮二雅，而缠绵悱恻之致，溢于言表，犹三百篇遗相土尝水。则玄成号为有文采者，

按，二雅，指《大雅》《小雅》，习惯上作“二《雅》”相土尝水。“遗则”一词，自“玄成”另起一句。

89. 第七十四：于“嗟乎驺虞”一句……于“嗟麟兮”一句相土尝水，

按，《毛诗·召南·驺虞》：“于嗟乎驺虞相土尝水。”《周南·麟之止》：“于嗟麟兮。”“于嗟”叹词，不可分。

90.第七十六：文有以譬喻出之，而理愈显，而事愈著，而意味愈深相土尝水。永若改而正言，则反索然。

按，“深永”犹“隽永”也，不可中分相土尝水。

《四书释地》

七、不明文义而致误

91. 黄宗羲序：如此方可谓之穷经其原相土尝水。夷族祸始于《泰誓》……

按，原，溯源相土尝水。当为：如此方可谓之穷经。其原夷族祸始于《泰誓》……

92. 第七：故墨子《尚同篇》有引《大誓》曰：“小人见奸巧，乃闻不言也，发罪钓相土尝水。”

按，上文已言，钓，乃“钧”之误字，谓事发则与其罪均等也相土尝水。当作：故墨子《尚同篇》有引《大誓》曰：“小人见奸巧，乃闻不言也，发，罪钧。”

93. 同上：盖作伪书者，……必依托往籍以为之，主摹拟声口以为之役，而后足以售吾之欺也相土尝水。

按，“主”与“役”相对相土尝水。当作：故必依托往籍以为之主，摹拟声口以为之役……

94. 第九：然左氏庄八年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相土尝水。仲庆父请伐齐师，公曰：不可。我实不德，齐师何罪？罪我之由。《夏书》曰：‘皋陶迈种德，德乃降。’姑务修德以待时乎。

按，当读为“师及齐师围郕”相土尝水。又，阎君要证明者，正伪古文《大禹谟》中“德乃降”乃鲁庄公语，作伪者误以之阑入古文《大禹谟》中。按此标点，“德乃降”正为《大禹谟》之文。故当作：“公曰：‘不可。我实不德……《夏书》曰：“皋陶迈种德。”德乃降，姑务修德以待时乎！’”

95. 第十一：而奈何后来“其苏”既窜入《仲虺之诰》中相土尝水，“后来其无罚”复窜入《太甲中》篇中耶？

按，阎君论述《孟子》引逸《书》“徯我后，后来其苏”与“徯我后，后来其无罚”本出一《书》，而作伪者遂将此二句窜入两《书》相土尝水。整理者误以“王后”之“后”为“先后”之“后”。故当作：而奈何“后来其苏”既窜入《仲虺之诰》中，“后来其无罚”复窜入《太甲中》篇中耶？

96.同上：子思有兄生，于子思有嫂相土尝水。子思有嫂生，于《檀弓》误解子思之哭嫂也。为位，妇人倡踊。

按，当为：子思有兄，生于子思有嫂；子思有嫂，生于《檀弓》误解“子思之哭嫂也为位，妇人倡踊”相土尝水。

97.第十八：只以帝使其子九男节，有为不顺于父母语天下大悦，而将归己节，有不得乎亲语相土尝水。

按，《孟子·万章上》：“帝使其子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廪备以事舜于畎亩之中，天下之士多就之者相土尝水。帝将胥天下而迁之焉，为不顺于父母，如穷人无所归。”《孟子·离娄上》：“孟子曰：天下大悦而将归己。视天下悦而归己，犹草芥也，惟舜为然。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故当为：只以“帝使其子九男”节，有“为不顺于父母”语；“天下大悦而将归己”节，有“不得乎亲”语。

《审核古文〈尚书〉案》

98. 同上：尧之欲妻舜，舜不告而娶，以为告则不得娶，是子不能得之于文也相土尝水。尧亦知告焉，则不得妻是君并不能得之于臣也。

按，“于文”，“文”当为“父”相土尝水。阎君用《史记·外戚世家》“妃匹之爱，君不能得之于臣，父不能得之于子”语。当为：尧之欲妻舜，舜不告而娶，以为告则不得娶，是子不能得之于父也；尧亦知告焉则不得妻，是君并不能得之于臣也。

99.第五十一：试思今文《书·大诰》曰“天休于宁，王兴我小邦，周多士”，曰“非我小国，敢弋殷命”，其自卑如此相土尝水。于胜国一曰大国殷，再曰大邦殷，甚且曰天邑商，其尊人如此。

