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鸡血”差点被用来治病:治病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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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鸡血”差点被用来治病
我们从小到大肯定听说过一句俗语“像打了鸡血一样”，形容异常亢奋的精神状态治病符咒。可年轻的朋友们可能很难想象，“打鸡血”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作为一种疗法在中国真的盛行一时。据估计，当时中国约7亿人口，至少有1.5亿人参与其中。同济大学文化批评研究所朱大可教授回忆当时“打鸡血”的盛况时说：“我家附近地段医院的注射室门口，开始排起长蛇般的队伍。人人提着装鸡的篮子或网兜，等待护士小姐出手，一边交流打鸡血的经验与传闻……”可见当时人们对“鸡血疗法”的狂热追捧。
据有关资料披露，“鸡血疗法”的来源是当时一位医生的设想治病符咒。当时上海无线电三厂有个叫俞昌时的医生，1952年偶然从鸡肛门量了鸡的体温，竟在42℃以上。他判断，鸡的“常温如此之高，当然是其神经中枢的调节作用，和血液的发热机能特别高的原故”。而我国中医早有内服或涂敷鸡血以治疗妇科疾病的记载。于是他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把鸡血注射进人体呢？
俞昌时决定先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治病符咒。他从一只半岁大小公鸡身上抽了1.5毫升鲜血，在自己的左臂实施肌肉注射。据《鸡血疗法简说》里的记载：注射当天“未见有不适之感觉，周身也没有出现疼痛、瘙痒和肿胀之感”。之后的三天内，他觉得精神舒适、食欲增加，到了第四天，“奇迹”终于出现了，甚至常年不治的脚癣和小腿上的皮屑病等痼疾很快痊愈了。
他又扩大试验对象，包括自己经常腹痛的15岁的女儿，一个大腿发炎的农民，一个患阴道癌的妇女，“都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很棒的疗效”治病符咒。在“大跃进”到来之后，俞昌时藉着大搞“技术革命”的东风，开始在所在工厂的职工中试验，“一个月多的时间内， 打了300多病例……发生了许多奇效和显著疗效”。当然，考虑到当时的“浮夸风”，我们今天对俞昌时宣称的“奇效”持保留态度。可当时的人民确实对这种疗法十分推崇。特别是在俞昌时当众表演给自己注射鸡血后，更是打消了很多人对于“鸡血疗法”的疑虑。
用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这种“疗效”很可能是由于鸡血进入人体引起免疫反应，让人浑身燥热，脸色红润，有类似“大补”的感觉治病符咒。“打鸡血”到底是否能包治百病，实践的回答是否定的；对一些慢性病是否有疗效，实践的回答是不能肯定，还需要科学的验证。可副作用是确实存在的。上海市曾经在有抢救休克准备的条件下进行过临床试验。调查报告显示，根据试验积累的688个病例分析，近期内疗效较好的是月经过多、消化系统溃疡。可是不良反应也较严重。打过4针以上鸡血的980例病人中，发生反应165例，占16.6%，包括畏寒、发热、腹泻、淋巴结肿大、荨麻疹、局部红肿疼痛、休克等。俞昌时对这个报告的结果当然是很不服气的，认为其故意“夸大”副作用。后来他不再愿意和研究小组继续合作，开始把病人召到自己家中治疗，还把上门劝阻的有关人员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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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6月，上海市卫生局召开了专家座谈会，坚持认为：鲜鸡血是有异性蛋白过敏性血清反应存在，不安全，“目前虽未发生死亡事故，可如继续应用下去，意外事故势所难免，特别鲜鸡血治疗对象均为慢性病．该病本身无多大危险性，而治疗却冒着危险更值得考虑治病符咒。”半月后，卫生局写了《关于鸡血疗法的情况和处理意见的报告》呈送卫生部，称将限令俞昌时立即停止私自给病人注射鲜鸡血试验的行为。
后来，人们终于明白打鸡血根本不是什么包冶百病的灵丹妙药，也从人体免疫的角度理解了它的危险性治病符咒。俞昌时医生想用“打鸡血”来治病救人的出发点是好的，首先在自己身上做实验的勇气也是令人钦佩的，可是探索的热情应该与科学的理性相平衡，否则就可能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甚至走极端。我们对于时下流行的科学技术的评判，也应回归到纯粹的科学本身，用理性衡量它的优缺点，而不是因大众追捧而迷信盲从。
作者简介：
崔秀敏：南京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20级5+3学制
本文原载于《生命时报》第1604 期2022 年5 月6 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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