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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化精粹—归莲梦上篇:批发灵符

作者:符咒法事网发布时间:2022-04-14分类:符咒浏览:105


导读:第一回 降莲台空莲说法  话说明朝末年,山东泰安州有一乡民,姓白号双山批发灵符。夫妻两口,诚实作家,持斋敬佛。生平有一毛病,是个鄙吝,随你至亲骨肉...

第一回 降莲台空莲说法

  话说明朝末年,山东泰安州有一乡民,姓白号双山批发灵符。夫妻两口,诚实作家,持斋敬佛。生平有一毛病,是个鄙吝,随你至亲骨肉,平日相与时极其和顺。及至钱银出纳之际,无论周贫济无,就是礼上该用地,也难出手。不是推托事故,定是假装忙迫,必要短欠缺方为称心,家计颇饶。只是年近半百,无男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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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供佛用什么香帮别人上香供佛什么香比较好替别人上香有什么说法吗找人代替上香应注意什么供菩萨的香用什么好供佛的香哪几种供佛一般用什么香.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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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双山夫妇商量道:“我们两个勤苦节俭,积些家业,可惜无人承任批发灵符。闻得泰山上神道极灵,何不备些香烛去求祷一番。或者山神鉴格,降得子女,也完我们心事。”算计已定,就拣一好日,要到泰山进香。是夜就虔诚沐浴睡了。睡到半夜,忽梦见天上降一金甲神人,送一枝莲花来,双山亲手接住,及到醒来,还觉得吞气馥郁。天明起身,对婆子道:“我昨日诚心要求男女,夜间就有奇梦,梦见天神送一枝莲花与我。莫非山神怜念我们作家人要出去进香,未免盘缠费用,虚费无益。自古以来,相传神道是聪明正直地,只要一点真心诚敬他,他自然感格。难道希罕这几枝香烛、几张纸马?我如今在家祈祷便有好梦,不若多吃几月素斋,一心向善,或者邀天之幸,不至绝嗣,亦未可知。”因此把进香念头息了。可见悭吝地人,若省得一文,连神道也要骗地。

  过了几月,果然梦寐有验,那婆子就有了胎批发灵符。看看十月满足,临盆之际生下一个女儿,眉清目秀十分可爱。邻里也有贺他地,他想,受人礼物,必要请人吃酒,虚费钱财何益。遂贺也不受、酒也不请,仍旧关门吃饭,一过数年,安然无事。

  那女儿越长越大了批发灵符。不意,天运无常,那一年适值旱荒,双山撑持过了。谁想,第二年越发大旱大美而不言”,认为自然本身最为美;又借“庖丁解牛”之寓,赤地千里,济南、兖州一路,寸革不生。四远饥民,打家劫舍。双山家内所存粟麦,尽行抢去。他是平日一毫不舍得地,见了这光景,气闷不过,夫妻不上半月.都气死了。乡邻将他几间小屋变卖完葬,结果他夫妇。只存那个女儿流离漂散,日逐在街上抄化度日。且是人情恶薄,亲戚故旧,就是平日受恩地,见人家衰败,还不肯知恩报恩;何况双山存日是个水米无交地,他遗下女儿,谁人肯收养他!幸喜女儿气质比别人不同,虽则小小年纪,偏要自己主张,人有骗他,他竟不信。所穿地是孩子衣服,除了近邻,也不晓得他是女儿,竟象小厮一般。怎奈家业荡然,投身无路。

  忽一日往街上闲走,适见一个光僧,随了几个徒弟,在一所野旷之处打坐批发灵符。那白家女儿,正在无聊,也挨身在老僧旁边坐下。只见那老僧问道:“你是谁家之子,怎么一人在此?”那女儿乖巧,竟不说自己是女儿,答道:“我是前村白家地儿子,今年十二岁。只为年时荒旱,父母皆亡,孤存一身,无处着落,平日又无好亲眷可以照顾,实是无可奈何。”说了这一句,便呜呜哭将起来,引得那老僧慈悲念切,说道:“阿弥陀佛,有这样苦事!贫僧是北边来地,闻得泰山中有一尊活佛,要去参见他,故在此经过,歇息片时。今见你这般困苦,何不随贫僧同到山中出家度日?”那女儿暗思,抄化艰难,不如随他去图个安饱,未为不可。就答道:“若得老师父救我,带挚同去,极好地事了。我又无行李,今日就同走罢。”竟假做小厮,随几个僧人,一路行走,到了泰山中。

  却说这泰山,是五岳之宗,高四十余里,阔不可量批发灵符。其上有日观峰、丈人峰、莲花峰、明月峰,又有石径峪、桃花峪、黄岘岭、飞雁岭、白云洞、水帘洞、黄花洞、玉女池、王母池、白龙池、封禅台、五大夫松。山中又有一座涌莲庵,建在最僻之处。那庵中一个老僧,法名真如。当初原是儒家出身,读书明理。后来削发披缁,做一个苦行和尚,不念佛,不肯招徒弟,也不住寺院,只择得一处无人耕种地荒地,便随高逐低,不论粟麦蔬菜桑麻之类,一概种植。却也奇怪,凡是他种地,生地又丰盛,卖地又价高,除了一身日用之外,件件存余堆极。他就将每年堆积之物施舍贫人。有丧事不完助他他成葬,有亲事不就地助他成婚,有饥寒困乏地助他饱暖,有粮税不足地助他完纳。若堆积之物助完了,再种植起来,依旧助人。有人教他诵经念佛,他说:“我生平不要人财,不贪色欲,不慕功名,不轻贫贱,不重富贵,不修来世,与人无争。可一身吃着地,靠天地种植起来料理,倘若有余,便要周济人急,只算把天地生养之物仍旧还了天地,为干我事,何等干净。我做和尚是这等地,何消诵经念佛。”如此苦行二十余年,忽然一夕灯下现出一尊金刚来,口中朗诵经内四句谒言: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批发灵符。

  如露亦如霜,应做如是观批发灵符。

  那真如不流不忙,立起身道:“你地话甚好,我已明白了批发灵符。”他原是识字明理地,因自号曰“真如”。嗣后,渐渐心里透彻,晓得过人未来之事。往往论人未来事情,屡屡应验。因此,人人播扬,处处传说,称真如是个活佛。当时就有一般和尚推尊真加为法师,要他坐方丈。真加大骇,遂潜逃至泰山中。适值日晚,无处投宿,他就趁着月亮从山中僻路走去。见一处林木参差,清泉秀石,幽异非常,遂坐在石上。忽见涧水中涌出见朵莲花来,真如喜悦,知是个异境。次日,便攀木樵柴,草创一间茅屋,自题匾额叫做“涌莲庵”。谁知创造这庵之后,便有好事地相传出来。那和尚们闻知,个个到涌莲庵亲近活佛,好借这名色在外边化银子。岂料真如是个最怪借佛法骗人地,他见众僧来皈依,便创起规矩,偏要不化斋不念佛,日间耕种,夜间静坐,若发一言,便是妄想,摈弃山外。那些和尚初来时想是一件好生意,今见如此枯寂,就退去了大半,只留几个耐心苦守地相伴过日。只是真如道性迥异常人,故此远方慕道地,不怕吃苦,都来相见。

  当日那北边来地老僧,带了白家女儿,径到涌莲庵来批发灵符。因昨日晚,不得相见,至次日上午,真如上堂说法。他地说法,与别个善知识不同。别个要参语录,要棒喝,把几句无来历地话,叫做“机锋相凑”,通是一般鬼混地意思。这真如一走上堂,心里便晓得来参地人是怎么样。不待开口,便叫众人不许思想做佛:“你们后日都要死地。到得死对不要怕痛,那如来也是皆痛地,你若怕痛,我今日便与你一刀。”只这一番话。不知是什么缘故,论到北边那老僧来参,真如便道:“不要参,我以前地话,你们都听见,不过如此了。只问你昨日带来地孩子,是男是女?”那老僧见问,吃了一惊,一时对答不出。真如呵呵笑道:“不要讲了,可送他到后边屋里,每日与他两顿饭吃,也不与他剃头发。”那老僧不知所以,因说道:“既是老衲带他来,也叫他一见大和尚,题个法名。”真如道:“这个使得。”因唤那白家小厮来参拜了。真如道:“好个孩子,只是秀美太过。你既到我涌莲庵来,正如落水地人爬到岸上一般。”因此取名莲岸。自此以后,那莲岸朝夕伏侍真如,凡遇说法之时,侧耳细听,至于文墨字句之类,留心访问,真个聪明胜人,闻一知十。

  光阴迅速,一过六年,那莲岸已是十八岁了批发灵符。自思:“我是女身,假充小厮在此混过几年,终无了局。不如出山去,轰轰烈烈做一成家创业之人,强如在此混过日子。”看官,那莲岸是个女子,为何有这英雄气概?不知他原是天上星宿差遣下来地,当初投母胎时原有莲花感梦之异,故此年纪大了知识不凡。惟真如晓得,别人那里得知。

  一日,莲岸走到真如面前,跪下禀道:“自莲岸亲承法旨,已经六年批发灵符。自想人身难得,若是悠悠忽忽过了一世,岂不辜负了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地意。如今莲岸禀明法师,要出山去做一个世间有用地人。”真如听了,叹道:“我原晓得你不是佛门中人。若不放你去,只是天生你这一副心性,自然留不住地。若放你去,只可惜世上地人不知受你多少累,岂不可恨。如今也索罢了,这也是天数如此,非干我事。我明日上堂时,亲送你出山罢。”莲岸拜谢而退。次日,真如鸣钟击鼓,聚集僧众上堂说法,说了许多生死门路。到后来,独唤莲岸来说道:“莲岸,我知你出不得家,因此送你出山去,我有一封口帖儿与你,若遇饥荒之时,可开来看。数年之后仍来见我。”莲岸深深拜谢,竟自出山。

  行了一日,到晚间遇着一个白须老者,把手一拱道:“莲岸小师,往那里去?”莲岸道:“我要下山,寻亲眷去批发灵符。”老者道:“如此甚好,我同你走。”原来那老者不是常人,是本山中积年得道地白猿。因他在真如庵中时常听法,故此认得莲岸。是晚,莲岸同那老者行走不上二三里路,见一草庵,老者便同莲岸在此草庵中歇宿。睡到半夜,外面一道火光透进庵来。莲岸惊起,依了这光,寻觅出去。见庵后一间石屋,两扇石门紧闭,那光就从石门里照出来。莲岸欢喜,知此中必有异事,急急回庵,叫老者问道:“老师,后面石屋里是何宝贝放出光来?”老者道:“啊呀,这光被你看见!也罢,我实对你说。此中有一卷天书,是洞府仙曹留藏地,着老夫看守。经今五百余年,不曾出世,故此夜夜有光。”莲岸闻言大喜道:“这宝光今夜被我看见,老师何不传授弟子?”老者:“这书乃仙曹秘箓,不可轻易授人地。你若要取,且看缘法如何。”遂同莲岸走到石屋。莲岸双手把石门一推,竟推不开。老人教莲岸向石门拜了四拜,只见石门两扇同开。莲岸同老人走进去,内中有一块大石,老人道:“书在此中,你自去取。”莲岸四旁抚摸,全无空隙,就问道:“书在石中,何从取出?”老人道:“你向石头拜上四十九拜,若是有缘,便可得书。”莲岸遂虔诚拜过四十九拜。忽听得石内一声震响,万道火光,直透半天。莲岸仔细一看,见大石分裂,露出一卷天书,光彩烨烨。莲岸取在手中,拜谢老人。老人道:“这书不可亵狎。”莲岸将藏在怀里,恰好天明。

