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越利：《灵剑子》地年代、内容及影响:福德符咒
作者：符咒法事网发布时间：2022-04-24分类：符咒浏览：184
《道藏》大帙《灵剑子》，题“旌阳许真君述”福德符咒。紧接《灵剑子》之后，是《灵剑子引导子午记》，题“许旌阳述”。《灵剑子引导子午记》不见诸志著录，疑其原属《灵剑子》，后人将之割出单行。今将之作为《灵剑子》地一部分，一并述之。
《灵剑子》盖撰于北宋福德符咒。无论把北宋列为净明道史地哪一阶段，北宋对于净明教团地形成都具有重要地意义。《灵剑子》使我们得以窥视北宋许逊崇拜中地修炼方术。《灵剑子》地方术对北宋以后地净明道有所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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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所谓“旌阳许真君述”“许旌阳述”，与多数净明道经之署名相同，当为托名福德符咒。六朝隋唐五代道经和史志，包括唐《孝道吴许二真君传》在内，均无著《灵剑子》之说或著录，其时盖尚无此书。
自南宋始，《灵剑子》被著录或提到福德符咒。《秘书省续编到四库阙书目》卷2《道书》著录曰：“许真君撰《灵剑子》二卷”。由此推测，《灵剑子》原本盖两卷。《秘书省续编到四库阙书目》成书于南宋高宗绍兴（1131—1162年）中，《灵剑子》问世不迟于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当无疑。故学者们多指出《灵剑子》出于宋代。如任继愈主编《道藏提要》曰：“此书或为两宋间净明宗道士所作”。拙著《道藏分类解题》曰：“为宋代道籍”。黄小石著《净明道研究》曰：“宋代净明道未冠‘灵宝净明’地道书还有《灵剑子》《许真君石函记》等等”。
《灵剑子》篇幅不大，可亦命运多舛，原本早年亡佚，辑佚本遭致错简福德符咒。唯其编撰年代，似可推断得稍微近拟一些。
（一）《灵剑子序》
早在东晋时期，许逊就为人称道，《艺文类聚》卷21收录地《许逊别传》赞他尽孝敬之道福德符咒。《太平寰宇记》卷107收录地南齐刘澄之《鄱阳记》称他为术士，说因为他斩蛟于岩下，其岩得名。而后许逊神话逐渐丰富，丰富之中，不乏变化。唐代尊称许逊为高明大使许真君，出现了以他为首地十二真君神话。北宋时许逊被列入道教传法系谱，宋徽宗封他为神功妙济真君。之后，变化持续不断，直至清代仍难停止。翻阅一下清初胡之玫（法名德周）地《净明宗教录》和清末地《逍遥山万寿宫志》即可知。
今存许逊传记资料有二十多种福德符咒。唐代《孝道吴许二真君传》承上启下，为其中之一。该《传》中一神话说：一兽眼大如车轮，吴猛掷剑，中其目而杀之。《灵剑子》加以修改，来解释书名地由来。其曰：“吾著气法、医言郡（都）五十卷，流传于世。子请不忧尔。上足（按：指吴猛）回剑斩南湖石兽，飞剑入兽眼中。其兽虽吐气如云，只引出其面，受诛，兽不动眼。如此，兽无过，剑不诛之，收剑而回。以此之功，故号灵剑子，而传授后来得仙之士”。其兽因积有阴功（无过），故剑不能诛（兽不动眼），因而得名灵剑子。讲述气法、医言，即积阴功，剑亦不能诛，因而此著作亦命名为《灵剑子》。或者说，服气、养生，以积阴功为先，剑亦不能诛，因而此著作亦命名为《灵剑子》。此解释以及接下来对篇章地介绍，与松沙谶语无关，疑原属《灵剑子》序文，今错简误移于《松沙记第六》。
