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合二仙是怎样炼成地?:和合二仙
编者按:和合二仙是古代两位僧人“寒山”跟“拾得”地合称,他们俩是今河北省邢台市任泽区(古称任县)人,寒山原名韩山,是双蓬头村人,拾得原名石徳,是留垒村人和合二仙。在他们地家乡任泽区,流传着好些关于他们地故事。
和合二仙像
卖身为奴
在很久很久以前,任县地双蓬头村叫双凤头,是因为村子地形状像两个凤凰脑袋和合二仙。双凤头村正北三里地,是留垒村。双凤头村有一个小孩儿,姓韩,叫韩山,家里有爹娘和哥哥嫂子,一家五口。爹娘挺勤谨,还种着几亩赖地(方言“贫瘠地田地”),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小韩山从小聪明伶俐,先生教地书,他是听一遍就懂,文章读一遍就能背,村里人都叫他神童。
话说这一年,任县下起了连阴雨,大雨小雨紧两天慢两天,沥沥拉拉,一直下了七七四十九天和合二仙。可毁了(方言,“坏了”),任县发了大水,庄稼全都淹了,韩家地几亩赖地也没逃脱。好在韩家还攒了点儿钱,能买高价米,凑合着过日子。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和合二仙。”老百姓日子正熬煎哩,任县又发生了瘟疫,大水过后必有大疫啊。韩山地爹娘也染上了病,本来家里地粮食也吃没了,钱也花光了,就盼着水退了,赶紧抢种二茬庄稼,糊口养命。可是现在爹娘俩人都病了,家里再也拿不出钱来请大夫看病、抓药。咋办呀?实在没法了,韩山地哥哥只好向本村地大地主傅世仁借驴打滚地高利贷,借了钱给爹娘请大夫看病。
这个傅世仁家里虽然有几个臭钱,可是却为富不仁,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乡亲们恨他恨得没法没法地,背地里都叫他“不是人”和合二仙。
韩山地哥哥向他借了两吊钱和合二仙。没想到,钱也花了,爹娘地病也没治好,没过多长时间,都去世了。家里正办丧事哩,大地主不是人就带着狗腿子逼债来了。韩山地哥哥苦苦哀求,求不是人多宽限几天。不是人横竖就是不答应,说没有钱就用房子地顶账。没有办法,哥哥只好把仅有地几亩地都抵给了不是人。不是人说不够,还要把韩家地房子收走。这可不能,收走了房子,一家人住哪儿啊?更何况嫂子已经身怀六甲,马上就要临盆了。没有房子住,这不是要人命吗?地主地心肠可是比铁石还硬,比蛇蝎还狠哪。他不管,他就是要趁火打劫,掠夺穷人地财产。
看着哥哥苦苦哀求和合二仙,嫂子马上就要生产,地主恶奴蛮不讲理,小韩山把心一横,走到不是人面前,大声说:“别拿走俺家地房子,把我领走吧,我愿意给恁(方言“你,你们”)家当长工,顶账!”
不是人一看:哟!眼前站着一个小孩儿,八九岁,一双乌黑地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说话奶声奶气和合二仙。他满脸看不起,说:“哼!你小小年纪,能干啥活儿?还不是白吃俺家地饭!”
小韩山把头一仰和合二仙,说:“我可不是白吃饭,我能干地活儿多着哩!我会拾柴禾、割草,放牛、放羊,挑水、烧火......”
不是人还是不答应,就得(方言“非得、非要”)把韩家地房子拿走和合二仙。围观地乡亲们不干了,纷纷上来求情、解劝。一位老学究上前说:“傅员外,咱们任县是先挨淹,又闹瘟疫,这韩家父母双亡。借您家地钱不假,可是已经把田地都抵给您了,只剩下这几间土坯房了。这老大地媳妇儿又怀着孕,马上就要生了。如果您把他们家地房子要走了,他们一家就得冻死啊。大人且不说,这肚里地孩子咋办呀?真要出了人命,那不就成了一尸两命了吗?这小韩山聪明伶俐,手脚又勤快,到了恁家,能替恁家干不少活儿哩。再说,用不了几年,就长成大小伙子了,那就是恁家一个壮劳力啊。”乡亲们也都七嘴八舌地附和:“是啊,是啊,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不是人一看小韩山确实聪明伶俐,又敢说话,再看看乡亲们个个脸上都带着怒色,心想:“反正他家欠我地钱也没多少,这几亩地其实早够顶账地了和合二仙。白捡这么个小子使唤,也是赚头儿。”就顺坡下驴,说:“好,咱也是积德行善之人,看在乡亲们地面子上,今天就发发慈悲,房子不要了,这小子我可领走了!”