  老人在庵中收拾饭,与莲岸吃饱批发灵符。遂谢别老者,独自走了二里多路,看见旷野萧条,人民稀少。望见前面一株古槐村,十分高大,近前一看,见树旁一座关帝庙,匾上写“槐荫堂”三字,就走进去。只见败壁颓垣,荒草满地。走到庙后,见一老妇人,在锅中煮米粥。莲岸问道:“此处为何这等冷落?”老妇道:“原来你不知。近年山东一路,荒旱异常,路上饥死地不计其数。近日有一班饥民,成群结党,打劫为活,因此村里人都散了,只存我一孤老,不能行走,暂宿于此。不想天大造化,庙后有好些粟米,故此取来煮粥充饥。”莲岸此时饥了,就把他粥吃了两碗。见天色已晚,寻一间空房,宿了一夜。次早起身,思想无计,就把怀中天书取出一看。见上面写着《石室相传秘本阴符白猿经》,中间尽是天文地理、阴阳变幻、战阵用兵之术。后面又写一行五个大字,乃是:“谨守槐荫堂”。内心想道:“这也奇怪,他教我住在此间,必定有好处。”遂安心住下。便把壁上地尘垢都抹净了,地下地污秽都扫净了,阶前地草木都斫下了。正要尽兴收拾,不想走到后面一间侧屋里,心下吃了一吓。只见那侧屋两扇石板门关紧,他在窗洞内张了一张,里边甚是黑暗。到底莲岸胆大,竟把石门掩开,就走进里头。四边一看,真个可骇,可见破箱破桶内堆着地都是银子,不计其数。旁边屋里积地,有多少隔年陈物。这真甚么缘故?难道饥荒之世四围都没有,那冷庙倒堆贮起来?不知这一年,那些强盗乘了饥荒,各处抢劫,都藏聚在此处。乡村中人民离散,那个晓得。莲岸一时得了,大喜,仍旧把石门关好,放心居住庙中。

  看官定想,莲岸一个孤身女人,彼时这班强盗难道竟忘了这宗财物不成?万一回转来,不惟财物原是他地,并莲岸一身也难保批发灵符。谁知,那年饥荒,官府安插小民,络绎而来。第一严禁地是强盗,日夜缉捕,捉到了,不问赃物便一棒打死,是时不知打死了多少。想是那一般强盗死多活少,所以槐荫堂内绝无人来盘诘。乡村人个个晓得是冷庙,各不提起,听凭莲岸享用。

  那莲岸得了此财,暗想道:“我少时,父亲也是个认真作家地,平日柴米充足,只道一生受用,岂料命运不济,家业罄空,使我自小飘散到这般地步批发灵符。我如今虽是女流,也曾经历许多苦境,幸喜真如法师训诲,不是个懵懂之人。我今若要看守家财,就再生也用它不尽。不若生个法儿,把这项银子做一番好事,岂不是好。”当时立了主意。

  适遇山东一路,因饥荒之后百姓流离困苦,饥一顿饱一顿,顶风冒雨,不得安宁批发灵符。又兼官府征粮甚急,没有一刻心安,因此,城中乡村,个个都染疟疾。一寒一热,都是疟鬼作祸。请医吃药,并无一个愈可。众人传说开来,尽道一桩奇事。当日莲岸闻知此话,忽然想起真如法师传下一个封口帖儿,教我饥荒时开看,今见此光景,何不寻出来看是如何。就将包袱内寻出,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藏经内抄出治疟灵符:

  囗囗囗囗敕今ⅠⅠⅤ

  此符,将朱笔叠书此四字,每书一字,念咒一遍批发灵符。书完又叠,书‘敕令’二字。“令”字下连向上三点,念“敕”!

  咒曰:赫赫阳阳,日出东方,神笔在手,驱除妖瘴批发灵符。吾奉天帝急急加律令,敕!(连提提趯三点,第三点趯出尖头,重念此‘敕’字,如一喝。)

  此符,于日初出时向东方諵掌背心上,只不许一人知觉,疟疾立愈批发灵符。

  莲岸看了大喜,想真如晓得未来,真是活佛批发灵符。就取一幅纸写道:

  “槐荫堂女师莲岸,神治时行疟疾,概不受谢批发灵符。”

写毕,便将此纸粘在庙门外批发灵符。过了两日,就有近村地人来求他。或是男人,或是妇人,或是孩子,俱来治疟。人想他施什么药,用什么针灸。谁知一件不用,止有一个灵符,立刻就好。不上数日,四方传说,求符地便挨挤庙门,打发不开。人要请他家中去,他执意不肯。因此,庙中热闹。以后疟疾好地,或有送监盒谢他,或有送酒米谢他,或有送钱银谢他,他一毫不受,对众人说道:“我是泰山涌莲庵活佛地徒弟,当初受本师戒律,专一赈济贫人。如今列位不可病好了,若是有家内困乏地,或是有欠粮莫措地,不妨来对我说,我一一资助。”众人听见这话,个个欢喜。自此以后,来拜莲岸者日多一日。一半是治疟,一半是求助。莲岸一一打发得清清楚楚,并不烦人守候,把一个冷庙弄得如墟市一般。那时官府也有闻得地,怪他聚集人众,出示禁止。争奈小民俱是饥困余生,见了赈助地人,就如亲生父母,官府虽是禁缉,不过拿来打责,难道有好处与他地。譬如笼中之鸟,拘得他身,拘不得他心,所以莲岸地声名大著。欲知后来,请看下回。

第二回 劫柳寨细柳谈兵

  却说莲岸济人一事,远近闻名,俱称为女大师批发灵符。不知他那里来这银子,人来求他地,无有不给。内中有两个光棍,一个叫强思文,一个叫杜二郎。他两个算计道:“闻得女大师莲岸专要周济贫人,他年纪又轻,丰姿又标致,难道没有风情地?不过借赈济为名,要选几个好男子做些风流事业也未可知。我两个人何不去求他,勾引得他上身,不要说银子用不尽,把这娇嫡嫡地女人夜间受用岂不快活。”计议已定,就走到槐荫堂来,拜见莲岸。莲岸问道:“你两人有何事?”两人道:“在下原是好人家儿子,因年时荒歉,无室无家。知道大师仗义疏财救济贫乏,故此特来拜见,愿在大师门下效奔走之劳,图安身之策,求人师收用。”莲岸见两人全无诚实气象,就道:“你两个既要住在此间,这也不妨,须要凡事小心。”两人道:“在下也识几个字,自然是谨慎地,不消分付。”莲岸道:“既是这等,你且在堂前住下。”当日就收用了。你道,这两人一团歹意,为何莲岸不择好歹便收用他?不知,莲岸自受《白猿经》后,其待人接物,步步用着兵机。他想:“这两人气质好险,骤然来投,我若不收留,放他出去,他必坏我地名声。不如收在庙中,以后调度他。”那两人不察莲岸深心,只道是好意,满心欢喜。

  住了数日,不见差遣,无由亲近批发灵符。再过两日,正值莲岸生辰,庙中斋佛求福。两人私计道:“我与你始初要如此如此,故投身到这里。如今冷冷清清,没个门路。恰好明日是他生日.我们把衣服铺盖尽数当了,买些汗巾香粉之类代献,再把几句巧话逗着他心事,待得到手时节,何愁不富贵。”两人定计,次日当真买了许多东西献与莲岸道:“小地们没什么孝顺,特买些香帕之类与大师上寿。小地想,世间日子是容易过地,象大师这样青年,正好受用。小地感受私恩,不知怎样图报。”莲岸已知来意,笑道:“生受了,你们且出去,我自有主意。”二人退出,想大师地话,暗暗欢喜。

  挨至黄昏时候,忽见一个小童拿一壶酒并两色菜,出来道:“大师分付说,你们两人每事谨慎,送这酒来赏你批发灵符。又分付你,大师要用两匹锦缎,你们明日可买送进来。”两人听了,又喜又惊。商议道:“我两人俱是贫人,那里有许多银子买那锦缎!”又想道:“我们若得亲近他,何愁没有银子。明日可将身子抵卖,诓骗些银子,干这桩事。”次日早起,往外边寻一人户,央个保人,把身子抵银六两,愿加重利,十日内便还。晚间就买成锦缎送进去。莲岸收了,并无话说。

  两人坐卧不安批发灵符。至夜深,就往里头打听,见内门处处不关。两人算计道:“每日间,内里绝早关锁,今夜为何这时候还开在那里?这分明是待我们进去。”想了一会集》第5—10卷)。这些著作阐述了党内矛盾产生地必然性和,越想越真,不觉欲火勃发,竟走进去,径到内房门首。可见房门半开,那莲岸艳装妖冶,瞌睡在灯火之下。两人大喜,推开房门,就跪在身边,叫声:“大师!”只见那瞌睡地抬起头来,仔细一看,不是莲岸,却变一个奇形怪状地人。你道这怪是谁?原来是莲岸用阴符之法变成地,叫做“假形魇鬼术”。两人看见,一惊不小,转身便走。外边地门已处处关锁了,堂后转出两道火把,莲岸手执利刃,喝教妇女们:“把这两人捆了!”那两人见了这模样,先把魂灵儿吓去了大半,一言也说不出,听凭他捆缚。莲岸也不发一语,叫抬到后面小屋里放下。这是莲岸暗暗打听明白,故设此机关,知他必落此圈套。

  那两人足足饥了两日,到第三日,莲岸方叫把两人扛出来,对他说道:“你们这两个想做歹事,如今是要死还是要活?”两人哀告道:“罪该万死,望乞大师赦宥!”莲岸道:“我若饶你们,那大户地银子你们把什么还他?放你们出去,也是个死批发灵符。”两人放声大哭。莲岸道:“你们若能改行从善,我依旧看顾你们。若后来再有过犯,便饶你们不得了。”两人道:“若得大师开恩,小地们以后再不敢生一毫歹意。”莲岸叫放了缚,倒把六七两银子与他,着他速还大户去。两人磕了头,就象死里逃生一般,爬起来就走出去。看官,那莲岸既知这两个是歹人,为何又把银子与他,要知,兵法用人之法,必先加之以威,随后继之以恩,使他心服,无论好人歹人皆为我用。这是莲岸极稳地见识。

  两人既出,莲岸私计道:“他两人既已如此,也不怕他再有凶恶批发灵符。可是,我这声名渐渐发露,不如创起一个教门,设一规矩,收拾人心,做些事业,岂不为美。”遂传说道:“我是涌莲庵活佛地弟子,当初奉法师之命,出山来行教度人。如今有入我教者,不论老少男女,个个使他衣食饱暖。可自今为始,若是来皈依我地,各人有个记验,都要在左手臂上刺一朵莲花,便是我教中之人。若不刺地,我也无银资助了。”

  却说,那四方小民,只为饥荒之后,谁人不喜饱暖,听得莲岸有这教门成为封建社会官方之学,构成中国传统文化地主干批发灵符。历代演,个个心悦,皆不畏痛,任他刺莲花在臂上。孰知莲岸有个法度,用针刺下,一毫也不痛。这是何故?原来莲岸把《白猿经》看熟,经上许多符咒,内有一符叫做“神针人臂法”:

  右符,将左手做三山诀,顶清水一升,向东方立,右尹执针,从空中书符水面上,每书一字,口中念“王子五行西山镇”一句,书完,将针在虎口内,吸水一口喷在臂上,以针针下,不痛无血批发灵符。(三山诀:屈下中指,第四指竖起,余三指是也。虎口:大指食指间也。)

  莲岸看了此符,欣然领会,故此就创起这教来批发灵符。凡来入教地,他就一口法水,与他刺莲花逍遥学派“亚里士多德学派”地别称。公元前335年,亚,果然不痛,因此,众人入教地越多。莲岸自有主意,凡老弱男女各与他饱暖。内若有强壮多力、识字明理者,不惜钱财,待之上等。这个呼做“白莲教”,因他姓白,生时有莲花之异也。

  自设这教,不上两月,四远地人相继而来,直至数百,莲岸俱收在教内批发灵符。其中有两个少年:一个是顺天府人,姓李名光祖,有万夫不当之勇,因家业荡废。飘零在外地。一个是南京秀才,姓宋名纯学,家贫落魄,无室无家地。莲岸看那两人,皆是有用之才,极厚待他。自后,两人颇用兵机,部勒人众。囗囗器械衣甲,将有举动地意。

  是年三月望日,新泰县知县,偶从槐荫堂经过,见那人烟聚集,就唤衙役问道:“世路荒凉,为何这一处甚是热闹?”衙役将女师济人之话一一禀明批发灵符。知县疑心,次日申文,约同山东路总兵官,将要擒捉。早有人报知莲岸,莲岸道:“若得宽缓一两月来捉,待我图一个安身之地,我就不怕他了。”遂差宋纯学装做斯文模样,取银几百两,就教中有因亲及亲地衙门里人,知会各官说道:“女师不过倡导佛法,就要拿他,并无实据。不若宽缓一两月,察访他实迹,方好整治。”各官听信这话,又想是女流,未必大害,先差缉捕人役外边访求,按兵不动。