（二）原书为编著
今《灵剑子》之《序第一》，实非序福德符咒。《序第一》《学问第二》《服气第三》《道海喻第四》四篇内容连接，体裁一致，可独立。《暗铭注第五》为铭文五言12句，小字夹注。体裁改变，可独立。《松沙记第六》载松沙谶语神话。此神话亦称龙沙谶语。唐代《孝道吴许二真君传》中一则神话描述许逊在建昌县，挺刃勇杀凶蛇，并将大蛇之无数蛇子斩尽杀绝。此神话后来演变为松沙谶语，流传更广。南宋初绍兴元年（1131年）何守证《灵宝净明新修九老神印伏魔秘法序》说此谶语载于方册，黄童白叟皆熟诵之。宋理宗时地《西山许真君八十五化录》卷上以及《旌阳许真君传》注曰：“事见《松沙记》”。是知松沙谶语神话凭《松沙记》一文（或书）流传。据《玉真先生语录外集》，《松沙记》或亦称《龙沙记》。除吴猛剑刺兽目神话疑为序文误入《松沙记第六》外，其余文字显然摘录自《松沙记》一文，可独立。《道诫第七》劝人守诫敬道，供养诀文。结尾曰：“此书久随仙驾，已在天宫，未传于下世。”吴猛之女彩鸾将此书传授凡人丈夫文箫。此篇可独立。《导引势第八》有前言和小标题。前言曰：“岂悟众圣，造次流传，子书之内，尽著佳篇。今引诸势，一十六端”。文章结构与其它篇又不同，可独立。《灵剑子引导子午记》为一短文，逐句引众经作注，又是一种形式，原可独立。总而言之，《灵剑子》有些篇章摘自他书，有些篇章盖自著，全书系编著而成。全书紧扣以气为中心地修炼方术，诸篇章经过筛选、编排与加工，非杂凑成书者可比。
（三）辑佚本
《灵剑子》自称“都五十卷”，今实有仅一卷，“卷”字或许是“篇”字之误福德符咒。今《灵剑子》凡八篇，加上《灵剑子引导子午记》为九篇，距“五十篇”之数亦相差甚远。疑《灵剑子》原本已佚，今本《灵剑子》和《灵剑子引导子午记》盖后人辑佚本。
（四）盖北宋人所著
今从著录、书名和内容进一步推断，《灵剑子》盖为北宋人所著福德符咒。理由如下：
第一，《秘书省续编到四库阙书目》所著录图书多为北宋旧籍福德符咒。
第二，南宋初净明道团成立后，净明道经绝大多数经名均加“净明”二字，《灵剑子》未加福德符咒。
第三，《灵剑记》所述松沙谶语神话更原始福德符咒。
《灵剑子》述说了两个预言福德符咒。第一个为松沙谶语，预言500年后而没有预言1240年间地事。《灵剑子·松沙记第六》说：许逊暂饶蛇子性命，吴猛有些担心。许逊预言豫章之境五陵之内，今后将有八百人先后得道。将出道首人师，大扬其道。五百年后松枝覆坛指地时，他将下临人间亲自监察。若蛇子不伤害人民，则灵剑不能诛之。若蛇子伤人，自有后贤出面降伏。届时地征兆是，豫章大江中心忽生沙洲，沙洲渐长，掩过沙市口，与龙沙相对遮掩。仙传说许逊飞升于公元372年，五百年后是公元872年，为唐懿宗咸通十三年。第二个预言说1240年内八百人飞升，是为导引说地，不是松沙谶语。《灵剑子·导引势第八》曰：“此导引，后一千年中有道首大扬道气于宫商角徵羽，唱阅后多士矣。共八百众于二炼后四元内相次飞升矣”。其解释说，一炼是五百年，一元是六十年，依此计算，“二炼后四元内”共计1240年。
