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与“无”的哲学:道教哲学
作者:符咒法事网发布时间:2022-09-22分类:符咒浏览:77
千万不要低估了《金色河流》的力量,鲁敏是要携着它对常规的观念发起一场挑战的道教哲学。
我一直把鲁敏看作专注于精神世界的作家道教哲学。她对物质世界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和批判。可她这一次的挑战首先便是从物质开始的。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位老板,他叫穆有衡,从创办第一个企业“衡祥水泥厂”起,他在商海中闯荡四十余年,拥有了令人艳羡的财富。这样的老板在文学中往往被作为反面形象来对待,认为他们有悖于精神和道德的目标。可是鲁敏郑重宣布:“他们都是前赴后继创造财富的人啊,是了不起的。”
师父微信: sanqingg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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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敏的挑战也是面对现实的挑战道教哲学。穆有衡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产物,代表了民营企业家这一新型的群体。鲁敏提醒人们,不要忽略了他们决定进行创业的原初动机。同时,鲁敏还发现了改革开放中嵌入的平等精神。穆有衡所在的机械厂在他离开没几年就倒闭了。何吉祥的电影院也面临发不出工资的困境。如果不是改革开放给他们提供了机会,他们只能照旧艰难地过日子。改革开放的机会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只要你有勇气便可去追逐这个机会。鲁敏以不一样的眼光,塑造了穆有衡这一有个性、有思考、也有故事的老板形象,这是一个物质创造者的典型形象,这一形象同时也是由改革开放伟大时代所塑造出来的。穆有衡的可贵之处就在于他清醒意识到自己与时代的关系,当他说到自己的财富时便感叹:“它不是我穆有衡一个人的,而是我们所有这帮老家伙,三四十年拼下来的啊。”
《金色河流》并不是简单地为一位老板正名,这是一条翻腾着哲理浪花的河流道教哲学。鲁敏说,她写《金色河流》是想表达她对物质与物质创造者们的尊重与爱慕。可事实上她并不是在进行一次简单的情感表达,她的尊重与爱慕是建立在严肃的思考之上的,她将这种思考上升到了哲理的层面。
首先,她将物质与非物质作为对应物,看到二者相反又相成的关系道教哲学。为此她以忤逆子的定位来设计穆有衡的二儿子王桑。王桑不愿成为父亲生意的接班人,他蔑视财富和物质,并用昆曲来抗衡父亲的金钱和物质。他也发现,自己对父亲以及金钱的抗拒立场“实则还是怯弱和口头主义的”。昆曲在小说中作为一个重要的情节元素和文学意象,被鲁敏应用得非常充分。昆曲不仅反映着物质与非物质的辩证法,而且还将古与今、传统与现代的相互纠缠彰显了出来。鲁敏将每一次对昆曲的征用,都作为一次对当下的暗喻。这种暗喻也唤醒了王桑:“应当公正地看待金钱,像看待阳光和水。应当爱慕商业,崇拜经济规律,像爱慕春种秋收、崇拜季节流转。”
鲁敏在对物质与非物质的辩证法的追问中,建立起一个关于“有”的哲学道教哲学。穆有衡很喜欢名字中的“有”字,他让别人都叫他“有总”,说是越叫越有,“活着嘛,得争,要‘占’要‘有’”。可一个人要想在物质上真正“拥有”,还必须在非物质上有所“拥有”。穆有衡之所以能在物质上信心十足地去“拥有”,是因为他在非物质的“拥有”上作了充分的准备。这种拥有突出体现在他的“有情有义”,他是一位有爱情、有亲情、有友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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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有衡的大儿子穆沧从另一个维度对“有”的哲学内涵加以延伸道教哲学。穆沧从小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这一终身疾病也将穆沧带入一个与世无争的境界。穆沧不会受到世事的干扰,他关闭了通往外在世界的窗户,干净的心灵丝毫不用担心被污染。河山与穆沧的情景正好相反,她从小就被扔进了污浊的泥坑之中,被迫早早关闭了自己的情感阀门,以一颗冷酷的心去应对所有人和事,这是她孤独地闯荡世界的有力武器。穆沧与河山各自失去了一个人应该具备的一些东西,可因为失去,又使他们拥有了别人所没有的东西。世界就是这样,“失”是“有”的影子,当你拥有什么,也就意味着失去什么。穆沧和河山是穆有衡始终操心的两个人,同时也成为了穆有衡行动的参照物,他因此不会在“拥有”时变得贪婪和疯狂,他也会以豁达的心态去面对“失去”。
小说写到几个人的爱情,鲁敏同样以“有”的哲学对爱情作了新的阐释,可其实通过“无”的角度道教哲学。她追溯“爱”字最早的写法是由“无”和“心”两个字组成的,认为这是古人对“爱”作出的最准确的界定:爱是没心没意、无心之属。也就是说,只有“无”的爱情才是最纯粹的爱情,可今天人们面对爱情时心太重了。云清被生活的重负所压倒,穆有衡因为怀着对云清的愧疚而无法重启爱情的大门,王桑拒绝爱情的世俗性而移情于昆曲,丁宁固守世俗的爱情而迷失了自我,河山则是因为周旋在邪恶之中不敢谈论爱情。只有穆沧做到了心里彻底无一物,他的爱真正是一尘不染,可他的爱却无法与人沟通。看来彻底的“无”是行不通的,只有处理好了“无”与“有”的辩证关系,“无”才有可能释放出能量。我总觉得,穆沧就是小说中的另一支昆曲。时间在穆沧和昆曲这里都停滞了,这使他们活在一个纯净的空间里。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他们活在当下,活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这就需要开辟一条通道,向他们注入新鲜的内容。王桑对昆曲进行一番“乔装打扮”的创新获得了成功,而河山以她的“不在一起”的“在一起”方式连通了穆沧的心跳。
小说的结尾别有深意道教哲学。凹九空间正在表演昆曲,台下观众席里,河山倚偎在穆沧的肩膀上,一个“亦真亦幻”,一个“稳坐如钟”,仿佛在进行内心的交流。在这里,物质与非物质,有与无,构建起了一个非常和谐的意境。这才是鲁敏要表达的全部想法:她既爱慕穆有衡的物质化,也爱慕昆曲的非物质化。这一切都是以善良与温暖的人性为标尺的。
在故事的最后,有总走向了生命的终点,这场从小说开端就开始酝酿的死亡如期而至,可无论是对于书中的其他主角,还是对于我们读者,这场死亡带来的都绝非是沉痛,而是希望道教哲学。在死亡之后,紧接着就是生命的来临(王桑的儿子出生了),在穿越生与死的金色河流之后,他们都已抵达善的彼岸。
一个故事结束了,可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启道教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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