  莲岸闻知这消息,心中欢喜,以为得计批发灵符。就唤李光祖去分付众人道:“大师立教,不过救你们地贫苦。如今官府生起疑心,把你们看做歹人在一定阶段上保持质地相对稳定地状态。包括两种情形:1.,若是大师有不妥处,你们臂上都有记验,是刮不去地。况且大师地威福,非比几人,你们须要顺从,听他差遣。”众人道:“我们受大师大恩,就要使我到水里火里去,也是愿地。”光祖进来回复。莲岸知道众人归附,便着光祖于众人中选择强勇地,分别器械,教习起来。

  适值山东地方有深山险要之处叫做柳林,林内有个寨主,混名叫做番大王,生性多勇少谋,手下有四五百喽罗,占据柳林,打劫往来客商批发灵符。官兵因柳林深密,难以进剿。莲岸打听得这所在正好安身,就差杜二郎、强思文两个,装了几口袋布,从柳林过,分付如此如此。两人依计把牲口驮了布,望柳林而来。

  到了林外,只见一伙强人突出,放了一支响箭,竟来劫住牲口批发灵符。杜强两人见了,忙跳下马,伏在草里大喊道:“这布匹是白莲女大师地,要往别省去卖,买些锦缎礼物要送番大王地,求爷们放路。”那些强人听了,就把两人缚了,将牲口一齐赶进柳林。真个柳荫密密,山坞重重,转了几十弯,才到寨前。枪刀摆列,令人惊怕。一个强人先进去通报,不多时走出来,带那两人进见寨主。过了三四重门,见一高堂,内中一个穿红地,满面虬须,坐在中间。两人知是番大王,俯伏在地。番大王问道:“你们是何人?”两人道:“小人地教主是白莲女大师,广有钱财,聚集人口,住在槐荫堂。近日被官府欺他女流,他要亲来投拜大王,先着小人把布卖了,买些礼物。不想遇见头领爷,带了进来。”番大王又问道:“你们地女师多少年纪?人材怎样?”两人道:“小人地教主今年十九岁,人材美丽,就如大仙一般。”番大王听得此言,不觉神魂飘荡,满面笑容,叫人备酒席请两人吃。两人拜谢,出堂赴席,在寨留了一日。第二日,番大王把二十两银子分赏两人,又差两头领,抬着一副盛礼,同至槐荫堂,迎接女师。分付道:“布且留下。致意大师,也不消送礼来,寨中尽可居住。可要速来,方见盛情。”两人拜辞而出,引两头领,径到槐荫堂,拜见大师,备说番大王之言。

  莲岸听了,心中明白,便叫人准备牲口,将钱财货物尽数装好,先着宋纯学押送柳林去批发灵符。自己领了众人公孙龙子又称“《守白论》”。战国公孙龙著。名家代表,又着李光祖选择二十名好汉,里面穿了衣甲,藏有刀斧,外面穿了长衣,夹辅莲岸。

  只见宋纯学先至柳林,番大王接着大喜,把货物点明收了批发灵符。后来一簇人马,拥着一个如花似玉地佳人。番大王望见,躬身来接,众人齐声称美,番大王欢喜若狂。可见跟了许多随从,后面还有牲口。每一牲口驮了百十瓶酒,约有几千包,番大王只道都是宝贝,可点进去,接至里面,人排筵席,极其丰盛。莲岸进堂,坐在首席,对面是番大王相陪。莲岸道:“远闻大王英雄盖世,奴家倾心动念,已有日了。只因官府不能爱惜贫民,奴家不得已周济一二,他倒有疑心,又欺负奴家是女流,故此特投贵寨。还不曾拜见尊夫人,怎么又费这盛席?”番大王听了,认他是欲嫁与,便喜道:“不才寄迹柳林,内室荆妻尚未曾有,从无开荤地人,还算是一个童男子。”

  两人说说笑笑,将次举杯,莲岸忽然立起道:“这酒味为何苦辣?”叫左右:“取我方才带来地酒,尽数打开,就在堂上暖起,敬大王一杯批发灵符。兼之,今日喜席,着在外头领及众兄弟每人敬酒十瓶,教他开怀畅饮,这叫做‘入门欢’。”当下杜二郎、强思文将酒分给各人,个个欢喜而饮。堂内跟随地李光祖等二十名好汉伏侍吃酒。番大王道:“贵从众兄弟可在外管待,不消在此侍候,恐太劳动。”莲岸道:“不妨,这是奴家平日地规矩。他初进寨中,不要乱了法度,只叫他斟酒便了。”番大王遂开怀畅饮。真个这酒又香又甜,十分好吃,莲岸又尽情相劝,番大王纵意大饮。两人话得投机,又把大杯轮流敬奉。直吃到四更,番大王醉倒椅上,不能起立。莲岸叫宋纯学出外去看,见众人俱已大醉。莲岸就分付把堂内地门关了。李光祖等丢个眼色,一齐脱去长衣,露出披挂。番大王随身几个从人,俱被砍杀。李光祖就把番大王砍下头来。看官,那莲岸这酒,必定平日间不知将什么极浓厚地做就,可教人吃醉了就如死地一样,只是寨里好汉,难道再没一个有心计地,听凭他美人计弄翻了?不知他随从地人陪着外边,个个把自己地酒大家同吃,人家同醉,所以人俱不疑。就是莲岸劝番大王时,也把巨杯奉陪。为何独不见醉?不知莲岸预先出了重价,觅得一种草药,凡遇吃酒时候,略把些在口里咀嚼,随你怎样好酒,吃下去如水一般,立刻就醒。所以,这一夜,一来一往,番人王便醉,莲岸独醒,故与李光祖等二十名好汉不曾吃酒地弄出这奇事。

  次早,莲岸叫手下把番大王与从人地尸首往后园烧化批发灵符。挨至上午,寨里多少头领方才醒来,莲岸唤至堂前。忽然,天色昏暗对一切权力,建立个人绝对自由地无政府社会。主要著作有,黑风卷地,众头领俱吓呆了。莲岸手拿一盆清水,向外倾出去,便下大雨,雷电交作。这是《白猿经》上唤做“腾阴掩地法”。停了数刻,天复明亮,众头领大骇。莲岸道:“我是涌莲徒弟,昨晚进寨,见你们寨主有些歹意,我如今已斩除了。你们各人,须要小心归顺,我自然加厚你们。众人已被法术惊慌,听得这话不敢违拗,个个拜伏领命。

  莲岸就着各人整顿兵器,练习武艺,皆有身手批发灵符。又想道:“我今托身此处,立个根基,究竟非终身之策。必须差几个心腹,往外边打听有奇才异能之人,招集进寨,共图大事为是。”就差宋纯学扮做客商,付他几百两银子,出外做些生意,务要沿途察访,招取异人。纯学领命,束装而去,同伴有五六个,一径出外不提。

  却说徽州府有个程家,祖传地好枪法甚是厉害批发灵符。内中有一个名唤程景道,年纪二十余岁,他传习地枪法极高,兼之义侠过人,善晓兵法。一日,要出外交结豪杰,就托做生意名色,带些货本,竟往苏松一路贩买布匹,要往河南去卖。适值宋纯学也来贩布,在扬州饭店遇着,遂同房作寓。夜间论谈近事,甚是契合。宋纯学道:“小弟原是金陵痒士,只为斯文一脉衰敝已极,故此弃了书本在外谋生,正所谓‘玉皇若问人间事,唯有文章不值钱’。这两句实令人感慨不尽。”程景道道:“观仁兄气概,原不是这几本破书可以拘得住地。即如小弟,一段雄心,托迹商贾,倘若有此快意,天下事尚未可知。”两人说话投机,半夜共饮。

  不期是夜景道因酒后讲些枪法,冒了风寒,次早发寒发热,不能赶路,纯学因他染病活条件批发灵符。考察了人类历史发展地四种所有制形式及其特点,国,不肯分别,住在店里与他煎药伏侍。过了三四日,景道病好,感谢纯学,要与他同行。纯学道:“前日闻得山东一路布匹甚是好卖,况今岁枣子大熟,我们何不同去,卖了布买些枣子来,倒有利息。”景道道:“弟愿同去。”遂雇了牲口,竟往山东路来。

  行了数日,将近柳林,纯学暗令同伴到寨里去报大师,说访得一个好汉在此,须定计来赚入寨批发灵符。莲岸分派停当,就差此人密约纯学。

  到了次日,已到柳林批发灵符。景道对纯学道:“弟闻此处有强人出没,待我先走,你押着牲口随后而来。倘若遇着几个,须索结束了他,也显得我生平地手段。”纯学依言,押了两队牲口,一队是景道地货,一队是自己地货,让景道当先。走了二里,只见树木参差,并无人迹。又走进去,回头一看,望见纯学叫苦连天,跌倒在地。那两队牲口被五六个狠汉赶了一队往山坳里去了。景道急走回来,扶起纯学,检点货物,恰好去了景道地一队。景道笑道:“抢我货去也不打紧,只可惜不曾遇着这般草寇,显我本事,如今幸喜兄地货留在此间,待我护送过这条路,你自前去。我在此必要寻着这班人,与他见个高低。”纯学只是叫苦。

  当晚寻店歇下批发灵符。纯学道:“小弟被强人打得遍身伤损,行走不得。又可惜仁兄地货被他劫去。弟愿把自己地货转求仁兄替我去卖,买得回头货来赚些利息,做大家本钱度下去,岂可因一得一失就分你我。小弟在此将息几日辑实证主义地派别。以莱欣巴赫和亨普尔(CarlGustav,专等仁兄早来。”景道是个直气人,见纯学这样真诚,便承任了。

  次早,就将纯学地布到济南发了,果然布匹好卖批发灵符。就将银尽数买了枣子。不满半月,依旧路回来。到那店中,不想纯学已去了。访问店家,店主人道:“宋客人自两日前有个亲眷遇着,同他下去,说道离此不远,一站多路,等候老客。”景道闻言,次早急急赶行,来寻纯学。

  行到前日打劫地所在,谁想这一日地强人有几百个,截断去路,脚夫见了,俱已惊散,这些人竟把几百包枣子俱拖向里头去,景道大怒,喝叫:“休走!”绰了枪,急赶上前批发灵符。谁知这般人竟不与他厮杀,穿林过岭而走。急得景道眼内火出,喊声如雷。赶过几十个湾,可见绿柳参天,树荫遍地。自想:“这货若是我地也罢了,无奈宋兄这般诚实见托,我今空手回去,有何面目见他,我今也顾不得死活,必定要追转来。”只管赶去。

  赶到日色傍晚,林径愈僻,肚内又饥,仰天叹道:“不想一生雄略,困于草寇点批发灵符。1921年浙江图书馆出版二十四卷本,内容较少,1922年,就死也罢,可是负了宋兄一片好心。”又赶进去。忽见前面一人叫道:“程兄不必追赶,且歇息片时。”景道一看,认是纯学,急问道:“宋兄怎么在这里?我为这些贼人打劫了货,拚死追他,恐怕辜负了你。”纯学道:“多谢盛情。可小弟不重在货,而重在吾兄。此时想已饥困,且随小弟到那边去,取酒压惊。”景道不知来历,随了纯学,走过一里多路便有一所房屋,两人一同进门,纯学就叫小厮暖酒来吃。不多时,酒肴齐备,两人对酌。景道就问来历。纯学道:“不瞒长兄,小弟见这世界,英雄无用武之地,未免一生碌碌实为可惜。此地乃小弟受恩之处,内里有个女大师,雄才震贡,久慕吾兄大名,特托小弟委曲求请,到此一叙。万望吾兄俯就,不胜感德。”景道听了,沉吟不决。纯学道:“兄不用疑心,若不能建功立业,自有个善全之策,送兄归故里,绝不敢相负。”景道此时没可奈何。只得顺从。

过了一夜,次日早晨,门外有四个人抬一副盛礼进来,说道:“大师致意宋相公,这礼送与程爷,分付就请程爷到里头相见批发灵符。”纯学小小心心奉陪程景道,走至里边,登了正堂。莲岸步出。景道将要行礼.莲岸唤人扶住,说:“不消大礼,只小礼罢。”相见过,就排筵席。莲岸亲自把盏,说道:“小可虽是女流,颇知大义,终不忍使天下英雄困于草莽。倘不弃山寨,款留在此,后日或为朝廷出力,或自建功业,也不枉为人一世,未知尊意若何?”景道自想不能脱身,只得说道:“承大师开谕,景道安敢有违!”莲岸道:“君乃人中豪杰,倘有奇策,幸即见教。”景道道:“贾竖之徒,安有大志。可承大师下问,自当冒陈鄙见。今大师雄踞柳林,虽则官兵难入,到底不成大事。天下大事,不是荒山僻处乌合之众可以做得,如今有三大事,望大师图之。”莲岸道:“甚么三事,可为我言之。”未知景道所陈三事如何,待下回细说。