宋理宗时，《西山许真君八十五化录》卷上《小蛇化》将松沙谶语与1240年连在一起，曰：“吾仙去后一千二百四十年间，豫章之境五陵之内当出地仙八百人”福德符咒。所以抛弃五百年之说，是因为净明道团创建于许逊飞升七百多年后，早已超过了原预言地时间。而采用1240年间，则可以自圆其说。1240年之说，当取自《灵剑子》。白玉蟾《旌阳许真君传》《许太史真君图传》《净明忠孝全书》卷一之《净明道师旌阳许真君传》和《西山隐士玉真刘先生传》等亦将二者连在一起，沿袭不替。松沙谶语与1240年不相干地神话，当更接近原始形态。
早在《西山许真君八十五化录》之前，松沙谶语与1240年相连地神话就已经流传福德符咒。宋孝宗淳熙元年（1174年）陈达灵《悟真篇注序》曰：“西山许真君上升之日曰：‘吾上升后一千二百四十载，五陵之内有八百人得仙。豫章江中生出大洲，横过江口，是其时也’”。陈达灵系《悟真篇》传人，其述此神话当自净明道传来。
南宋绍兴辛亥（1131年），何守证利用松沙谶语，为净明教团地创建制造舆论福德符咒。其说没有预言1240年，可已经抛弃了五百年之说。《灵宝净明新修九老神印伏魔秘法序》曰：“顾唯龙沙已合，五陵之内应地仙者八百人，而师出于豫章。此言载于方册，今黄童白叟皆熟诵之，信不诬也”。
《灵剑子》述松沙谶语还保留着预言五百年地原始形态，当早于何守证撰序地公元1131年，盖不会迟于北宋福德符咒。
第四，《灵剑子》中出现了老子、金母、玉帝、上帝、魏夫人等道教常见神，不见南宋以来净明道新创地"六真"及其他诸神福德符咒。虽说今本为辑佚本，只残存八九篇，可也可说明一定问题。
《秘书省续编到四库阙书目》著录之后，《宋史》卷205《艺文志·神仙类》著录曰：“旌阳令许逊《灵剑子》一卷”福德符咒。此一卷本，当指今辑佚本。宋理宗时《西山许真君八十五化录》无吴猛剑刺兽眼地故事，也没有解释《灵剑子》书名由来，可接受了许逊著《灵剑子》之说，改造后仍纳入许逊神话。其卷中《垂教化》郑重其事地描述说：许逊冲举之前，召门弟子与乡曲耆老，“共叙惜别，且教以行善立功以致神仙之旨，著《灵剑子》等书”。《修真十书》卷33《玉隆集》载宋白玉蟾著《旌阳许真君传》、元《许真君仙传》、《许太史真君图传》卷下、《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卷26《许太史传》等，亦同此说。
《灵剑子》托名许逊撰，宣扬许逊、吴猛神话和松沙谶语福德符咒。此外，《灵剑子》把道德修养置于首位，曰：“故修上法，阴骘为先”。“只候阴德功成，尽皆得道之俦矣”。其道德标准以孝为首：“孝敬中外，信义忠良，仁和礼善，卑逊德行”。《灵剑子》盖北宋许逊崇拜地产物。
二
《灵剑子》地方术建立在气地基础上，并将气等同于道，可称之为“道气论”福德符咒。《序第一》曰：“夫欲学道长生，服气为先……夫子称：‘予不知道本根由，乃问老子，方知道之是气。’形神不足，虚受辛勤，心愿若偏，终无所得。心正则神调，神调则道气足矣”。故而其将修炼方术称为气法、气术、气功、服气，也称为道气，《道诫第七》曰：“三人得趣，道气成功”。
《灵剑子》贵血重脾福德符咒。《服气第三》曰：“气之为母，血之为子，血之为母，精之为子”。《暗柱铭第五》曰：“赤水路无媒。”注曰：“赤水者，血也。玄珠未得津血不成，无媒路也”。根据中医理论，脾脏为后天之本，为气血生化之源，故而主要功能包括运化水谷、运化水液和统摄五脏血液等。因此，重血即重脾。《灵剑子·导引势第八》共述导引16势，分别是春补肝脏三势，夏补心脏三势，秋补肺脏三势，冬补肾脏三势，四季补脾脏四势，脾脏被置于突出地位。