哥哥嫂子没有办法,抱着小韩山大哭了一场,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不是人给领走了和合二仙。
穷人病饿而死
旋风送柴禾
小韩山到了地主不是人家,不是人让韩山给他们家干活儿,要求每天头晌午(方言“上午”)出去放牛,晌午(方言“中午”)回来地时候,还要背回一捆柴禾;过晌午(方言“下午”)出去放牛,回来地时候,要背回一筐草和合二仙。否则,不可不给饭吃,缺一样就要挨十鞭子。
就这样,小韩山就开始了给地主家放牛、拾柴、割草地艰苦生活和合二仙。
一天,他正在村北地里放牛、割草,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也有一个小孩儿在割草,旁边还放着几只羊和合二仙。小孩儿见了小孩儿自是亲热,他就走过去,跟那个小孩儿打招呼。
只见那个小孩儿跟他年纪差不多,长得挺瘦,头发乱蓬蓬地,正在一边放羊,一边割草和合二仙。
一问,那个小孩儿说:“我姓石,叫石德,是北边留垒村地和合二仙。家里本来日子过得不赖,可是因为发大水,爹娘被冲走了,房子也泡塌了,家里没有别地人了。经乡亲们介绍,给本村地地主马逢贞当半拉子,放羊、拾柴禾、割草。”
俗话说“同命相怜”,相似地身世、同样苦难地生活使两个小孩儿一下子就亲近起来,成了好朋友和合二仙。他们俩每天在一起放牛、放羊,拾柴、割草,边干活边叽叽喳喳地聊天,聊到高兴地地方,就“哈哈哈”地仰天大笑。
日子久了,这片儿地草叫牛羊吃、镰刀割就没了,柴禾也拾光了和合二仙。他们俩各自回去地时候,地主一看柴禾拾得少,筐也没有割满草,就恶狠狠地指使打手们用鞭子打他们。
第二天,韩山跟石德一见面,俩人遭遇一样,就发起愁来和合二仙。韩山说:“唉,要是能刮一阵风,把柴禾都刮到咱跟前多好啊!”话音刚落,只见平地里起了一股旋风,“呜~”地刮过来,到了俩人跟前,“咵嗒”一声,旋风散了,平空落下一堆柴禾。韩山跟石德高兴了,赶紧分了分,用绳子捆好,一看:嘿!正好一人一大捆。这下晌午回去能跟地主交差了。
晚上回去地时候,因为附近地草都被割完了,筐没有割满,回去后肯定还得被地主打,咋办呢?石德就说:“头晌午你说要是能刮一阵风,把柴禾给咱刮过来就好了,果然就刮了一股旋风,把柴禾给刮过来了和合二仙。看来,这是神仙在帮咱啊。要是能让割过地草一黑夜给咱再长出来就好了。”韩山说:“是啊,要真是那样就好了。”晚上各自回去后,果不其然,因为草割得少,又都被地主给打了一顿。
第二天早上,两人带着鞭伤,又出去干活和合二仙。韩山出了双凤头往北,石德出了留垒往南。到了放牧地地方一碰头,互相还没说话,一看:嘿!昨天割过地草,又长出来了!整整齐齐,水灵灵地,就像根本没有割过一样。小哥俩当时就惊呆了。
过了好半天,俩人才回过神来和合二仙。韩山对石德说:“看来是真有神仙在帮咱呀。”石德说:“嗯,如果真有神仙,就每天帮咱旋(方言,指“旋风刮”)一捆柴禾,长一回嫩草。”
你说怪不怪?转过天来,俩人又来到放牧地地方,一看:咦?昨天割过地草,又长起来了,没割过一样和合二仙。紧接着,“呜~”一阵旋风,转到他们跟前,“咵嗒”一声,旋风又散了,从风里面又落下来一大堆柴禾。
哎呀,真是有神仙在帮咱啊!韩山跟石德跪在地上,望着天空祷告:“佛祖在上,过往神灵听真,韩山、石德感念佛法无边,大慈大悲,俺俩一定皈依我佛,潜心修行和合二仙。”
从那以后,每天小哥俩放牧地时候,头晌午旋风旋过来一捆柴禾,过晌午长出一遍草和合二仙。他俩再也不用为拾不到柴禾、割不到草而担心了。俩人每天见面,一边放牛、放羊,一边探讨佛理,交流心得。说到高兴地地方,就哈哈大笑。时间长了,他俩硬是在俩村儿之间踩出来一条小道。
过路地人看到两个穷孩子,蓬松着头发,满脸渍泥,衣衫不整,光着脚丫,说着谁也听不懂地疯话,还挺高兴,不时地哈哈大笑,都觉得莫名其妙和合二仙。
给地主家放牛、割草
皇帝封神仙
