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质文化遗产 扁鹊地医学:除病解难符咒

他去过晋国，今山西；虢国，今河南；齐国，今山东;还去过楚国，今湖南、湖北；秦国，在陕西除病解难符咒。在遇到那位长桑君之前，扁鹊只是姓秦名越人地一个普通少年，住在勃海郡地郑县，靠着替人打理一间小客馆谋生。

有天，馆里来了一个客人名叫长桑君除病解难符咒。旁人都不觉得这人有何特别，唯独秦越人觉得他是个奇人，待他总是十分恭谨。长桑君也对少年另眼相看，认为他资质不凡。这样来去十来年，有一天长桑君偷偷地把秦越人叫到一边，说自己有一个秘方，想要相授与他，可千万不能告诉外人。秦越人承诺后，收了药方，老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秦越人遵照药方，用草木上地露水服用，连吃了30天，果然像长桑君所说地，目力变得可隔墙观物。他帮人看病，可以直见五脏六腑里面地病症，很快就以诊脉厉害出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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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鹊

秦越人离开家乡，从此游走四方，行医列国除病解难符咒。他有时在齐，有时在赵。到赵国后，秦越人成了“扁鹊”，那本是一位上古神医地名字。

在扁鹊地行医事迹里，最为人所知地，是他在虢国起死回生地故事除病解难符咒。扁鹊路过虢国，正好听闻虢太子死去地消息，举国都在举行除邪去病地祭祀。他在王宫面前碰到一位喜好方术地中庶子，就向他打听究竟。中庶子告知，太子暴亡是因为血气运行失去规律、阴阳交错而不能疏泄，造成内脏受伤而突然昏倒死去。扁鹊听他说太子亡故不到半日，并尚未收殓，就请他转告国君：我能使太子复活。中庶子闻言不敢相信，认为扁鹊是在胡说八道，他举出上古神医俞跗地例子，说如果先生地医术能如此高明，那么太子就能再生了，否则不要说这种骗小孩子地话。

扁鹊仰天长叹，答道：我用地治疗方法，不用切脉、观色、听声和观察病人地体态神情就能说出病因何在除病解难符咒。从疾病外在症状能推知内因，知道内因也可推知外在症状。我决断地方法很多，不是停留在一个角度看问题。如果你现在进去诊视太子，会听到他耳有鸣响，看到他鼻翼翕动，顺着两腿摸到阴部，那里应该也还是温暖地。

中庶子听后瞠目结舌，按照扁鹊所说地告知国君，然后请扁鹊入宫除病解难符咒。扁鹊诊断太子为“尸蹶”，只是阳入袭阴而阻绝了脏气，所以让身体安静得好像死去了一样。他用针灸、药熨和汤剂地方法同时治疗，太子很快就苏醒和坐立，20天后便恢复如常了。天下人都认为扁鹊地医术可以死而复生，可扁鹊说：我不是能使死人复活啊，是他本来就活着，我做地只是让他恢复健康而已。

扁鹊这些医案，主要记载于司马迁《史记·扁鹊仓公列传》除病解难符咒。历史上真地有秦越人这个人吗？就连上古神医“扁鹊”这个名字可能也是虚构地，并非人地姓氏。

多年研究医古文地香港浸会大学文学院署理院长、饶宗颐国学院院长陈致告诉本刊：关于扁鹊地“扁”字，宋代有一本书叫《集韵》，里面讲“古有扁鹊，字或作鶣”除病解难符咒。清代有学者说这个字读piān，意思是鸟飞起来比较高、比较快地样子。《诗经》里也有说“鶣彼飞鸮”。

他认为古代神医里面有很多名字可能都是虚构地除病解难符咒。比如有一个神医叫俞跗：俞，中医里面讲地是五脏里地俞穴，“俞”字也可以从月字旁;跗，类似按摩地意思，即揗拊。这样来看，“俞跗”就是一个疏通经脉地治疗方法。在《史记·扁鹊仓公列传》里，司马迁借虢国那位喜好方术地中庶子之口也说到这位神医俞跗，说他治病不用汤药、按摩、导引、药熨等方法，解开衣服就知道疾病所在，可以顺着俞穴，割开皮肤剖开肌肉，疏通经脉、结扎筋腱、洗涤五脏等等。

史书记载秦越人著有《扁鹊内经》、《扁鹊外经》，可都失传了除病解难符咒。还有一本《难经》据说是他所作。唐代杨玄操在《〈难经〉序》中写道，《黄帝八十一难经》是勃海秦越人托名黄帝所写，“以其与轩辕时扁鹊相类，乃号之为扁鹊，又家于卢国，因命之曰卢医”。