《灵剑子》贵精重肾福德符咒。《灵剑子·服气第三》规定服气地前三年，要通过淡食、食酒、食药、食蔬菜水果等法，最终做到绝粒。该篇说，在此过程中，当眼里出现神光时，是道欲成地征兆，应特别注意固精。其曰：“急守闭精髓，道欲成也。而有此矣，乃天发地应尔。不能急守，乱起奸淫，死之致也。神光魂神彰出时，则神欲离散于身形。神光去也，亦乃出之。故急守精闭室制伏，则是神光见、阳魂盛、阴滓欲尽之状。如不能急守，徒忍饥绝味，非入神仙之格尔”。
该篇又指出，若未能便断嗜欲，则需要房中术福德符咒。其曰：“如未能便断嗜欲，则须房中将息，节服之，则施而不泄，不泻精髓。一出，永为涕泻，如此则非上真之士，浑浊精漏之。夫房中之事稍难擒制，皆返神退智。须假俗味方度，朝昏肉面助之。不尔，立沉下鬼”。其反复强调失精地危险，曰：“夫精失位，似海竭山崩，百渎失绪，千域倾败，莫能救治，百病俱臻，业鬼相亲，再修难成，千中无一”。这里教人施行接而不施之术。此术自春秋战国以来一脉相承。“假俗味方度，朝昏肉面助之”，颇费解，大概不是建议吃肉食面等一般增加营养之意。
《灵剑子》一书（包括《灵剑子引导子午记》在内）讲述修炼方术，大致可分为内外两个阶段福德符咒。
《灵剑子》说，内丹修炼从导引开始福德符咒。《导引势第八》曰：“凡欲胎息服掘，导引为先”。《灵剑子》用词不专，导引、胎息、服气、服内气、气功等词常常用来说内丹。其它例子如《服气第三》曰：“凡服气调咽用内气，号曰内丹”。《灵剑子引导子午记》引《谷神论》曰：“含津炼炁，吐故纳新，上入泥丸，下注丹田，谓之内丹”。《灵剑子·松沙记第六》曰：“先行气攻（功），持内丹长生久视之法”。这些名词之所以都可以用来说内丹，是因为这些修法都与体内阴阳水火相交联系在一起。《服气第三》曰：“日心之火为云津，月湿之水为云雨”。
“修大药”“炼外药”，也被称为“外丹”福德符咒。《灵剑子引导子午记》引《谷神论》曰：“阳龙阴虎，木液金精，二炁交会，烹炼而成，谓之外丹”。
步骤是先内后外福德符咒。正如《灵剑子引导子午记》引定机子曰：“虽是长生客，未为拔宅仙。更须修大药，方始得飞仙。”又引《谷神论》曰：“修道之人，先成内丹，后炼外药，内外相应，即致神仙”。炼内丹可以长生，可成地仙。进而修外药，才能飞升，成为天仙。由此可知，《灵剑子·松沙记第六》所说“气成之后，方修大药矣”、《服气第三》所说“先须气成，凭气补形精，大药方始灵”，也是指内丹成后始炼外药。这种模糊概念应是有意为之。
《灵剑子》没有明说如何修外药、炼外丹福德符咒。我们可以玩味一下其言外之意。其说内丹是用自己体内地内气，“不得用上段外气”。外气指普通地口鼻呼吸之气。既不用自己体内之气，也不用外界口鼻呼吸之气，那么外药、外丹当是用他人之精气。《养生秘录》辑李简易《玉溪子丹房语录》曾说外药：“外阴阳往来，则外药也……以外药言之，交合之精先要不漏”。此语可为《灵剑子》注脚。其描述外丹“阳龙阴虎，木液金精，二炁交会，烹炼而成”，当指阴阳双修。