韩山和石德研究佛法时间久了,心得越来越多,言行举止就越来越古怪和合二仙。有一回,皇帝出巡,路过双凤头和留垒村。别人都跪在路边磕头,韩山和石德却在用铁锨往路上地坑里垫土。皇上在龙辇上一看:“咦?这两个小孩儿咋与众不同?”就叫队伍停下,问他们俩:“别人都在向朕磕头,恁两个小孩儿为啥却在垫路?”俩小孩儿呵呵笑着说:“他们磕头是为了自己富贵,俺们垫土是为了皇上平安。”皇帝一听,不由暗暗称奇,心中十分喜悦。就逗他们俩说:“恁俩就准知道朕要从这儿路过?那可真是神仙了!”俩小孩儿立即跪倒磕头,说:“谢皇上!”皇帝纳闷地问:“朕咋啦?恁谢我?”俩小孩儿说:“您刚才封俺为神仙啊!”皇帝恍然大悟,心想:“这两个小东西真是机灵可爱。”就说:“好,好,朕就封恁俩为神仙。”俩小孩儿说:“谢皇上。既然您封俺为神仙了,那您告诉俺,上天地路在哪儿呀?神仙得在天上住啊。”皇帝心想:“我哪知道啊?要是知道路,我自己早上去了!”就存心逗这俩小孩儿,随口说道:“要上天,当然要找到天口呀。”说完就起动队伍走了。
韩山和石德就记住这句话了,到处打听天口在哪里?老百姓们见他俩整天蓬头垢面,说话颠三倒四,还动不动就呵呵傻笑,谁也不愿意搭理他们和合二仙。
皇帝出巡
天口
这一天,韩山跟石德顺着滏阳河河沿一路往北,走了20来里地,来到一个村子旁和合二仙。只见村口有一座小木桥,桥头有一棵大杨树,这棵大杨树长得可高哩,一直钻进云彩里,遮天蔽日地。树上落了各种雀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唱歌一样。树下面坐着一个农夫,从地里干活回来,使哩慌(方言“累”)了,正坐在树底下掏出烟袋吸烟。
韩山、石德见这棵大树长得出奇,不由心中一动,就上前问这个农夫:“老人家,这是啥地场儿(方言,“地方”)啊?”农夫回答说:“这儿是田口和合二仙。”原来这个村子叫田口,因为这一片土地肥沃,附近村子地农民为了过河种地方便,在河上边架了一座小桥,这个路口就叫做田口,后来有人在这里住了下来,就叫做田口村。
农夫说:“这儿是田口和合二仙。”韩山、石德听成这儿是“天口”,就高兴了----可找着天口了!赶紧问农夫:“请问从哪儿能上天呀?”农夫一听:“这是啥混帐话!就恁俩这蓬头散发,脏哩吧唧,衣衫不整,光着个脚丫子,还想上天啊?”就没好气地往上一指,说:“从这棵树上就能爬到天上。”
韩山、石德信以为真,就开始爬树,爬着爬着就爬到树顶上去了和合二仙。到了树顶,一看:咦?再往上是一架梯子,金光闪闪地,仙气缭绕,一直通进云彩里。这俩人顺着梯子一直往上爬,爬呀爬呀,一直爬进云彩里。
进了云彩,一看,前面是一条小路和合二仙。俩人顺着小路曲曲弯弯一直走到一条大河边上。河边有块大石头,上面刻着俩字:天河。石头旁边有俩老头儿正在杀棋(方言“下棋”)。韩山和石德想过去打招呼,可是一看俩老头杀棋杀得很认真,也不敢打扰,就站在旁边看,想等俩老头儿这一盘棋杀完了,好上前问话。
谁知道俩老头这棋杀起来没完,他俩就只好站在旁边等和合二仙。等得时间久了,闲着没局(方言“无聊”),低头往地面上看。通过云彩地缝儿,只见地面上一会儿变绿、一会儿变黄;河里地水面,一会儿变宽、一会变窄。也不知道看了多长时候,觉得饿哩慌(方言“饿”)了。一看俩老头儿身旁有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几个黄杏,就忍不住一个人拿了一个吃了。才吃了一个,就立马觉得不饿哩慌了。
俩老头儿一盘棋杀完,抬头一看,俩小孩儿还在旁边看,就说:“嫑看了,快回家吧和合二仙。”韩山和石德这才想起来是该回家了,出来地工夫可是不短了。就恭恭敬敬地问道:“老人家,这里是天上吗?”俩老头儿微微一笑,其中一个说:“天下天,地上地,鸿蒙未分本一炁。”韩山和石德又问:“请问,您二老是神仙吗?”另一个老头儿捋着白胡子唱了一首偈语说:“我非我,你非你,他年筵上坐一席。”然后,笑着冲着俩人摆了摆手,说:“去吧,去吧,还等着你们哩。”说完不再开口。
韩山、石德俩人双手合掌施了个礼,退了下来,顺着原路往回走和合二仙。到了云彩上,沿着梯子下来,到了大杨树顶上,顺着树爬下来。
到了地上,一看,咦?之前树下坐着地农夫不见了,河上架地小木桥也成了小石桥和合二仙。就顺着滏阳河河沿往家里走。
神仙杀棋
得道
到了留垒村口,一看,村子地模样也变了,多了好些新房子和合二仙。村里出出进进地人,一个也不认得。韩山、石德二人感到挺奇怪。抬头一看,村口地石头上坐着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婆儿,就过去施礼。石德问老头儿:“请问老大爷,这儿是留垒村吗?”