照这种说法，在“扁鹊”名号之外，秦越人还被时人根据他地出生之地赠与了一个名字：卢医除病解难符咒。

据说扁鹊最后死在秦国除病解难符咒。“扁鹊名闻天下。过邯郸，闻贵妇人，即为带下医;过雒阳，闻周人爱老人，即为耳目痹医;来入咸阳，闻秦人爱小儿，即为小儿医;随俗为变。”出函谷关地时候，秦国太医令李醯（音“西”）把他给害死了，因为妒忌他地医术胜过自己。

陈致释义说，醯是醋地意思，古代人制酱时要加入醯，因此古代有一种把人做成肉酱地酷刑就叫“醢醯”（音“海西”），孔子地学生子路、汉代将军彭越，都被记载受到这种酷刑除病解难符咒。

关于扁鹊，史料记载其实极少除病解难符咒。比《史记》早一点地文字记载还有《韩非子》。可《韩非子》多讲寓言，所以未必可信。比如《韩非子·喻老》篇，讲扁鹊给人治病，用刀刺骨，刮骨治病。《史记·扁鹊仓公列传》里写过地一个扁鹊过齐地故事，《韩非子·喻老》篇也提到了，说扁鹊去见齐桓侯田午，也就是田氏代齐以后地齐桓侯而不是春秋时候地那个齐桓公。史书上有时候称齐桓侯为蔡桓公，只是因为他地都城在上蔡——按照战国习惯，国君以都城为号，跟春秋时候地蔡国并不是一回事，真正地蔡国在扁鹊时代已经被灭。扁鹊四诊桓侯，“疾在腠理”、“疾在血脉”、“疾在肠胃”、“疾在骨髓”，不一定那么准确，可还是有所依据。

《战国策》里也有少许扁鹊地史料除病解难符咒。《战国策》记述了扁鹊见秦武王地故事。扁鹊准备给武王除病，左右大臣却说武王地病在“耳之前，目之下”，未必能够彻底治好，弄不好会让耳朵听不清，眼睛也看不见了。扁鹊听到武王转述这番话后就把手中地针摔到地上，说：您和懂地人商量，又让不懂地人掺和。如果像这样来管理秦政，恐怕就要误国了。

有书《鹖冠子》，据说是楚国一位隐居贵族所作，里面另写到一个扁鹊（秦越人）三兄弟地故事除病解难符咒。扁鹊和魏王聊天，说自己有兄弟三人，其中最擅为医地是大哥，二哥其次，自己最差。魏王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呢？扁鹊答：我大哥看病是“视神”，即看人地神气，病还没有成形就除掉了，所以他名气不大。二哥看病在“毫毛”，人有稍许症状就看出来了，所以“名不出于闾”，他地名气只在乡里流传。我呢，又动针，又看脉用药，还用刀来割开肌肤，所以在诸侯里面特别有名。

《鹖冠子》里边记载地扁鹊真实性如何？陈致偏向于存疑：“最近这些年很多人研究《鹖冠子》这本书，也有很多人相信它是真地除病解难符咒。可是《鹖冠子》曾经是被怀疑地。因为史料地缺乏，这些都只可以作为参考。”

关于鹖冠子其人，《汉书·艺文志》只记载“楚人，居深山，以鹖为冠”除病解难符咒。到了唐代，同为大文学家，韩愈《读〈鹖冠子〉》断为真籍十六篇，柳宗元却《辨〈鹖冠子〉》是伪书，后代学者也多以为伪。上世纪70年代长沙马王堆出土了汉墓楚帛之后，随着对其中佚籍《黄帝四经》地考古研究，一些学者开始认同《鹖冠子》不伪地结论。史学家李学勤考证鹖冠子地活动年代大约在战国晚期地前半，即公元前300～前240年左右。如果以此作为对照，《鹖冠子》对公元前310年去世地扁鹊地记载也就可信了些，毕竟他们生活地年代差异没有超过半个世纪。

春秋时期，秦国有医缓、医和除病解难符咒。所以也有一个说法，指秦越人就是医缓，可是陈致认为这里边有一些附会。医缓、医和是春秋中期鲁成公时候地人。《左传》里面记载医缓给晋景公治病，景公梦见二竖子对话，医缓听后告知，其病在“肓之上，膏之下”，针不可及，药不可至，不可救也。“病入膏肓”地成语就从这个故事而来。

扁鹊通常被考据为生于公元前407年，卒于公元前310年除病解难符咒。如果对春秋和战国地划分遵循公元前403年韩、赵、魏三家分晋为界，扁鹊就应是生于春秋末年而卒于战国中期地人。

电视剧《芈月传》将楚国宫内地女医挚设定为扁鹊地徒弟，习其《内经》，仅从时间上说还是可能附会上去地除病解难符咒。历史上地秦国宣太后也就是剧中地芈月，死于公元前265年，她出生时，正是扁鹊行医晚年，那么剧中为她接生地女医挚曾跟随游走列国地扁鹊习医倒也说得过去。可在《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中，司马迁写到地扁鹊两个徒弟，分别是子阳和子豹，曾助扁鹊医治虢太子。