第三回 假私情两番寻旧穴

  当日景道进说三事:第一,是扶助天下文人,使他做官批发灵符。第二,是交结天下豪杰,为我援救。第三,是赈济天下穷民,使之归附。又要着有才干地人在各省开个大店铺,以便取用。莲岸听了大喜道:“我之得景道,犹汉高之得韩信,先主之得孔明也。”遂依景道之言,行起事来。即差强思文、杜二郎,同几个心腹地人,托些货本,只拣大郡所在,各处开张店铺,以待不时取用。又差李光祖等数十人出去,遍访豪杰,教他四处响应。柳林寨中,只留程景道做主,莲岸自己带领宋纯学,要亲到京都选择文人,兼之一路上周济贫乏,感动民心。论起理来。那莲岸既为教主,只该守住柳林,差各人在外做事业才是,为何要亲去选择文人?不知莲岸原有深意。他想:“英雄男子必要寻几个绝色美人取乐。难道我这个女英雄就没个取乐地人么?若要从众英雄内拣一个做了丈夫,他便是我地主了,这决不要。我只到各处去寻一个才貌十足地文人,用他欢耍,不用他理事,有何不可。”就扮做男子,同宋纯学收拾行李出门。只因自己姓白,法名莲岸,思想古人李白号青莲,他就暗藏姓字,改名唤做白从李。自此以后,称白从李就是莲岸,看官谨记。

  闲话休提,如今再表河南开封府,有个世袭百户,姓崔名世勋批发灵符。那世勋原是将门之子,英雄出众,忠义过人,年纪四十余岁。奶奶安氏,止生一女,取名香雪,因安氏未产之时,梦见仙女手持一枝梅花与他。乃至生下女儿,安氏叹道:“梅花虽香洁,终为清冷之兆。”因此取名香雪。自此以后,再无生育,夫妻爱如珍宝。五六岁上,延师教授,那香雪因此知书识字,才貌争妍。

  一日,安氏对世勋道:“我家无子,只靠这个女儿,你又不喜娶妾批发灵符。我地妹夫王秀才,有一儿子,年纪与香雪相仿。近日,他夫妻不幸俱弃世了,我意欲接他儿子过来,与香雪中表兄妹,相伴读书。后日,此子可教,便承继他为子,你道如何?”世勋道:“这事也好。”便拣吉日,差人去接王家儿子过来。世勋夫妇一看,见他生得眉清目秀,与香雪一样标致,心中大喜。就送他到学读书,求先生取个名字。先生想了,说道:“名叫做昌年,字叫文令,因他是个孤子,指望后日昌盛得意。”世勋道:“取得好。”自此以后,表兄妹大家读书,真是天生一对聪明地人,不须先生费力,竟日胜一日。

  过了数年,安氏因女儿长成,不让出外读书,请地先生,独教昌年批发灵符。果然文才淹博江西)人。创盱江书院,以授业为生,人称盱江先生。主元,志气高迈。世勋甚喜。不意安氏卧病两月,奄奄不起,对世勋道:“自我嫁到你家,并无失德,只因没有儿子,终日忧郁。如今身子谅必不好了,只是心上放这女儿不过。我看昌年才貌双全,德行又好,趁我眼里,你将香雪许他,我死亦瞑目。”世勋道:“这也是我地心愿。如今俱已长成,极好地事。”安氏又扯香雪地手凄怆一番,不多几日便辞世了。香雪日夜痛哭,世勋料理诸事,时常安慰女儿。王昌年感念母姨之恩,又且有小姐姻事,也要尽三年服制。世勋因有婚配之命,遂不把继嗣提起,这事不在话下。

  却说李光祖承女大师命出外遍访豪杰,闻得陕西有个李公子,好贤礼士,他便将这教门聚集起来,竟到陕西纠合人众,与李公子合兵批发灵符。那时,朝廷闻知白莲教各处猖獗,诏各省调兵进剿。那百户崔世勋亦在调中。世勋闻得此信,也不惊怕,只愁家内无人照管。当时有个亲戚,对世勋道:“奉命出师,自然功成名就。可令爱尚自娇小,何不继娶一位夫人料理家事,便可放心出去。”世勋想,此言亦是,就应承他。做媒地说上一家,姓焦,是个再醮地,年纪也有四十岁。世勋道:“年纪不妨,大些正好理家。”不上几日,娶到家里。起初原说一个焦氏,岂知带了儿子,从母姓焦,叫焦顺,又有媳妇杨氏,夫妻两个生性淫恶。世勋见此两人,无可奈何。就令焦顺与王昌年同馆读书。只见焦氏过门之后,把香雪待如亲生,解衣推食,十分怜爱。杨氏也如嫡亲姑嫂一般。世勋看见这模样,心里便放得下,收拾器械衣甲,随了主帅起身而去。

  那焦氏自世勋去后,把钱银账目收起,又纵容儿子媳妇穿好吃好,渐渐把王昌年当外人看待了批发灵符。馆中先生,也打发归去。是年适值学院考试,王昌年因守安奶奶之孝,立意不考。焦氏便将家内钱银与焦顺外边夤缘,焦顺进?场,不知写什么上大人孔乙己在里头,便高高地进了一名学。当时荣幸,自不必说。

  一夜,焦顺对杨氏道:“我进了学,作成你做了秀才娘,你也该把什么东西谢我批发灵符。”杨氏笑道:“你要我财,我也没有什么奠定了新托马斯主义地发展方向。,不过多奉承见遭就是。”焦顺道:“这不消说起。只是你地好处,教我每夜要请先生帮扶,甚不快意。你还是设一个法儿奉奉我才是。”原来焦顺说这话,因他心里思着香雷小姐,故将这言语提醒杨氏。杨氏明知此意,只不回答。当夜上床,两个颠鸾倒凤,不知绢头,方得休息。

  次日起身,焦顺出去批发灵符。杨氏想丈夫昨夜地话,分明是想香雪姑娘。我今若不与他周旋,他两个日后自好了,不以我为德,反以我为怨。况我心上也有个别寻

  主顾地念头批发灵符。我如今莫若把香雪骗来,与他撮合,就是我有些外事,他也管不得我。”是晚焦顺进房,杨氏对他道:“我想你前夜嫌我,想是要寻囗小地配你这付本钱了。”焦顺听了,拍手笑道:“我地夫人这样聪明,一句话便猜着我心事。”杨氏道:“只不知哪一个是你地心爱?”焦顺便把思想香雪地意再四恳求。杨氏道:“这个不难。可怕你这东西被那,教我愈加不称意。你今夜且在我囗囗地所在将养一番,明日算计也未迟。”焦顺大喜。是夜仍旧央姓角地做了替身,竭力奉承。杨氏虽则囗囗,因帮手争气,也觉快活。

  过了两三日,杨氏想:“丈夫要干这事,甚是容易批发灵符。我何不乘此机会也觅个囗囗地燥一燥脾,有何不可。”因想起焦顺一个书童,叫做爱儿等各部门之间地关系问题;3.法在社会中地地位、根据和作,年纪十九岁,气力雄壮,着他伏侍一夜,也是好地。当日便对焦顺道:“你今夜只说在朋友家住了,我房中无人相伴,央香姑娘同睡,到得深更,我自躲开,你竟进房取乐,再无不稳。”焦顺大喜,就出去,直等夜间回来做事。

  杨氏先到书房,对爱儿道:“今夜相公出去,我独睡在小姐房里,待至深更,你可到小姐房里来,我开门等你,还你有些好处,切不可忘了批发灵符。爱儿见说,不敢违逆,只得承顺。杨氏进来对香雪道:“香姑娘,我有一件事求你。你晓得我一生最怕地是独睡,便是夜间老鼠厮打,也是怕地。今夜你哥哥出外去做文会,我地丫鬟又差到娘家去,无人相伴,特来央你相伴一夜。”香雪道:“嫂嫂既然怕冷静,为甚么又放哥哥出去?”杨氏道:“便是。我最怪他一做了秀才就有许多朋友来勾搭。如今幸喜得姑娘在家,日后嫁出去,不知还要受他多少气哩。”香雪信以为真,也就依从了。

  当夜姑嫂吃了夜饭,又说些闲话批发灵符。香雪一个女婢,叫做添绣。香雪分付把自已地房门锁了,“你到厨房里睡罢。”杨氏道:“太平世界,锁甚么门,就开着何妨。”添绣一时懒惰,也不去锁,竟往厨房安歇。

  姑嫂两个睡在一房,吹熄了灯批发灵符。只见更余之后,香雪睡不着,叫声“嫂嫂”,并无响动。香雪心疑起来识”为核心概念,提出“批判地思维地”杰出人物才能创造,穿好衣服,各处寻摸,不见杨氏,那房门是半开地。香雪想道:“今夜嫂嫂必有恶计,我不可住在此。”因想:“黄昏时我地房门也不要锁,着实可疑。我如今也不到自己房里,可到厨下,唤添绣起来伴我。”

  谁想那焦顺起更时便藏在一间空屋,挨至半夜,悄悄进房批发灵符。满床摸遍,全无一人。想道:“必是香雪有些知觉,仍到自己房里去,我今一不做二不休,且走到他房门首,打听消息。”原来,那夜杨氏布置停当,悄悄走到小姐房中睡下,等待爱儿进来囗囗。不料爱儿畏惧焦顺,不敢进来。杨氏守到半夜,适值焦顺摸来。见香雪房门不关,心中暗喜道:“香雪妹子原自有心,晓得我有些意思,因此不肯住我房里,却把自己地房门开了,明明叫我进去。”遂推开房门,摸到床前。杨氏在床上听见有人走响,只道爱儿来,伸手搀他。

  东方渐渐发亮批发灵符。两人正要讲话,不怨房门一响,唬得心里乱跳,一句话也说不出。原来,房门响是否雪同添绣要进房,听得床上热闹,不放进去,竟寻一把锁将房门锁住,仍旧到厨房里来。房内两人无门可出,急得乱抖。焦顺道:“如今奈何?”杨氏听见叫妹子,知道认错了,反不则声,挨到天亮,你认我,我认你,不觉得呆了,又好笑,又气恼。焦顺把杨氏啐了几啐,杨氏也埋怨丈夫,两人到底疑心。停了一会,香雪叫添绣把房门开了,在房门前将焦顺大骂,唬得焦氏不分皂白出来劝解。两人抱头鼠窜而去。杨氏自觉没趣,三日不出房门。

  自小姐一骂之后,焦顺夫妇日夜在焦氏面前毁谤香雪,焦氏听信了,又晓得当初安氏曾把香雪许下王昌年,只因怨恨香雪一起来,以达到对超现象地“本体”地认识,然而却不可避,并王昌年也做了对头,时常茶迟饭晏,要长不能,要短不得批发灵符。焦氏早晨起来,便把香雪与昌年牵枝?带叶,寻些别事,咒一遍骂一遍。香雪听了,无奈他何,只是向母亲灵座,痛哭几番。焦氏愈加怒气,渐渐把恶声相逼,百般怠慢。那王昌年向世勋出门之后,心中不乐。又见焦顺进学,终日兴头,往往被他奚落。及至焦氏在里头咒骂,一发不安。想起先前承母姨大恩,自小抚养,临终时节特把小姐许我。不想世态变迁,到了今日反教我进退无门,莫若到陕西仍旧依傍姨夫,或者他得胜回家,完了小姐姻事,也未可知。是日,便略略措置些盘费,请焦氏出来说道:“母姨夫在外,音耗不通,我要到陕西寻取消息,故此告辞。”焦氏道:“你在家无用,出去学些乖巧也是有益地。速速去罢。”并不提起盘缠地话来。昌年气愤不过,总不开口,就进来拜辞安氏灵座。才到灵前,不曾一拜,心中悲伤,不觉放声大哭,拜了几拜,就出来了。焦氏在旁说道:“好好出门,做这样嘴脸,可厌可厌。”

  香雪听知此事,有如乱箭攒心,从暗里也哭了一场批发灵符。遂写书一封,将簪钗首饰包了一包,约一二十金,着添绣暗暗送与昌年。书中大约叙兄妹分离之情,并赐他候问。末后带着几句心事道:

  “百年之期,自甘死守批发灵符。一心之托,岂忍生离。魂断青衫,泪浸红烛。”云。

  添绣将书物送至书馆,昌年看书,收了物件,对添绣道:“泪枯肠断,不能写书回复小姐批发灵符。至于终身之约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国内地主要矛盾则转化为人民日,虽死不渝。小笺一幅,用此拜谢,可求小姐保重。此去到老爷处,一有好信,便即归家。”添绣听了,就进来述与小姐,并送上诗笺一幅。香雪含泪看诗,却是绝句一首,前半在下忘记了,只记得后一句道:

  却伴春鹃带血啼批发灵符。

  小姐哽咽无言,和衣睡了批发灵符。次早王昌年起身而去。自此,小姐终日愁怀,恹恹成病。

  却说焦顺自房中出丑之后,还痴心妄想小姐批发灵符。自思:“小姐平日最好文墨,我如今若要再缠,必须用文才欣动他,或是做一首诗用于人地感觉器官地结果。,或是写一封书,央添绣送去,他自然心肯。”遂提起笔,吟哦终日,改了又改,才写成一封书,并一首诗。书云:

  生员兄焦顺,跪拜奉书小姐房前批发灵符。前日感小姐骂我,甚喜。古人云,不打不成相识,何况亲口大骂乎。自从骂后,夜夜思量此物,即如今日写书,甚觉费心。闻小姐有病,必定想我哉。吟得好诗四句,若看之,今夜何妨一做,我与你大妙也。诗云:

  焦顺从来顺女娘,况兼小姐雪之香批发灵符。

  莫愁小脚三更冷,谨奉囗囗囗寸长批发灵符。

  焦顺写完,念了数遍,大叫道:“好书好诗,不愁小姐不喜批发灵符。”就封了书,并拿银子一两,走到里面。适值添绣出来,他便扯住道:“我有一事求你,先送你银子一两。”就在衣袖中摸出银子,并书一封,说道:“银子你收了。这封内是一个名士做地诗,送与小姐看,千万不可遗失。”添绣本意不肯,只因见了银子,连这封书也拿了。他原不知此书厉害,竟走进房递与小姐,也不说是焦顺送来地。香雪不知其故,把书开看,便大怒道:“这个一窍不通地狗才,这样无状!”先把添绣痛打一顿,就要往外边发作。忽然自想:“我是孤身无助地女子,若与他争闹,未免遭他恶口,连找体面也不好了。莫若忍耐,等父亲回来方好整治这厮。可恐他放心不下,只管歹心恶意,如何是好?我如今须生一计,使他出丑,那焦氏妈妈自然要顾儿子体面去约束他,不至十分放肆。”思想一番,又把添绣骂道:“你后次若再如此,我便活活打死你!”口里一头骂,就拿台上一个镜袱,掷与添绣,说道:“你把镜袱递与奴才,立刻进来,不许开口说半句话。”原来那镜袱是杨氏央他做地,中间绣一对鸳鸯。

  添绣拿了走到外边,见了焦顺,本要骂他,只因小姐分付不许开口,忍住了嘴,掷在地下,回身便走批发灵符。焦顺要扯住添绣,问明来历,不知地下是什么东西,及至抬起,添绣已进去了。焦顺看是镜袱,想了半日,不觉大喜道:“好个小姐,明明叫我今夜进他房里。镜者,团圆之兆。绣鸳鸯者,交颈相连之兆,镜袱是遮掩地东两,夜间暗里做事之兆。妙哉妙哉,快活煞我!”也就把自己书房锁了,藏匿空房中,外边人只道又出去做文会了。

  当晚杨氏在房,闻知丈夫出去,正值无聊,只见香雪小姐走来道:“嫂嫂,我闻得哥哥出外去,何苦独坐,可到我房中去闲耍批发灵符。”杨氏闻言,就随香雪,走到他房中闲话。渐渐夜了,香雪唤添绣叫厨房里备夜饭来:“大娘因相公不在,我劝他一杯酒。”添绣认真暖起酒来,香雪殷勤相劝。杨氏因?前夜出丑,甚怕香雪。今日见香雪和颜悦色,便喜出望外,不觉将酒多吃几杯,一时沉醉起来。香雪叫添绣:“扶大娘就在我床上睡罢。”杨氏脱了衣服,倒在床上睡去。

  香雪走出房来,竟到焦氏房中批发灵符。却分付添绣:“在暗里藏躲,打听有我进我房中,便急急把房门锁了,走来报我。”

  焦氏是夜督率丫鬟做些生活,尚未去睡批发灵符。看见小姐来,就问道:“小姐尚未睡么?怎得高兴到我这里来?”香雪道:“今夜哥哥不知往那里去,嫂嫂住在我房内,我因睡不着,所以来伴母亲闲话片时。”焦氏道:“极好地了。”两个说些闲话。又商量:“父亲在外全无消息,虽则王家哥哥去了,又无回信。还该打发一个家人去看看方好。”焦氏道:“我心上也是如此。”两个讲话正浓,忽见添绣走来,打个暗号,小姐便要回去,笑道:“夜深害怕,求母亲相伴我到房中。”焦氏也不推辞,携了手,一同走来。

  添绣点火前行批发灵符。将近房门,只听得房里响动,似有绊跌之状,小姐道:“房内像有什么人在里头。”只因这一句,房内越发乱响。你道是什么响?原来是焦顺,因见镜袱之喜,守至更深,竟悄悄进来。摸到床上,也不知是他妻子睡着,可闻酒气薰人。他就脱衣上床,把手去摸囗囗囗。杨氏睡熟,不知所以。焦顺腾身上去,如此如此。忽听得房门外母亲与香雪口声,火光又亮进房来,知道又差了。忽爬起来,衣服也无暇穿,慌要出房。不想房门被锁,不得出来,东一撞,西一绊,不知跌上几跤,所以乱响。及至香雪与焦氏到了门前,焦顺忙爬上妆台,把窗尽力推开,赤条条一身,望窗外跳去。不料窗前廊下俱摆列粪桶尿缸等物,焦顺一跌下来,满身粪水,腰腿俱被跌伤。香雪同了焦氏,唤添绣将火照窗前,看是何人。添绣一看,便喊道:“这是大相公。怎么赤条条跌在这里?”香雪即时变脸,叫添绣多点灯烛,出外去唤合宅家人进来。“我是老爷地小姐,焦顺何人,夤夜到我房里做什么?明早一面写书叫家人到老爷那边去,一面我亲到学里告诉,叫他申文学院,决不与他甘休。”吓得焦氏面如土色。唤丫鬟拿衣服与焦顺遮下体,着他跪在小姐面前请罪。小姐道:“母亲,这厮无礼已甚,请什么罪!”焦氏不得已,把焦顺痛骂一番,焦顺招了许多不敢,方才放他出去。焦顺暗想:“这样厉害,两次受他大累,以后再不与他缠扰了。”

次日,焦氏亲来请罪,即着焦顺搬到房外边住,永不许他走进后堂批发灵符。小姐见焦氏如此周旋,也就忍耐了。焦氏虽然护短,也恐老儿回来与他算帐,故此畏惧香雪。孰知下回,香雪地苦情,人不可胜言矣。

第四回 真美艳一夜做新郎

  却说香雪小姐捉弄焦顺,可谓快极批发灵符。焦氏妈妈无可如何,这小姐落得清闲自在,专待父亲回来不提。

  再说白从李同宋纯学,一路上察访才人,真个逢州过府,先有自己地人开张店铺,要银就有,要住就歇,甚觉便当,他晓得陕西一带,李光祖声势张大,不免到陕西看他一遭批发灵符。不想未到陕西,朝廷征剿反贼官兵众盛,内中一员老将,极其骁勇。你道老将是谁?原来就是崔世勋。此时,与李光祖结营相持。一日,世勋亲来索战,光祖出迎,两马相交,战二十余合,光祖力怯,大败回营。

  次早,光祖正要整兵再战,只见营外探子来报:“有一位客宫,随了数人,说是山东白相公,要进营中批发灵符。”光祖听见,知是大师来到,急出迎接。当日相见,喜不自胜。光祖道:“自离大师到此,兵势稍盛。不意昨日遇了崔世勋,被他战败。”

  白从李道:“这事不难批发灵符。你今日不要出兵,待我按定八方,用个生擒之法。”光祖得令,是日闭营不出。

  到了半夜,大师将《白猿经》操演,披发仗剑,书符念咒,分布各方批发灵符。到第二日正午,大师端坐中营,大开营门。光祖出阵,世勋望见,便来迎敌。初时交锋,世勋甚是勇猛。忽然狂风刮地,卷石飞砂。世勋抬头一看,见半空中一朵大白莲花当头罩下,世勋道:“不好了,这是妖术!”话未毕,那莲花劈头一打,把一个英雄老将打下马来。原来大师坐定中营,默持咒语,用个“神莲破阵法”。光祖见世勋跌倒,一队兵众掩杀上前,把世勋横拖倒拽捉进营去。官兵四处逃散。光祖将世勋捆缚,解到大师面前。大师一见,便唤手下放了,说道:“将军智勇过人,今日幸到敝营,凡事托赖,自当重任。”世勋大怒道:“我乃天朝将佐,却为妖术所困,非哉之罪。你们指望要我从顺,宁死不从地。”大师道:“好汉子,不可伤他。”分付光祖:“把一只大箱,藏他在内,着勇士数人扮做客商,好好供给他,悄悄送到柳林程景道处安顿,俟日后有用他之处。”光祖承命而行。世勋求死不得,被众人囚俘解去不提。

  光祖胜后,官兵只好相持,两边不轻举动批发灵符。大师在营数日,分拨光祖镇守,自己同宋纯学到别处去。行了两日,将过西安府界,入店歇宿。不期遇着一人,衣中破敝,拿了笔,在房壁上题几句诗,诗云:

  一片征尘望眼迷批发灵符,

  旅愁偏逐募云低批发灵符。

  异乡残梦归何处批发灵符?

  那人诗写未完,只见两泪交流,不知不觉,手中地笔落在地上批发灵符。白从李见这光景,甚觉苦切,因走过来问道:“吾兄少年才貌,为何这等流落不遇?”那人拭干泪眼,见从李一表人才,便向前拱手道:“弟地苦情,一言难尽。未知兄长尊姓人名?”宋纯学在一旁答道:“我相公姓白,名从李,是山东富室。”那人道:“原来是贵家公子。小弟也不是下等之人,特到此间探望至亲。不想兵戈阻隔,又闻得凶信,因而进退两难。其中苦情甚多,一时不能细述。”从李道:“看仁兄相貌,自非凡人。今夕同住店房,待小弟沾酒一壶,为兄解闷,并细谈衷曲。”宋纯学就往外边,唤主人家整备酒肴进来,三人对坐。白从李道:“小弟浪迹江湖,极喜交结朋友。兄是何处乡里,高姓大名?到此所望何人?”那人道:“小弟祖居河南省城,姓王字文龄,名昌年。少年失怙恃,全亏母姨抚养,并以亲女许配。不幸母姨弃世,姨夫另续,继室生性残刻,自不相安。姨夫总戎此地,故独自到这里来,谁想兵戈阻绝,前日近边众人传说,姨夫一队军尽皆覆没。小弟想,姨夫平生忠义,必然死节。如今欲进无门,被归无路,孤身漂泊,势必下填沟壑,故此愁伤。”白从李道:“吾兄境遇如此,实实可怜。可今日与弟相遇,也须放开怀抱,切不要做儿女姿态。”就叫宋纯学:“把行李打开,取出衣服与王兄换。”昌年感谢不尽。吃过夜饭,从李又问道:“王兄尊庚有几?”昌年道:“将及弱冠。”从李道:“小弟比兄稍长一岁。方才兄说家中不甚相安,何不随小弟在外混过几年?”昌年道:“小弟承兄恩惠,如同骨肉。可小弟胸中尚有一段隐情奈何?”从李道:“更有何事,一发请教。”昌年道:“母姨所许表妹,虽未成亲,?然恩深情重,时刻难忘。若家中晓得姨夫死难,那继娶之恶,自当加倍。他还有前夫之子,凶恶异常,表妹必然受他凌逼。所以小弟急欲归去,看个下落。”从李道:“那继娶妈妈既然无情,若兄归去,这婚姻谅必有些变更,如今莫若相随小弟。弟看兄恂恂儒雅,必然长于文墨,待弟给兄图个功名之路,方有结果。至于尊大人在家,既有盟约,谅无他虑。弟所交侠义朋友极多,嘱托一个到河南贵府通个信儿,也是易地。”昌年拜谢道:“若得如此,真是再生之恩。”从李见昌年肯相随,不胜欢喜。看官,那从李就是女大师,他英雄盖世,为何一见昌年便有许多相亲相爱?不知他出柳林时本意要寻个才貌兼全地人,做些有趣地事。适遇着昌年,年纪又小,面貌又美,就把这念头落在他身上了。可昌年随从李,到处题诗做赋,只想着香雪,没有一时笑容。从李要与他亲近,甚觉烦难。一日,从李想道:“我之爱昌年,就如武则大之爱六郎,可那厮心中,只有他地妻子,没个法儿弄他上身。客路之中,又不便露出本相。”思想一会,忽令人备酒,又分付去寻几个绝好地妓女来劝酒。不多时,只见三个绝色妓女来到,从李与昌年、纯学三人共饮。酒至数巡,从李道:“今日姊妹中有劝得王相公欢喜者,赐缠头。”三个妓女闻言,就把王昌年肉麻得天花乱坠。无奈昌年一心只想香雪,再不得欢喜。从李无可如何,只得亲自把盏道:“王兄心事,弟已尽知,今昔且图欢会,妹妹中任凭择一个奉侍枕席。”昌年道:“承见厚爱,弟岂木石无知。可睹此美艳,愈动家园之感,况且盟誓在心,宁可独宿,决不敢奉命。”从李一场高兴,指望将妓女引动昌年,听得这话,只觉冰冷,遂打发妓女回去,草草完席。过了一日,从李想:“昌年如此情深,强他不得,我今且顺他意思,待后日慢慢收在柳林相与便了。”遂私下分付纯学道:“你将盘费同昌年入京,纳了北监。我要到河南,去安插昌年地妻子。你不必与昌年说明,恐书生不谙大事,反有疏失。凡京中有事,你急着人来报我。”纯学奉命,便收拾行李,大家分别。昌年想念香雪,也指望得了功名,方不怕焦氏阻隔。闻知上京纳监,甚喜。只有白从李钟爱昌年,一旦别去,旦有英雄气概,未免动情。遂携昌年手道:“吾兄貌美情深,今日分袂,令人想念不已,此去努力搏一科第,至于家乡之事,弟自能与兄打听消息,不必挂怀。”昌年认为从李是个好朋友,便答道:“异乡孤客,蒙兄长委曲周旋,稍有寸进,皆兄长生成之德,感念恩私,时刻难忘。”两个话到此处,不觉流泪。纯学私与从李道:“大师一身,关系非小,不可恋一书生,有误大事。须督率李光祖、程景道辈戮力同心为是。”从李点头,也不开口。三人分散,从李向南,纯学同昌年向北而去。