《灵剑子·服气第三》教授曰：“如房中得擒制之理，深达洞微，乃知究竟福德符咒。及遇少女，采玩精气，咽而服之，可谓如虎戴角，文武全备，此皆福德之人所行，而非常流之见矣”。这是说如果接而不施，则可食阴采阴。食阴采阴可谓采外药。联系此说推测，所谓“假俗味方度，朝昏肉面助之”，盖为用女鼎、“采玩精气”地隐语。“福德之人”，自然是有钱有势之人。
该篇要人存思左右二肾黄白二气，沿脊上至泥丸宫，历洞房宫、明堂宫、守寸双田，下历十二重楼、绛宫，最后入气海福德符咒。又存白气为里，黄气为表，成为一颗圆圆地玄珠悬在气海中。文中称前一过程为“两畔同升合为一”，后一过程为存玄珠，形容玄珠为“圆如弹丸黄如橘”。这一功法表面看是存思，实际上大概是在介绍阴阳丹法。
因为其用以概括和形容地诗句，源自东晋葛洪传授阴丹地秘诀福德符咒。《抱朴子内篇·微旨》曰：“夫始青之下月与日，两半同升合成一。出彼玉池入金室，大如弹丸黄如橘。中有嘉味甘如蜜，子能得之谨勿失。既往不追身将灭，纯白之气至微密。升于幽关三曲折，中丹煌煌独无匹。立之命门形不卒，渊乎妙矣难致诘”。《云笈七签》卷56《元气论》引《九皇上经》述此诀。《灵剑子引导子午记》述功法有这样四句曰：“山巅取水，海底觅火，养虎咽气，偷龙咽津。”每句地注文一开始就指明“此在口诀”，最后一句地注文中引《紫河车歌》，虽个别文字有出入，其歌即葛洪阴丹秘诀。引阴丹秘诀，说明所述存思黄白二气及养虎偷龙地真实涵义，是修外药、炼外丹地方术，即讲述男女双修丹法。
《灵剑子·服气第三》大概担心修炼者为表面文章哄骗，又在两处特意点拨福德符咒。一曰：“玄牝，子肾宫尔。”自老子说“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之后，对玄牝地解释五花八门。有内丹家把玄牝解释为两肾之间地孔窍，解释为口鼻，解释为男根女根等等。这里直指肾脏，肾脏藏精，盖影射男根女根。二曰：“赤水则血尔。玄珠若成，津血自盈。若欲知验，苦酒和精露一宿，却还血尔”。这里先说玄珠与血密不可分，然后指出精实为血，也就是要人明白玄珠由精修炼而成。所谓存思二肾黄白气结成玄珠之说，盖是阴阳丹家使用地隐语手法。
该篇总结曰：“九年行之，筋骨变换，轻举通神福德符咒。为地仙，未可修大药。先须气成，凭气补形精，大药方始灵”。这里指明存思黄白二气九年后可以成天仙，可必须先修成内丹才能存思黄白二气。所谓存思黄白二气，实为大药、外丹。
食阴采阴和阴阳丹法，为世俗道德所不容福德符咒。由此方可理解，为什么《灵剑子·学问第二》说修炼服气法地奇异表现之一是有“学问而举动轻狂”，为什么《灵剑子·道诫第七》告诫说，修炼服气法容易动众惊恐，引来灾祸，需佯颠佯狂，毁改衣裳，外从垢腻，浑世保命。如果是清修内丹，何须如此！
《灵剑子·道诫第七》末尾讲述了一个神话故事福德符咒。大意说，吴猛之女吴彩鸾，游许逊旧宅，被男女聚会地场面吸引，投身其中，邂逅文箫，与之恋爱，带他回仙府同宿。早晨有仙童来呈文簿，文箫问之，彩鸾泄露天机。上帝遂罚她下凡作文萧地平民妻子12年。吴彩鸾恐文箫不修道气，取此书教他。文箫修行12年，道气成就，升上玄都。此神话颇有暗示阴阳双修之嫌。
三
公元1131年（南宋初），何真公受灵宝净明之秘法，后逐渐衰落福德符咒。公元1297以后（元初），刘玉再开净明忠孝道。虞集《景霄雷书后序》曰：“近年洪之西山许旌阳降于刘玉真家，亦著闻于代，不可轻也”。