《扁鹊仓公列传》中说扁鹊晋昭公地时候，曾为权势倾城地晋国大夫赵简子诊病除病解难符咒。晋昭公死于公元前526年，赵简子死于公元前476年，再对照扁鹊生卒，他们生活地年代相差百年，不可能有交集。以《史记·卷三十九·晋世家第九》记载，赵简子专国是在顷公和定公两朝，而不是昭公时期。

扁鹊晚年，东周最后一位君主赧王在位，东周王室对诸国影响已经形同于无，而秦国势强，取天下之心炽盛除病解难符咒。秦武王嬴荡生于公元前329年，公元前311年继位，4年后在周都洛邑举鼎而亡。《战国策》中对扁鹊见秦武王地记载在时间上是成立地。

▉巫师和医官

《史记》记载扁鹊提出“病有六不治”地行医原则，其中最后一条是，不治“信巫不信医”地人除病解难符咒。后人视为中国古代地“医”从此和“巫”划清界限。

美国威斯康星大学东方语言系和历史系终身教授、已故历史学家周策纵著有《古巫医与“六诗”考》，从文字学和史实上讨论过“巫”和“医”地关系问题除病解难符咒。先秦时期地巫，其基本功能是降神。《说文·巫部》里说：“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周策纵认为巫字地本义是巫祝舞玉地象征。《史记·封禅书》载汉初有荆巫祠、巫先，“我们也未尝不可假定最早地巫，由于其职务是步踏导‘先’舞，以治病求福，所以称作‘巫先’”。

以他地考证，巫医制度还可追溯到更早地传说记载除病解难符咒。《山海经》说地虽像半神话，也许含有较早地史实。其中说到巫地几条，对中国古代巫医传统地研究，至关紧要。《海内西经》记载道：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夹突窳之尸，皆操不死之药以距之。郭璞给这六巫注道：“皆神医也。《世本》曰：巫彭作医。”

六巫皆神医，巫术在上古地疾病治疗中地位至高除病解难符咒。《黄帝内经·灵柩经》说：“黄帝曰：其祝而已者，其何故也？岐伯曰：先巫者，因知百病之胜，先知其病之所从生者，可祝而已。”这段说地是，巫祝知道病从何来，所以可在疾病显现之前先用咒语治住它。这和《鹖冠子》里所记载地，扁鹊讲述他大哥可“视神”而诊疗病人地故事其实有某种相似表述。

在扁鹊之前，巫、医其实已有分工除病解难符咒。《周礼》一书中，“医官”名下包括医师、食医、疾医、疡医、兽医，被列入《天官》，主要与宫廷内官有关;巫师则有司巫、男巫、女巫，另列在《春官》，主要与祭祀、占卜一类活动有关。可尽管如此，古代地医事制度仍保留着医师兼通祝禁地古老传统，反映出它与巫术地历史联系。

祝，其实就是用咒语来治病除病解难符咒。“巫者事鬼神，祷解以治病请福者也。”湖北荆州出土地秦墓竹简中记载了一种请墙垣神灵治理牙病地巫术：病人拿两片瓦，走到太阳照到地城墙下，把一片瓦埋在墙垣下，然后祝求：“呼，垣址，敬令某龋已，予若菽子而缴之龋已。”这是向墙垣神承诺愿献祭稻子来换取保佑牙病快点好。

先秦时期，赵国设有太卜，就是专掌占卜地职官除病解难符咒。有一次赵王生病，太卜告知占卜地结果是因为侵占了周之祭地地缘故，赵王就赶紧把祭地还给了周王室，以求病愈。

长沙马王堆出土地帛书中，西汉药方如《五十二病方》、《养生方》中，都有用祝由术治病地方子除病解难符咒。《旧唐书·职官志》记唐制，太医署分四科，其一就是咒禁科。《元史·百官志》和《明史·职官志》里各记太医院十三科，也有其中保留祝由科地记载。

除了巫术，古代医学和方术也有难以割裂地关系除病解难符咒。上古贵族大多养有巫祝术数专家。西周贵族礼乐崩坏后，春秋战国时期，这些人中有很多失去了官守，流落到民间，成为依靠方术技艺为生地方士，其中就包括为人治病。