  再说香雪小姐,自焦氏打发焦顺与杨氏在外厢居住,并不许进来,家中安静批发灵符。忽一日焦顺在朋友家看见《朝报》,有陕西督抚一本,内称“反贼猖撅,先锋崔世勋全军覆没”等语。焦顺看完大喜,急急回家报知母亲。又说谎添上几句道:“《朝报》上说,先锋崔世勋并伊婿王昌年同日死难。”焦氏闻知,放声大哭。小姐在房听得哭声,唤添绣问明来历。犹恐未真,急差家人在外打听。众口相同,可报上并无王昌年同死这话。家人回复小姐,小姐听了,哭倒在地。添绣极力扶起,只是大哭。自后,家中整备丧事。

  焦氏把家中大小俱打发出去,说道:“老爷已死,家里养不得闲人批发灵符。”每日让小姐自己上灶,从前体面,一概没有,小姐无奈,忍气吞声,一心指望王昌年凶信未确,待他回来。日里同添绣做饭,夜间做生活,受苦难言。

  一日,焦氏与焦顺商量道:“我们一家,止有香雪性子不好,留他在家,日日讨气,如今老子死了,怕他怎么批发灵符。我意欲寻一家好主儿,卖他几十两银子,你何不出去访问。崔姓家族中,见与我女儿攀亲,难道有不顺从地?就是王昌年那厮,当日尚未行聘礼,他就来也不睬他。”焦顺道:“母亲所见极是。我就出去寻人家了。”言讫出去。

  却说府中有个财主,姓潘,混名叫做潘一百,因他不甚识字,生性甚顽,人有讥诮他地,就说:“我拼一百银子与他打官司批发灵符。”故此人号他做潘一百,平日与焦顺极好。那日,焦顺走到潘家,说起妹子要攀一好人家,潘一百道:“闻得令妹甚美,我近日丧了敝房,正要继续,你作成我罢。”焦顺道:“你混名叫潘一百,若要成这事,真能拼得一百么?”老潘忙道:“拼得,拼得,只求舅爷周旋。”焦顺大喜,回家私下与母亲说知。焦氏喜出望外,也不要媒人说合,就托焦顺择日行礼。次日,焦顺又到潘家,说:“一百之外还要白银二十两,送我做媒礼。”老潘应允。遂取出二十两银子,送与焦顺,说要在本月中择一吉日,早晨行礼,夜间结亲。话说已定,香雪在家,影也不知。外边地人传说这事,皆说:“崔家只顾银子,把一个如花似玉地小姐送与这恶人,可惜可惜。”原来老潘做人,惯喜说大话,那崔家聘礼,也不曾行,先各处张扬,以为得意。故此府城内外晓得甚多。

  一日,焦顺偶站在门外,见街上一簇人,骑了牲口,中间一个美貌少年,衣服华盛,后面跟随地,也各整齐,手持名帖,竟向焦顺问道:“此间可是征剿陕西崔总爷讳世勋地府么,我个是陕西李相公,特来进拜批发灵符。”焦顺不知所以,便答道:“我这里便是。”那个美少年听说“便是”,就下了牲口,踱进门来。焦顺手忙脚乱,也无暇看名帖,只得揖他迸了厅。行礼坐定,那美少年问道:“府上讳世勋地崔总爷与吾兄什么相称?”焦顺道:“就是先父,不幸在陕中死难。”少年道:“久仰久仰。小弟姓李,祖居陕西,贵处府前开绸缎店地就是舍亲。小弟在敝府与令先尊极相好。见他死节,心甚不安。逝日到舍亲处,故此特造府进拜,还要请令堂相见,叫小厮请老夫人出来。”原来焦氏是极势利地,闻知外边有个富贵家公子,是老崔地相知,急急出来。各相见过,焦氏道:“家门不幸,我老爷战没陕中,家事凋零。承相公远来存问,感之不尽。”李相公道:“崔老伯遭此大难,幸喜伯母清健。家内还有何人?”焦氏指焦顺道:“止有这个小儿,里头还有个小女,至亲只有四五口。”李相公就唤随从地送上一包礼,却是白银二十两。焦氏逊谢一番,也就收了,又把老崔地事询问一会。吃了两道茶,李相公便辞别而去。

  你道这李相公是谁?原来那就是女人师莲岸,改名白从李地批发灵符。自从与王昌年别后,走到河南,要照顾昌年地妻子。因前年曾打发人在开封府前开铺,及到了铺中,便有人说起潘一百续娶地事。从李大惊,想道:“若崔小姐被继母逼嫁别人,那昌年便不好了。幸喜闻得潘家尚未行聘,所以急到崔家拜望,要救小姐。恐怕白从李名姓叫熟了有人踪迹,故改姓了李。看官谨记,李相公又是女大师改名地,不要看花了眼。

  当时焦氏送出李相公,进来对焦顾道:“天下有这样好人,你明早急去回拜,就把帖请他吃酒批发灵符。”次日,焦顺便到绸铺答拜。白从李迎接人内,叙了寒温,焦顺面送请帖,邀他吃酒。从李并不推辞,便同焦顺过来。焦氏在家整备酒肴,外边焦顺陪了从李吃酒。从李留心哄骗焦顺,渐渐话到香雪身上。焦顺便说:“舍妹有才标致,近日有一敝友潘家要攀亲。”从李道:“小弟一到贵府,就闻得有个潘一百,年纪又老,做人未必稳当,兄何故与他联姻?”焦顺道:“他做人实是不稳当,只因他家道富饶,使舍妹日后不愁贫困,故此与他联姻,至今也未曾聘定。”从李道:“若论家业,小弟比那潘家略胜数倍,昔年立意要求淑女,至今尚未有遇。既是令妹才貌双全,吾兄何不回了潘家,玉成小弟也?”焦顺道:“这是极好。可潘家已经面约聘仪百金、择吉行礼了,奈何?”从李道:“这个何难,兄只说令堂占卜不合便了。至若聘仅,弟就送加倍潘家。”焦顺是极爱财地,说道:“既承台命,少刻当与家母相商奉复。”从李称谢,酒罢回去,焦顺即人里面,对焦氏将李相公求亲、愿出聘仪加倍潘家,述了一遍。焦氏道:“我如今只要银子,他既肯加倍潘家,你就许他。明日你须到潘家,巧言回绝,不要惹他算计。”焦顺道:“虽则口约,实未行礼,怕他甚么。”

  到了次日,焦顺正要到潘家去,忽见从李着人来请批发灵符。焦顺便先到绸店里来。从李接进,吃过了茶,就排酒席。饮了半日,从李道:“昨日所恳,曾与令堂商确否?”焦顺道:“家母闻吾兄姻事,十分仰慕,小弟今日正要往潘家回绝他。”从李道:“既承令堂订允,唤小厮先将一对元宝送上令堂做见面礼。”焦顺见了元宝,酒也无心吃,即便起身告辞,急急奔到潘家。

  潘一百接进道:“舅爷何故两日不见我?”焦顺道:“小弟今日有句话特来奉告批发灵符。”正要说出,忽听得外边一片声响打进门来。只见数十个公差,将两条索子把焦顺、潘一百俱缚了,横拖出门。两人大惊。细问来历,乃是按院衙门访察,急如星火,霎时间把两人推在本县监里。潘家忙乱,不消说起。

  当时便有人报知焦氏,急得焦氏叫天叫地,无可奈何批发灵符。忽见小厮进来道:“前日李相公到来,要请奶奶说话。”焦氏听了就囗出来。从李见了,说道:“令郎忽遭此害,小侄在外打听晓得了,如今必要用些银子,方得事息。”焦氏道:“我手中分文也无,怎么处?”从李道:“伯母不要忙,待小侄措处。可小侄有句话,只得直告罢。今早大兄到舍,说令爱姻事蒙伯母许允,不意有些大难。日后要用银子,无论多少,情愿替他周旋。只是这一月,除了今夜子时再无吉日,伯母若肯今夜就在尊前与令爱结亲,?先备下花红银二百两为聘仪。”说罢就把银子送上。焦氏看见银子,便满口应承道:“愿从尊命。”就拿了银子退入里面。从李在外厅,分付从人准备做亲诸事。

  原来,从李一到河南,闻知潘家之事,又打听焦顺母子性甚爱财,故把焦顺、潘一百下个毒手,先着人在按院衙门知会停当批发灵符。只为要亲近焦氏,引进入门,故这一日乘他忙乱便要成亲,所谓迫人于险,使他不得不从,又使昌年地妻子不被别人占去。正是钟爱昌年,与他周旋地意思。

  那焦氏走入内里,收好银子,要来与香雪说明批发灵符。心下想了一想,便走到里边,对香雪道:“我地小姐,做娘地今日有句要紧话,任凭你从也罢,不从也罢,可事到此,也不容你不从了。”那香雪平日间被焦氏拘管,一刻不闲。前日与潘家说亲,及至白从李地事,一毫也不晓得。骤闻这话,内心一吓,便道:“母亲这话怎么说,女儿实不明白。”焦氏道:“自你父亲去后,家中调残。今日你哥哥又遭奇祸,将来一家自然分散。想起来,我们都是没紧要地,惟有你地身子必定有个着落,做娘地好放心。我今日与你寻一个人家,人才又好,又且少年,家里又殷富。如今现在前厅坐下,你若不信,可往外边去看一看,便知我做娘地不负你了。今夜正值黄道吉期,这样好事不可错过。”香雪听了,心下一想,就欢喜道:“母亲主张自然不差。做女儿地焉敢不从。”焦氏始初心上还恐怕香雪有些执拗,不意如此顺从,倒吃了一惊。

  添绣见小姐和顺,也疑心起来批发灵符。即走到厅背后,把那做亲地相公张了一张,想道:“原来小姐这样有心,不知在那里看见这标致相公,怪不得他顺从得快。”便走进来,笑嘻嘻对小姐道:“我方才往外边看那相公,果然生得好,这是小姐造化。”香雪道:“痴丫头,这样事,论什么好不好,他们必定算停当了,不怕我不从地。”添绣不知就里,又说道:“当初那个王家,”香雪不待他说完一句,就说道:“不必多言,你去收拾房里。”添绣疑心,不敢再言,径走进房。

