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箭士柳白猿》《师父》看徐皓峰地民国武林世界:道教文艺
作者:符咒法事网发布时间:2022-05-19分类:符咒浏览:168
吴钰洁 /文
摘要:中国传统地武侠观念是除暴安良、惩恶扬善地侠义英雄观念,而徐皓峰地电影大多研究民国武林世界,《箭士柳白猿》(以下简称“《箭》”)和《师父》(以下简称“《师》”)都是武人发生在民国那段事道教文艺。武侠片应该敏感中国人地“样”,保留些传统中国人生活方式。怕“样”消失,应是武侠片地恐惧。1从《倭寇地踪迹》开始,徐皓峰就为他地武林世界制定了一套规矩。民国社会动荡,是礼乐崩坏地开始,克己复礼,坚守他自己认为地规矩传承。武术本身就是一种文化,而文化对人有影响,不难看出徐皓峰有着开启不同于传统武侠世界而自成一派地野心。
师父微信: sanqingg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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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规矩;克制与反抗;气节
民国“乌托邦”在徐皓峰拍电影之前,他作为小说家,开创了一个崭新地流派——武行小说道教文艺。《箭》和《师》都是改编于他地短篇小说集《刀背藏身》,他地作品中没有武侠没有英雄没有反派,只有武人和武术。没有浪漫地侠文化,人物是小人物地武人,武术作为一个行业地真实形态和尊严,故事情节有着丰富地历史典故,以武入道体现着他对儒释道文化地理解。用道家文化来看待武术规矩,用武术规矩来反映社会百态。
民国由于外国侵略,被动接受了西方文化,几千年地传统文化在不知所措之中吸收西方地礼仪文化道教文艺。如徐克地《黄飞鸿》系列大量地东西方文化地冲突,为了迎合观众心理,东方功夫一定战胜枪支弹药。这种自我安慰地心理和对枪支弹药地忌惮,是我们一直以来武侠片地套路。
徐皓峰所创造民国武林总是有着自己地章法,他不太像传统武侠片关注国家兴衰存亡和民族大义,只属于他自己地民国武林设定道教文艺。如《箭》中匡一民最后一事无成非常落寞,按照一般武侠片就是归隐山林,可是徐皓峰设定匡一民和柳白猿最后一战。《师》中地耿良辰死都不愿意离开天津,只是因为他家在天津。这些看上去薄弱地坚持,却代表着徐皓峰自己地价值观。
武人在中国传统文化和现代社会地碰撞中是坚守到最后一刻,《箭》拍地是冷兵器地绝响,只要热兵器一出来,冷兵器就退场了,一代大师匡一民最后也败在枪支之下道教文艺。
《箭》和《师》都是两个小人物进入了军阀混战地民国社会,《师》中地陈识去实现自己地开宗立派地理想,而《箭》中地柳白猿则是混乱武林中秩序地解决者,在规则中去对抗众人道教文艺。在枪支热兵器地面前,柳白猿地箭代表着规矩地遵守,匡一民地枪代表着传承地欲望,柳白猿失去地是情感,匡一民失去地是事业。箭与枪地对决谁赢谁输都都是被时代淘汰地,怀念只有冷兵器规则地传统旧社会。
传统文化地人如何面对西方文化地涌入?在礼乐崩坏地民国时代,因为传统文化在没落,民族自豪感在下降,克己复礼来维持自己地身份地位道教文艺。如在《师》中踢馆比武之前要有仪式,面对一个阶层地土崩瓦解,陈识还是遵从规矩来开馆。
《师》是偏理想国地故事,这个民国讲规矩,一切事情都是井井有条,这是徐皓峰向往地社会道教文艺。用脚行、军界、武馆等几方势力构成民国地社会百态,个人地利益构成最终无奈地社会。每一行有自己地行规并且严格遵守它,比如脚行地规矩是武器中没有铁器和不伤人,耿良辰不是脚行地人就不能帮。
不管《箭》还是《师》都在说民国是规矩地社会,就算礼乐崩坏,武林人士还在坚守礼乐道教文艺。礼乐是接人待物地规矩和生活地讲究,这些是武侠片历史上恰恰轻视地东西。2《箭》和《师》当中地武打都不是反物理地武打,确实不如徐克地美观,很多徐皓峰设计地武术动作是不美观地,可是具有真实性和实战价值。他设计地武术必杀技是一招毙命,没有特技、没有威亚、没有替身,连《师》当中扮演郑山傲地金士杰已经70多岁还自己亲身上阵对打。徐皓峰不仅在电影里讲究,在拍电影地时候也讲究。
徐皓峰从未把民国地武林社会和弘扬民族精神和爱国主义挂钩,而是把武术回归于武林中道教文艺。同样是近身搏斗,区别于拳打脚踢地香港武侠片,徐浩峰地动作设计以兵器为主。真实地武术没有飞檐走壁,和功夫片有点像,可是他地武术更不美观。长巷之前地武戏决胜就在一两招,故意设计成长巷,也是他原作短篇小说中没有地场景。因为设计成长巷躲避之间就有了回合,长巷之战地精彩也是建立在合理之中。长巷之战中陈识每打败一人就能获得他地兵器,这些规则都是他自己设定地,和观众地既有体验不一样,让观众去相信他构建地民国社会样貌。
孟云飞题写 太极文化研究院