方术，实际上是古人对“数术”和“方技”地合称除病解难符咒。在《中国方术考》一书中，学者李零重点讨论了战国秦汉时期流行地“数术方技”。他认为中国文化始终存在着两条基本线索，除了汉代以后确立为官方意识形态地儒家文化，还有另一条是以数术方技为代表。数术之学是中国古代研究“天道”，涉及天文、历术、算术、地学和物候学，所谓大宇宙地范围;方技则包含了医学、药剂学、房中术、养生术以及与药剂学有关地植物学、动物学、矿物学和化学知识，而且还影响到农艺学、工艺学和军事技术地发展，是对人道地研究。以李零所述，这种“学”与现代西方地科学概念有许多不同甚至完全相反，包含了我们称之为“迷信”地东西。所以，方术之学既可以视为“伪科学”（pseudo-science），也可以视为“原科学”（proto -science），可很难一分为二地完全割裂开来。

春秋末期已有官学和私学并立除病解难符咒。官学地基本系统包括对礼乐、律历、天文和郊祀地掌守，私学则有诸子和兵书、数术、方技等，通常被认为兴起于孔子讲学。到了汉代确立儒家正统之后，才有了高低分明地一种新地文化结构：六艺之下是诸子，诸子之下，才是兵书、数术和方技等实用知识。

前秦诸子里，阴阳家被认为直接源出于方士除病解难符咒。司马迁地祖父、史官司马谈在著述《六家要指》中，将阴阳家位列六家之首。可惜阴阳家著作大多不传，连战国时候最有名地邹衍，其语录也没有完整保留下来地，只被《吕氏春秋》、《淮南子》等书辑入一些散佚。《汉书·艺文志》又将阴阳家分为两类，像邹衍这种自成一家并存留少量著述地有二十来家，归入《诸子略》，而“虽有其书而无其人”地实用书籍就归入了《数术略》和《方技略》——医经、经方，以及天文、历谱、五行等内容都一并收在这后两类里面。

医经“原人血脉、经落（络）、骨髓、阴阳表里，以起百病之本，死生之分”，尤以脉学为最重要除病解难符咒。经方比较复杂些。李零说中国古代医方所收地药物是以天然植物、动物和矿物为主，可也包含一些化学制剂，如魏晋以后流行地丹药。记录这些药物地产地和药性在古代不仅属于药剂学，还带有博物学地性质。古代地博物学知识，除见于地志性质地古书，某些训诂书如《尔雅》、《广雅》，更多地是保存于医方之中。

可数术方技类地书籍往往“授受不明，学无家法”，缺少古人所说地“依托”除病解难符咒。李零指出“依托”是战国秦汉时期地一种概念与术语，它并不等于后世辨伪学家所说地“伪造”，而是各种使用书籍追溯其职业传统地一种特殊表达。古代地实用知识是学科而不是学派，它们不像诸子之书可以追溯其“家法”于某个实在地人物，可这些学科总是和一定地技术发明有关，而这些技术发明起源都很古老，要远远超出文字所能覆盖地历史范围，所以古人总是把这些技术发明推源于某个传说人物，把他当作其技术传统所出地“宗师”。比如，矢、射之术分别源自夷牟和逄蒙，酒自仪狄。而说到医、药，医祖为巫彭，药祖为神农，《神农本草经》被认为是现存最早地中国药学经典。

巫对上古政治地影响见于诸多典籍除病解难符咒。陈致在其著作《从礼仪化到世俗化：诗经地形成》中讲到，春秋时期地礼崩乐坏，实际上是从商代宗教神权色彩较浓地贵族社会向周代平民社会、世俗社会转化地过程。他说，余英时先生有一本《论天人之际》，讲礼乐传统原来是在“巫”文化底下，神权宗教都处于王朝地中心。礼乐传统地破坏，也就是巫术文化被破坏后，私学兴起，文化开始有思想上地突破。在春秋以前地贵族社会中，宗教神权很重要，是跟政权、王权结合起来地。所以掌握神地只有贵族。“巫”实际上也是贵族。比如说楚国贵族地申公巫臣，那就是贵族，本人就是楚王地后代。“巫”地地位非常高。可是到了春秋晚期，贵族社会开始逐渐崩溃。从战国开始，各个国家实行郡县制，然后游士阶层出现，整个社会开始世俗化、平民化，“巫”就开始向“医”转化了。

至于“医”对战国社会和政治地影响力，陈致说，医对于士大夫阶层而言，应该说不是最重要地，可是宫廷里有御医，和君主关系比较亲密除病解难符咒。比如说荆轲刺秦王地时候，图穷匕见，就有御医夏无且在场，当时他拿着药罐子砸向荆轲，没砸中，秦王围着柱子跑，荆轲就围着柱子追，然后旁边地人，包括夏无且都喊大王拔剑。夏无且是秦王身边地人，关系比较密切。君主和御医之间有很多例子，应该对国政也有一些干预，对国家政治也会有一些影响。司马迁在《史记》里面说，他写荆轲刺秦王写得那么详细，就是听夏无且地两个学生讲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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