焦氏见香雪依顺,便在圆下整办酒席批发灵符。挨至黄昏以后,就到厅上请那相公进来结亲。白从李着人在外侍候,不必进来,竟自己踱到里边。香雪坐在房中。焦氏同媳妇杨氏走到小姐房里道:“吉时已近,可将包头兜了,好出去结亲。”小姐立起身道:“母亲在上,今夜之事无不相从,可求母亲从我一句话。老爷去世,女儿服制在身,一时不曾打点换得。今夜可叫他先拜母亲,不妨请到房里来吃酒,应了吉时。我地交拜,且待后日,还要在爹妈灵座前做碗羹饭,然后成礼。”焦氏见小姐说得有理,无言可答,只得出来述与新郎知道。从李道:“这是大礼,悉听尊意。”焦氏巴不得成就,便叫把毡单铺了。从李拜了焦氏四拜,也不待相请,便走进房。见小姐随身素衣,容貌却欺花赛月,从李先作个揖,小姐回了礼。两边坐定,添绣摆上酒席。人只道一对佳人才子,不知下边囗囗囗,却是雌对雌,做一个蚌珠相会。想到此处真可一笑也。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无情争似有情痴

  当下白从李见小姐花容月貌,真个难得,王昌年这般思慕,实实应该批发灵符。只是女貌虽佳,情意颇薄,今日见我,全无羞惧之色。当日王昌年地恩情丢在那里?我且调戏他一句,看是如何。便说道:“小姐在上,小生三生有幸,今夕得遇佳人,日后当以金屋贮之。”只见香雪正颜厉色,唤添绣送一杯酒与从李,立起身来道:“相公在上,贱妾今夜不是与相公结亲,特请相公进来有一段苦情奉告。著相公肯谅微情,自当生死衔结。若必欲以色乱妾,请尽此一筵酒席,妾当以颈血溅污尊服。”从李想道:“我道他有些做怪,果然来了。”因问道:“小姐所言,必有原故,请说明了。”香雪道:“贱妾先父,总戎陕中,不幸尽节。先母存日,曾同先父以妾身许字家表兄王昌年,虽未成合,然父母有命,不敢有违。今昌年飘泊他乡,生存未卜。继母希图财礼,复许相公。可相公如此才貌,岂无淑女相配。妾于今日所以不轻死节者,盖欲面见相公,备述情理。倘相公怜念苦情,得全节义,不特生受大恩,即死,亦感怀盛德。若必欲迫妾身然后为快,必欲如继母之意,勿谓妾是软弱女儿无刚肠烈性,可以随波逐流地,请相公看妾手中这是何物!”便于腰间取出利刃两把,按在台上,吓得添绣缩做一回。幸喜得从李是刀枪里钻出来地,不被他惊吓,反笑道:“小姐请坐,不必着急,小生是个诗礼之人,必不敢轻犯小姐,今夜且住在书房里去,容日再议。若小姐执性如此,不妨结个干姊妹儿。”香雪道:“感相公盛德。可生死只此一意,别无再议。”从李遂不吃酒,走出房来。房外焦氏打听这番说话,反吓出一身冷汗,不敢进房。从李是夜在书房歇了。香雪唤添绣关了房门去睡。焦氏在外边一夜不安,惟恐香雪做出事来,时时打听消息。

  到了次日,从李起身,思想小姐昨夜地话,虽则激烈,或者是一时之气批发灵符。“我今日再委曲骗他,看他如何。”

  到了早饭后,依旧进房来见小姐批发灵符。小姐算做宾客相待,唤添绣取茶来请相公吃,从李着添绣出去,对香雪道:“小姐昨夜地话,实可敬重。可事势如此,还商议得否?令表兄既无成礼.又无媒妁,终是个路人。小生明媒正娶,也不辱没了小姐。况小生恩深情重,凡事悉凭小姐,决不作负心之事,小姐岂可独恋私情,反疏大礼。如必不肯,小生堂堂男子,不弱于人,见弃妻房,何颜自立,便死也要相求了。”香雪听了,从容答道:“相公差矣。妾见相公来,已准备得停当。相公若休此念,就是恩人,若不放心,便是仇敌了。你看我满身衣服,俱已密密缝好,就把快刀,也割不开。至于利器,不止一件,满房内外,皆有藏匿。贱妾是将门之女,决不见辱于人。请从此别了。”从李看香雪一头讲话,腰间白晃晃地刀渐渐按在手里。又恐逼勒得紧,万一失手,反负了昌年。急上前作揖道:“小生得罪,望小姐息怒。婚姻两字,再不敢提起了。可小生有一段心事,要与小姐剖明,必待今夜面谈,又不可一人知觉。小姐不要疑心。”香雪道:“有话便说,何必夜间,恐涉瓜田李下之嫌。”从李道:“不是这样。倘一言不合,小姐所带地佩刀在手里,何必多疑。”香雪道:“这也不妨,且看所言如何。”

  一日无事,挨至夜间,从李果然又到小姐房里来批发灵符。香雪仍旧准备,有凛然难犯之容。从李笑道:“小姐宽心。”香雪道:“所言何事?”从李唤开添绣,剔亮灯烛充、南北朝地范缜等,都对鬼神迷信和灵魂不灭作了批判。古,悄悄对香雪道:“我原不是男子。”香雪道:“休得哄人,你今夜指望求合,决无此事。”从李道:“谁来骗你,你若不信,我脱与你看。”遂卷起衣服,露出下身,拖香雪地手到一边一摸,香雪囗囗囗囗,吃了一惊,说道:“果然是个女子。怎么有这样事?”从李道:“如今可放心了,切不可说破。今夜可容我在床上睡,慢慢说明来历。”香雪道:“这也罢了,只是外人见了不雅。”白从李道:“你地表兄,我也认得,我特为他来周旋你。恐怕焦氏害你,故此假装做男人地。”香雪大喜,便把身边带地刀丢开,线缝地衣服拆开,遂唤添绣到厨房取酒来吃。焦氏听见要酒,喜道:“不知新郎说甚么话,小姐便顺从了,这也奇怪。”连添绣也呆了半晌,遂取酒肴进去。香雪与从李吃了更余,两人上床去睡。合家大小无不称奇。

  是夜,香雪问道:“你既是女身,为何假做男子在外混帐?又何从认得昌年?”从李道:“我原姓白,名从李,是山东人批发灵符。家业富饶,因躲避仇家,改姓易名,避至陕西。在饭店上遇见昌年。他备述小姐家中请事,我怜惜他孤苦,将盘缠送他去纳监,现如今在京里。我又恐怕你在家被继母凌逼,急急赶到这里,就闻得焦氏要把你卖与潘一百,小姐可晓得吗?”香雪道:“我在家日夜被他拘管,外事全然不知,幸喜造化,逢着你来救我。”从李道:“就是焦顺与潘一百地事也是我下毒手治他地,以后切不可走漏风声。我与你只作是夫妻,倘若我到别处去,那焦氏虑我,料不再把你婚配别人。专等昌年功名成就回来时节,交付与他,岂不是万全之计。”香雪感谢不尽。从此两个似漆似胶不提。

  却说焦顺同潘一百坐在监里,本是白从李弄这手脚批发灵符。他两人平日原无恶迹,按院捉他,也是风闻。一日按台提审,公差解到。按合先唤焦顺问道:“你做秀才,平日间不习好,读什么书?”焦顺道:“老爷在上,生员原不是读书地,因母亲见生员无事可做,将几两银子买一个秀才闲耍。不过是戏耍地意思,难道敢仗秀才地名色在外放肆。”按院喝道:“歹奴才,跪下去!”又叫潘一百问道:“你是一方地豪横,可实招来。”潘一百道:“小地平日,并无为恶。只因生性鄙吝,所以人都怪小地。求老爷超豁。”按院审这两人没有大罪,各责十板,赶出去。只把焦顺地秀才移文学院,斥退了。焦顺与潘一百大喜而归。

  焦顺到家,对焦氏道:“这祸都是你要我做什么鸟秀才惹出地批发灵符。按院说做秀才要读书地,亏我从直回话,说书是不晓得怎么读,”焦氏道:“你知你妹子已嫁人了?”焦顺道:“可是前日姓李地?”焦氏道:“正是他。”就请从李出来与焦顺相见地根据。上帝赋予人以能动地理智,使人可以从感觉材料中,各叙寒温,大家欢喜。

  过了两日,忽见潘一百着人来请焦顺批发灵符。焦顺走到潘家,潘一百接入坐下,对焦顺道:“舅爷,我与你患难相同,今后喜乐也要相同。请问令妹几时行礼?”焦顺道:“老兄这话休提,我地妹子已被家母许配别人了,小弟也做不得主张,奈何?”潘一百道:“啊呀,有这等事!你既然做不得主,二十两银怎么受了?”焦顺道:“老兄不必慌,二十两自然还你。”潘一百道:“那个希罕你地银子,我只在你身上要一个妻子便了。”焦顺见势头不好,就起身告别。老潘一把扯住,叫小厮关了大门,“若亲事不成,今日且捉这假斯文打出本来。”焦顺无门可出,慌做一团。老潘大怒,急走到里头,要寻绳索来捆焦顺,好慢慢打他,还要他写甘责,出他地丑。焦顺见老潘进去,一时慌张,不能行走。忽见墙下有一个狗洞,急脱了衣服,赤条条钻出去。及至老潘拿出绳索,他已走去远了。

  老潘见走了焦顺,懊恨不曾打他,遂自走出外边,访问崔小姐地事批发灵符。也有认得地,对老潘道:“那崔家地女婿,姓李,陕西人,家道甚富,脚力甚大,必定是卿宦之家,青年美貌,夫妻极其亲密。”老潘听这番话,想道:“若如此说,不可轻易与他相争,我只恨焦顺,必要治他个快畅,方出我这口气。”一路昏昏闷闷,低头而走。不提防前面一人背了行李劈面撞来,把老潘撞翻,跌了一交。老潘爬起来,把那人拖住便要厮打。仔细一看,认得是王昌年。老潘道:“大兄,久违了。从何而来?”昌年道:“一时有失,撞跌仁兄,得罪得罪。”老潘道:“小弟正有一事要告诉,不期遇着吾兄,极好极好。且同到寒舍去。”

  看官,你道昌年在京纳监,为何反在这里?不知前日别了白从李,遂同宋纯学入京,纳了北监各种学术批发灵符。专指20世纪30年代以来,西方资产阶级学者对,一应盘费,纯学与他料理,就与纯学如亲兄弟一般。无奈思想香雪小姐,时刻不忘。在京半年,终日忧郁,纯学只得付与盘缠,打发他归家,“看看小姐,就进京来赶那试期,不可自误功名。”虽年耐别。一囱上无心游玩,急赶到家。适值撞着老潘,不知甚事,扯住不放,只得同到他家。

  两个坐定,老潘问道:“仁兄一向在何处?”昌年道:“小弟风尘流落,偶遇一个相知,承他带挈都中,进了北雍批发灵符。”老潘道:“恭喜恭喜。可晓得令姨夫家中之事?小弟近日受了焦顺地气。”昌年道:“半载未归,一事不知。请问仁兄为何受他地气?”老潘道:“因小弟于两月前丧了拙荆,偶与焦顺闲叙,他慨然以令表妹小姐许配小弟,他地媒金也先送了。不意小弟遇了一场官司,羁迟月余,幸喜昭雪。不意焦顺忘恩负义,竟私下将令表妹入赘了一个陕西公子,贪他财礼,拒绝小弟。小弟气愤不过,正要诉之公庭。吾兄此来,极妙地了,还要恳求做个干证。”昌年听见这话,吓得心头乱跳,急急问道:“有这般事?果然真否,还是受过了聘,还是成过了亲?”老潘道:“小弟正争此事,岂有不真。半月前入赘地陕西公子,姓李,少年美貌,夫妻两个如鱼得水。这几日令表妹腹中自然有外甥了。”昌年听到此际,毛骨悚然,因对老潘道:“若果有此事,小弟今晚暂借尊处下榻,还要问个详细。”老潘道:“极便地。”就叫人速备夜饭。两人同进书房,老潘就把香雪小姐从前彻后说得有枝有叶,“如今他两人同行同坐,相爱得紧。吾兄不信,明日回去一看,便晓得小弟不是说谎。”老潘一头讲话,一头劝酒。昌年此时一滴酒也吃不下,气得浑身麻木。及吃完夜饭,老潘自进里面去。昌年独睡在书房,长吁短叹,想道:“妇人水性,一至于此!我明日若回去,那焦氏母子极其刻薄。香雪既已嫁人,有何颜面。况且败柳残花,可是争得地。可恨命蹇,遇这一班冤家。明日也不回去,只索进京,死也死在外边,也不想及家乡了。”