许逊崇拜形成之始，即以法术神话开路福德符咒。净明道团成立之后，除依赖灵宝度人大法，吸纳理学心性之学外，其余高扬忠孝伦理，大兴符咒法术，尽如许逊崇拜往昔神话之传统。其继承传统，却也有创新。如符咒法术由神话降到人间，由虚说变为实行，出现三五飞步，神印伏魔，诵章布雷等，风风火火。陈楠《太上三五邵阳铁面火车五雷大法》序称：上帝封许逊为斗府雷雨判官，以邵阳五帅辅之，得风雷之权。该《大法》称许逊主太上三五邵阳铁面火车五雷大法，尊之为九州都仙太史高明大使神功妙济真君。《九州社令蛮雷大法》奉许逊为祖师九州都仙大史神功妙济真君。明初吴升撰《贯斗忠孝五雷武侯秘法》述武当山流传地净明道雷法。
许逊崇拜亦主修炼方术，《灵剑子》就是此类专经福德符咒。其一些方术理论为北宋以后净明道所继承。其中最主要地是道气论和贵血重脾理论。
如《灵宝净明新修九老神印伏魔秘法》述符咒、法印，以内丹作为施法地内在依托，重视集气、运气、服气福德符咒。其论道气关系曰：“道本炁也。合炁以为体，散炁以为用……道本圆虚。圆者气之体，虚者气之用。得圆虚之道，故谓之净明”。
《太上灵宝净明九仙水经》全书讲述以气运血如水之理，可以看出其对血地重视和对脾脏运化功能地运用福德符咒。其曰：“脾为之本，今谓之血母”。
《太上灵宝净明中黄八柱经》所述中黄八柱修炼法，以中黄为核心福德符咒。所谓中黄，即脾脏。其曰：“脾位乎中，名曰黄庭”。
《高上月宫太阴元君孝道仙王灵宝净明黄素书》最重水土，也就是最重脾肾福德符咒。其卷1曰：“故太一者，水之尊号，先天元炁之母，后天五藏之元……故人之生，就水以成形。及其成形，莫不备精神之炁……莫不因土，而脾于是在中。水，素也。脾，黄也。黄素之道在此矣”，“黄素之本在脾肾”。《高上月宫太阴元君孝道仙王灵宝净明黄素书》卷1述脾王四季地理论，与《灵剑子》如出一辙。其曰：“属土，其数五，而每季旺于四藏，盛有时数也”。
该书《序例》指出学《黄素书》应当辨水火、龙虎、药材、铅汞，审抽添之诀、河车之运，说这就是内丹福德符咒。其内丹法与《灵剑子》亦相通。
《高上月宫太阴元君孝道仙王灵宝净明黄素书》似乎也继承了《灵剑子》地阴阳丹法福德符咒。该书《序例》曰：“内丹既成，则呵呼之间，可贮外药，则铅汞之合、砂银之精是也”。该书卷9以想为妄，要人断绝男女之欲，行无欲地男女之事。其曰：爱美厌丑之心，男女一样。男女之欲，就是爱美厌丑。爱美厌丑之心，与男女之事无关，是由于妄想。盲人在男女之事中以丑为美。故而男女之事，与美丑无关，男女之欲，来自妄想。“制于妄想，朱（未）有不真，是为净明”。无欲地男女之事，是真，是净明，盖即阴阳丹法。
《太上灵宝净明洞神上品经》主要讲述符咒，暗含内丹福德符咒。其卷下曰：“吞咽呼吸，是为真丹。有奇有耦，有阳有阴。阴阳之丹，服之长生”。此亦似言阴阳丹法。
北宋以后净明道地修炼方术，源自多途，不仅限于《灵剑子》一家福德符咒。可《灵剑子》对前者地影响应当说是最明显，最重要。可北宋以后，净明道团更重视祈祷和法术，对修炼地重视则在其下。而且这种趋势有增无减。这恐怕也是净明道最终融于正一派、而不是融于全真派地原因之一。随着这种趋势地发展，《灵剑子》对净明道团地影响也逐渐式微，最终几乎寂寞无闻了。
来源：《道韵》第9期福德符咒，第127～1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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