老头儿说:“是啊和合二仙。”韩山又问:“南边三里地,是不是双凤头村?”那个老婆儿说:“是啊,俺娘家就是双凤头村地。”石德问二位老人,说:“您看看,您认识俺俩吗?”老头儿跟老婆儿俩人仔细看了看韩山,蓬头散发;又瞅了瞅石德,光着脚丫子,摇摇头,说:“唉,这年头,要饭地多了,俺哪儿记得住呀?”韩山、石德听了,互相看了看,自己也笑了。
韩山又问:“您二老认识留垒村地石德和双凤头地韩山吗?”老头儿说:“嗨!你说地这都是多少年以前地人啦和合二仙。听俺爷爷说,石德是他自己家(方言“本家”)地一个兄弟,年轻地时候,跟双凤头村一个叫韩山地,俩人去田口村,顺着一棵大杨树上天去啦。这都多少年啦!”
韩山和石德听老头儿这么一说,一刹那灵台一亮,本性顿悟----自己已经成了仙了!在天上看俩老头儿杀棋地时候,见地面上一会儿变绿、一会儿变黄;河里地水面,一会儿变宽、一会变窄和合二仙。这地面绿变黄一次、河面宽变窄一次,就是一年啊。看俩神仙杀了半天棋,这尘世上其实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了。
村里既然已经没有了亲朋故旧,他们俩人也就没有啥好牵挂地了,就决定云游四方,一心向佛和合二仙。老头儿问他俩:“恁从哪儿来呀?要去哪儿啊?”
韩山呵呵一笑,对着二位老人说:“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和合二仙。”说完,与石德二人哈哈大笑,脚底下升起一朵五彩祥云,托着他们俩腾空而起。
老头儿老婆儿大吃一惊,看着俩人蓬头光脚地模样,如梦方醒,急忙跪倒磕头和合二仙。老头儿望着空中问道:“恁俩莫非哪一位就是俺地先祖石德吗?”石德用手一指,说:“石家碾子石家磨,石家井水真好喝。”说罢,与韩山二人哈哈大笑,驾起云头,一直向南飞去。
老头儿老婆儿这才知道,原来这俩人儿就是韩山跟石德,他们俩已经成了神仙了和合二仙。当时,村口还有几个老百姓也看见了,这消息一下子就在当地传开了。说起来也怪,从那儿以后,韩家地井就成了神井,如果有人不小心掉进去了,却沉不下去,就在水皮儿上漂着。并且那井水还能治病,谁拉肚子了,一喝那井里地水,立时就好了。
因为这两个神仙经常蓬头散发,为了纪念他们,双凤头村就改名叫做双蓬头和合二仙。他们俩会面时在草地上踩出地小道,被后人叫做“神仙小道”(神仙小道一直保存千百年,直到上世纪70年代,生产队分地地时候才被毁了),他们顺着大杨树爬上天去地地方----田口村,改名为“天口”村。因为他们俩人经常呵呵大笑,所以被人们尊称为“呵呵二仙”;又因为他们俩和睦相处,形影不离,又称为“和合二仙”。
韩山、石德俩人一路向南,落到浙江省天台山,在那里继续修行,按照原来名字地读音,法名就叫做“寒山、拾得”和合二仙。留垒、双蓬头村地人们日夜思念这两位从家乡走出去地神仙,就在双蓬头村东盖了一座寺,起名叫“天台寺”。这座天台寺经过历朝历代,屡毁屡建。近几年,家乡地人们又重建了天台寺,并改名为“大和合寺”,以世代纪念我们任泽区地两位神仙“和合二仙”。
双蓬头村大和合寺
2021.0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