明规则与潜规则在礼乐崩坏地民国时代,个人与个人、群体与群体、个人与群体等各方势力都会形成冲突道教文艺。在遇到冲突地时候要熟悉明规则与潜规则,在克制中进行反抗,又在反抗中进行克制。人地矛盾在发生地过程中犹疑不决,形成了最终地宿命。
徐皓峰这两部电影地背景都是民国早期,这时候地武林都有了枪支这类热兵器道教文艺。徐皓峰用中全景地长镜头拍摄武打场面,他很讨厌徐克式地快速剪辑和动感地处理方法,利用所谓地神功来消灭枪支,虽然制造了视觉奇观,可却不切实际。热兵器地出现,是武术地实用价值大打折扣。传统地武林规矩与坚守自己地理想之间格格不入,不能再用明规则来实现理想,只能运用潜规则地智慧。柳白猿和陈识都是如此,他们在克制与反抗中不断平衡,最终形成了不悲不喜地样子。
坚守规矩是一种属于徐皓峰地民国武林观念,我们既看到规矩地有价值,又看到坚守地无价值道教文艺。
《箭》一开始地基调就是枯藤老树昏鸦地残破之感,暗示了武林地现状,呼应了冷兵器将要退场地民国年间道教文艺。有几个空镜头都有一种武人在乱世之中地迷茫,是人皆是棋子。柳白猿下山入世重新做人,却一直也没忘记过去,在长时间自我反抗之中,找到自己地内心和自由。
徐皓峰地民国社会中充满着克制地规矩,可是总有着反抗地恶趣味道教文艺。徐皓峰地民国是充满可能地时代,有怎样地结局在他地电影中都不会突兀。《师》中郑山傲带着陈识去看跳舞地白俄女人,最后不体面地失败了也没有气急败坏,而是娶了白俄女人去巴西种可可。虽然过程地不体面,可也算让他体面地离开,这也是一种潜规则。
他地电影都有着混血或者外族女人地存在,《箭》里地二东、《师》里地茶女和白俄女人,他树立起精英观念等同于“混血观念”道教文艺。一个良好发展地社会就像优良品种地混血儿一样,众所周知混血儿都漂亮,因为与异族通婚。开放地、优秀地社会需要容纳一些不被主流接受地人,民国在规矩中地反抗和创新是接纳异己,不用判定那么多所谓地异端。
《师》中地陈识北上想去开武馆,明规则行不通道教文艺。对于天津地武林来说就是异端,北派武术接纳南派武术就是异端到天津主流地过程。不仅仅只是武术上地打赢,更多是人事方面地博弈,要遵循天津武林地规矩。最终博弈地结果不是两全其美,而是各退一步。只有妥协才能遵循规矩被容纳,天津武林最后给陈识地选择是“可以开武馆,可是徒弟要离开天津”。保全面子作为惩戒,这是主流社会接纳异己地过程,免不了在克制中进行反抗,一定要按照规矩办事。陈识想要开武馆,就一定会进入天津武林界这个体系,怎样进入体系这是一种潜规则地手段。
徐皓峰地民国依靠规矩不断地克制与反抗,有自己地潜规则,其精神面貌和现在也不一样道教文艺。这是不是真实地民国武林也无从得知,他是基于他了解真实地民国武林来构建自己地武林世界。徐皓峰并不是完全真实地武林,他只是营造一种真实地状态来借古喻今,认为当代社会也是礼乐崩坏地,可是却没有了礼乐地规矩。如电影行业,大多人只知道投机关注市场,没有很多人关注电影本身,应该学习电影中地民国时代把人事地规矩上升到哲理层面,潜移默化现今地生活。徐皓峰拍地是他认为地真实武林,他地这套规矩放在什么时代什么行业都是如此,在讲究普世地文化价值观。
传统文化地分寸感徐皓峰试图通过民国武林地武学文化来解构近现代地文化史,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都围绕着民国武林地架构展开,借武人地气节和命运,在武学中看人生,在人生中看武道,以武入道阐述他对儒释道文化地理解道教文艺。儒释道文化是指儒家文化、佛家文化和道家文化地三者结合,其核心是伦常、人生和救世,其主张分别是实践理想、主张出世和以避世去入世。徐皓峰对人性极其地不信任,民国武林地边界是分寸感地掌握。
徐皓峰从《倭寇地踪迹》到《师》有为了商业化和市场化妥协地转变,可是分寸在于尊重规矩和保持气节道教文艺。传承地不是旧规矩,而是气节。新规矩如何建立成为传统,需要诞生一代又一代地柳白猿,需要想要开宗立派地陈识,新时代地主角和旧时代地主角都有同样地气节,这个气节不会随着时代地不同而改变,先破规矩再立气节,在不同地时代掌握如何运用传统文化地分寸感。
注释:
1.徐皓峰.刀与星辰(徐皓峰影评集)[M].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公司道教文艺, 2012:10-23.
2.徐皓峰.刀与星辰(徐皓峰影评集)[M].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公司道教文艺, 2012:10-23.
(孟云飞转自《大众文艺》 2018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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