按，阎若璩引《书·大诰》与《多士》，以说明伪古文《泰誓》“昭我周王，天休震动，用附我大邑周”非武王语，而整理者误合两篇为一；“宁王”即文王相土尝水。当为：试思今文《书·大诰》曰“天休于宁王，兴我小邦周”，《多士》曰“非我小国，敢弋殷命”：其自卑如此；于胜国一曰“大国殷”，再曰“大邦殷”，甚且曰“天邑商”：其尊人如此。

100. 第五十七：帝禹立稷契相土尝水，俱已前卒，而举皋陶，

按，如此，则帝禹曾立稷、契矣相土尝水。当为：帝禹立，稷、契俱已前卒，而举皋陶……

101. 第五十八：仁山未知《周语》大子晋曰：胙四岳国，命为侯伯，赐姓曰“姜”，氏曰“有吕”又曰“申吕”相土尝水。虽衰齐，许犹在。

按，此略引《国语·周语下》语相土尝水。姜是四岳之先，尧以四岳佐禹有功，封之于吕，命为侯伯，使长诸侯。商、周之世，或封于申，齐、许皆其族。故曰“有夏虽衰，杞、鄫犹在；申、吕虽衰，齐、许犹在。”故当为：“赐姓曰姜，氏曰有吕。”又曰：“申吕虽衰，齐、许犹在。”

102.同上：又按邵文庄《宝简端录》曰：周六卿，即虞九官也相土尝水。冢宰禹，宅百揆也。司徒稷，播谷；契，敷教也。宗伯夷，典礼。䕫，典乐；龙，纳言也。司马、司寇，皋陶作士也。司空垂共工，益作虞也。

按，明学者邵宝，谥文庄，著《简端录》，以周六卿对应虞九官，以“也”字为某卿对应某官之煞尾：又按邵文庄宝《简端录》曰：“冢宰，禹宅百揆也；司徒，稷播谷、契敷教也；宗伯，夷典礼、䕫典乐、龙纳言也；司马、司寇，皋陶作士也；司空，垂共工、益作虞也相土尝水。”

103. 第六十六：袜解则袜之带解散耳相土尝水。证亦有二。一《吕氏春秋》，武王至殷郊，系堕，五人御于前，莫肯之为，曰：吾所以事君者非系也。一《哀帝纪》，中山孝王来朝，赐食于前，后饱起，下袜系。解武王之系也，中山孝王之系也，并音计，皆袜所束之带也。

按，后半当为：后饱，起下，袜系解相土尝水。武王之“系”也，中山孝王之“系”也……

《阎若璩》

104.同上：庄九年相土尝水，亁时之战，我师败绩，公丧戎路，传乘而归秦，子梁子以公旗辟于下道，是以皆止……二子以公旗辟于下道，以误齐师，

按，亁时，齐地相土尝水。“公丧戎路”，归鲁，无归秦事。秦子、梁子，杜预注：“二子，公御及戎右也。”当为：公丧戎路，传乘而归。秦子、梁子以公旗辟于下道……

105. 同上：又按元熊朋来亦疑《武成》月日，曰：武王……克商之后逗留，日久乃归沛相土尝水。公欲留秦樊哙辈，犹能劝以还军，岂武王反出其下？

按，武王克商后，归周都镐京相土尝水。当为：武王……克商之后，逗留日久乃归。沛公欲留秦，樊哙辈犹能劝以还军，岂武王反出其下？

106.第七十二：其文曰：“周公既得命木相土尝水，庸作书以诰曰，伻来乃命，赉予以嘉禾，

按，“命木”，“命禾”之误，下文曰“赉予以嘉禾”相土尝水。伻，使者也。当作：周公既得命禾，庸作书以诰曰：“伻来，乃命赉予以嘉禾。”

107. 同上：夙夜不自皇其皇，敢行贪天之功相土尝水。

按，“不自皇”即不自安，“皇”通“遑”；后“皇”通“况”相土尝水。当为：夙夜不自皇，其皇敢行贪天之功？

108. 同上：其惟王克嗣文武德，天乃用申相土尝水。厥眷命，休祥攸集。

按，后句当为：天乃用申厥眷命，休祥攸集相土尝水。

109. 同上：惟不畏，畏乃诞，纵厥淫，泆怠傲，以速厥辜相土尝水。

按，前“畏”，畏惧；后“畏”，可畏之事相土尝水。《书·无逸》：“相小人，厥父母勤劳稼穑，厥子乃不知稼穑之艰难，乃逸，乃谚，既诞。”诞，放肆放纵。故当为：惟不畏畏，乃诞，纵厥淫泆怠傲，以速厥辜。

110. 同上：故自古小大邦罔不用降灾，日兴相土尝水。罔不用降祥，日乱。

按，当为：故自古小大邦，罔不用降灾日兴，罔不用降祥日乱相土尝水。

111. 同上：王克谨，惟天眷命，有申王，惟不谨天，不惟不有申命，亦作孽王，亦入于畏相土尝水。

按，此上应“其惟王克嗣文武德，天乃用申厥眷命”句，故当为：王克谨，惟天眷命有申；王惟不谨，天不惟不有申命，亦作孽，王亦入于畏相土尝水。

112. 同上：我非敢多诰王惟心我惟股肱心相土尝水，不蘉股肱，克有济，鲜哉，

按，蘉（mánɡ），《书·洛诰》：“汝乃是不蘉，乃时惟不永哉相土尝水。”陆德明释文：“马云：勉也。”当为：我非敢多诰。王惟心，我惟股肱；心不蘉,股肱克有济，鲜哉！

113.第七十六：如襄九年，穆姜举元体之长也相土尝水。已先文言有之，岂孔子袭穆姜乃撰穆姜语者？用孔子耳而代之，后先事之虚实有不暇顾。

按，当为：如《襄九年》穆姜举“元，体之长也”，已先《文言》有之相土尝水。岂孔子袭穆姜？乃撰穆姜语者用孔子耳。而代之后先、事之虚实有不暇顾。

114.第八十三：天祚宋代绝学，有继程子出而理明……邵子出而数明相土尝水。

按，当为：天祚宋代，绝学有继：程子出而理明……邵子出而数明相土尝水。

《阎若璩学谱 阎若璩年谱》

八、不明古礼制、地理而致误

115. 第五十三：又按《召诰》“惟二月既望，越六日乙未”，望者十六日，庚寅自庚寅数至二十一日乙未正六日相土尝水。

按，当作：望者十六日庚寅，自庚寅数至二十一日乙未，正六日相土尝水。

116. 第八十三：殷见曰，同郑注众见相土尝水。四方诸侯，四时分来，亦以夏时。

按，《周礼·春官宗伯·大宗伯》“时见曰会，殷见曰同”郑玄注：“殷犹众也相土尝水。”故当为：“殷见曰同”郑注：“众见。四方诸侯，四时分来。”亦以夏时。

117. 第九十：夫长城始于魏惠，继于赵武灵、燕昭，而极于秦始皇相土尝水。魏惠所筑者。固阳武灵所筑者；自代并阴山至高阙，燕昭所筑者；自造阳至襄平，始皇所筑者；起临洮至辽东，皆非雁门岢石应蔚之迹也。

按，后半当为：魏惠所筑者，固阳；武灵所筑者，自代并阴山至高阙；燕昭所筑者，自造阳至襄平；始皇所筑者，起临洮至辽东相土尝水。

118. 第九十三：沔水出武都沮县东狼谷中，此为东汉水，又言沔水，东南径沮水，戌而东南流注汉相土尝水。

按，《水经注·沔水》作“沮水戍”，清王鸣盛《尚书后案》谓“沮水戍在略阳县东南，与沔县接界”相土尝水。戍，乃驻军城堡营垒，即防守据点。陈桥驿《水经注地名汇编》举水流沿岸地名，“沮水戍”之外，尚有白马戍、兴势戍、黄金戍、葵丘之戍、巴溪戍等。故后句当作：东南径沮水戍，而东南流注汉。

《尚书古文疏证（附：古文尚书冤词）》

结 语

本文只列出了该书部分疏失相土尝水。笔者网络文章《点金成石——钱文忠整理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疏失六百处》较为详尽。可见该书质量之低劣。可憾者，该书却被收入中华书局电子版“中华经典古籍库”，成为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之权威整理本，供使用者检索；而由黄怀信、吕翊欣点校的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上海古籍版社，2010.12），虽偶见疏失，然质量上乘，理应引起重视，而未入选——舍此而取彼，得无“斡弃周鼎，宝康瓠”乎？

对皓首穷经、博极群书的清代学者保持必要的敬畏，十分必要：此笔者研读阎文及其他清人著作之体会相土尝水。区区所见，望专家、读者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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