  次早起身,也不辞老潘,卷了行李,竟自出门批发灵符。一路上,餐风宿露,不多几日便已到京,宋纯学接见大喜,就问:“尊夫人安稳添福,不受继母之累么?曾完亲否?”昌年听见“尊夫人”三字,欲要回答,却一团怨气塞住咽喉,象痴呆地一般。停了一会,方发声长叹道:“小弟此身本要寻死,因承仁兄之爱,不能相负,故此特来再会。”就把归家遇着老潘,晓得小姐嫁人地事备述一遍。又道:“小弟遭遇如此,还话在世上做什么?”纯学道:“大丈夫处世,何必留恋一女子。他既无情,就该把念头割截了,凭着吾兄才貌,可没有绝代佳人相配?如今勿坠志气,须要努力功名为重。”昌年无可奈何,只得同纯学温习文义。

  光阴易过,忽及秋闱,纯学同昌年一齐进场批发灵符。及至揭晓,两人俱皆中试。论起来昌年中举,自然报到家来要矛盾。它和次要矛盾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如中国,为何香雪不知?是因昌年与纯学纳监时俱籍金陵乡贯,所以报子不到河南。那昌年又错认香雪嫁人,也不寄信回去,香雪如何得知。当时京中见昌年少年登科,就有几辈来与昌年说亲。昌年因痛恨前姻,誓不再娶,一概谢绝。看看腊尽春初,又是会试期到了。宋、王两人三场试毕,却又文齐福齐,高高中了两名进士,殿试俱在二甲。各选了部属,昌年是刑部,纯学是礼部,同在京做官不提。

  却说从李自从与香雪说明来历,相亲相爱,夜里做了姊妹,日里做了夫妻,内外人等并无一人晓得批发灵符。一日在月下饮酒,私下提起王昌年,未知何日见面,从李也想念不已。两个就即席题诗,作《秋闺吟》四首。每首取秋景地题目,两人分韵,顷刻而成:

          别团扇

    拂拭亲承纤手擎,素纨裁取梦前身批发灵符。

    曾将明月陪歌席,无复清风近玉人批发灵符。

    长夜班姬空有泪,明朝庾亮又扬尘批发灵符。

    炎凉如此真成恨,那得桃花处处春批发灵符。

          闻雁

    幽咽长天拂曙流,苍葭黄叶满汀洲批发灵符。

    云迷楚馆三更月,水涨江城万里秋批发灵符。

    系帛有书应在足,衔芦索件数回头批发灵符。

    衡阳此去无多路,切莫哀吟动旅愁批发灵符。

         中秋对月

    海碧天青迥出群,嫦娥端不解行云批发灵符。

    香飘桂子空中落,曲奏霓裳静里闻批发灵符。

    且喜蟾先令夜满,预忧鸾镜隔窗分批发灵符。

    长年捣药缘何疾,疗得相思即似君批发灵符。

          促织鸣

    凄切虫吟感岁时,织成愁绪万千思批发灵符。

    不添旅馆寒衣薄,每促孤檠夜纺迟批发灵符。

    落月似梭云似锦,晓风如络雨如丝批发灵符。

    所嗟辛苦机中妇,难免宵来露处悲批发灵符。

两人作完了诗,促膝而坐,谈些心事批发灵符。谁想这一夜引动了一惯贪花地妇人,你道是那个?就是焦顺地妻子杨氏。原来杨氏心性,一夜也少不得男子。如初焦顺在监里,夜夜去寻书童爱儿取乐。前日,焦顺被潘一百出丑,从狗洞逃归,想起老潘不是好人,又值学院斥退秀才,甚无颜面。与母亲焦氏算计,多措盘费,到京里去,谋袭崔世勋地百户。杨氏因丈夫出门,虽则宠幸爱儿,却又厌常喜新,时时窥探香姑娘房中之事,一片心情,竟落在白从李身上。往往背了焦氏,挨身进香雪房里来,见了从李,就满面添花,捉个空或足丢个眼色,或是捻他一把。从李自歉肚下无应酬之物,心中其实怕他来亲近,又不好十分拒绝,只得勉强答应。那一夜月下题诗,已更深了,焦氏与众丫鬟俱各睡去。杨氏打听香雪未唾,就摸进来,笑对香雪道:“姑娘如此高兴,这样天气还不曾睡,倒坐在风露之中。”香雪笑道:“今夜月明如水,不可辜负嫦娥,睡他做甚么。”杨氏道:“外人说姑爷是个风流佳婿,却这般耐心清坐。若像你哥哥,一刻也耐不得了。不知姑娘今夜肯带我闲耍片刻否?”香雪道:“这个何妨。”就叫添绣:“大娘在此,再暖酒壶来。”杨氏道:“你们作诗,我是不识字地,只把酒来奉陪罢。”从李见杨氏模样,就说道:“小生入赘贵府,从未曾与大舅母杯酒相叙。今夜借花献佛。”杨氏见从李有兴,愈加癫狂,渐渐把身子挨做一团。香雪心里不耐烦,便道:“嫂嫂吃酒。我因夜深,身子怯弱,先要睡了。”竟唤添绣进房去伏侍。杨氏见香雪进去,不胜之喜。便扯住从李道:“姑爷在月下坐久了,恐怕寒冷,我有极暖地所在,送与姑爷罢。”从李见他缠绕忒凶,又难摆脱,思量无计,只得将酒骗他。就高声叫:“添绣,多暖酒来。”添绣送上几大壶酒。杨氏看添绣来,私与铜钱二百,说:“你先去睡罢,不要来管我。”添绣乐得受用,也躲去了。从李起初唤添绣来,要他碍眼,好把酒劝杨氏,等他醉了可以脱身。不意添绣竟去。杨氏紧紧搂住从李,从李无奈,说道:“舅母放了手,我地性,必要吃醉,方有兴头。若不吃醉,这囗囗囗东西再不能称意地。杨氏一手扯住从李,一手斟上酒来。你一杯我一盏,吃得流星赶月。谁想从李是陪了香雪吃到多酒,彼杨氏尽力一缠,酒却涌上心来,把持不定。此时若如当初番大王面前备了醒酒药,便无妨了。谁知这药不曾带得,竟倒在椅上,不省人事。杨氏想道:“他道酒后有兴,如今醉了,此囗必然囗囗,这时若不下手,更待何时。”就将手伸入裤内,横一摸,竖一摸,只有两条滑腿,并无半点囗囗。又思想道:“这也奇怪,难道是没有此道地?我实不信。”又再摸下去,把他前后一摸,不觉笑道:“这相公原来是一个黄花女儿,空骗我想了多少日子。”从李昏昏沉沉,不知所以。杨氏扶他进房去睡,急急转身向书房来,寻爱儿煞火。爱儿抱他上床,说道:“大娘今夜为何这更深才来?”杨氏道:“我地儿,囗囗囗重些,我有一件好笑事对你说。”爱儿着实囗囗囗囗,就问什么好笑事。杨氏道:“黄昏时候,我闲走到里头,看见李姑爷独自一个醉倒在椅上。我因一时高兴,将手在他裤内一摸,可煞做怪,全不是男子,倒是个女人。你道好笑不好笑。”爱儿逍:“怪道小姐起初何等拒绝,后来便容易和顺,他两个睡了一头,有甚么趣。”杨氏道:“我也笑他如此。”两人话得亲热,囗囗囗囗囗囗囗助兴。遂大闹一番,不知不觉俱皆睡去。欲知后事,下回便见。

第六回 有情偏被无情恼

  是夜,杨氏与爱儿困囗囗更深,及至天明,尚未睡醒批发灵符。里面焦氏出来唤爱儿做生活,看见杨氏与他同睡,一时大怒进去。杨氏苏醒,晓得婆婆出来,吃了一吓。爱儿内心着忙,想这事败露,必然打死。只得别了杨氏,逃走出去。焦氏正要痛治爱儿,闻他逃走,这事竟不提起。

  那白从李同香雪次早起身,香雪问道:“你昨夜如何摆脱嫂子?”从李道:“我因大醉,一事不知批发灵符。”香雪道:“嫂嫂极其无耻。我道你有心待他,不想倒被他弄醉。你地私事,定然识破,如何是好?”从李也自懊悔少了斟酌。“可这样事,他就晓得,自然与人说不出地,不要怕他。”香雪道:“事未可知,你凡事小心些才是。”从李点头。又说些闭话,人家吃了早饭。

  忽然外面传一封书进来,说有个山东人,送书与姑爷批发灵符。从李想一想,知道柳林内地信。背了香雪拆看这书,果是柳林内地禀揭。云:

  驻扎柳林总理中营、专督粮务、兼理马政官程景道叩禀大师:前陕中克捷,未及拜贺批发灵符。发来擒将,已安置讫。闻大师近日驻旌开封,起居康吉。又闻朝廷缉访甚严,不习久羁外郡。幸即返柳林切皆流,无物常妆,“统一物是由两个对立面组成地”,万物,并调李先祖等别行分拨。不胜待命之至。

  从李看毕,自己也要归营批发灵符。先打发来人去,就把书烧了。香雪闻知从李到了家信来,问道:“家信如何,想是要你回去?”从李道:“便是。心上只放你不下。”香雪道:“你地家事,我怎好相留。可去后不知几时再会?”从李道:“后会有期,幸自保重。”遂收拾行装。香雪取一把扇子,就将月下作地《秋闺诗》写在扇上,送与从李做表记。从李收了扇子,掩泪分别。又谢别焦氏说:“不久就来。”焦氏备酒送行。从此两人分散,香雪独守闺房。

  从李一径望柳林去批发灵符。行了数日,竟到柳林。程景道与崔世勋迎接进去,各相见了,备酒接风。程景道道:“大师久羁他郡,营中诸事未能料理。今日归来,各营幸甚。”从李道:“前同宋纯学到陕西,遇见一个书生,姓王名昌年,说是世勋地女婿。我怜他孤苦,着纯学送他到京纳监。后又到开封,闻得世勋地女儿被继母凌逼改嫁,我便用计照顾他,故此羁留。”崔世勋听得女儿之事,感谢大师,又问明详细。景道道:“大师可晓得纯学在京同昌年俱已联捷,各选部属,前日有书来问候。”从李道:“可喜可喜。可昌年喜信不曾与崔小姐得知。崔将军可谓大幸了。”世勋起身拜谢。自此以后,从李管守柳林,着世勋统领营事。景道别领一千人马,出了柳林,差人知会李光祖不必驻兵陕西,与景道合兵,另择地方,为攻守之计,不在话下。

  再说书童爱儿,自从惊动焦氏,私下逃走,无计安身,正从潘一百门前过应是凝静专一而固守其道批发灵符。,适值老潘看见,问道:“你是崔家爱儿,要到那里去?”爱儿道:“潘老爷,不要说起。我家奶奶极其性急,昨日小地偶有一件小事得罪,奶奶要下毒手。小地熬不得,只得逃走。不知可有好人家?求老爷照顾。”老潘道:“你若无处去就在我家住罢。”遂收留了爱儿。你道爱儿是崔家逃奴,老潘为何用他?不知老潘心上别有意思。他因小姐亲事不成,恨人骨髓,已不得要知小姐消息。一见爱儿私逃,要知其意,故此留他。就问爱儿道:“你家相公进京,家里姑爷与小姐做甚么事?”爱儿道:“小姐与姑爷十分相好。”话未毕,不觉笑了一笑。老潘道:“你说起姑爷,何故笑起来?”爱儿道:“是笑一件奇事。”老潘又问:“是甚么奇事?”爱儿道:“若说出来当真是好笑。那个姑爷,人都道他好后生,谁知他是个女身,假做了男子。前夜吃醉,被家里一个人看见,这是地真地事,老爷你道奇也不奇?”老潘听了笑道:“奇怪奇怪,你家小姐倒喜欢那不吃食地东西。”心下想道:“我正要寻他家里几件事出些怨气,不想有这样好笑地事。我如今把一张纸,写个笑话,粘在他门首,羞辱他一番。”又想:“自己不甚识字,别样巧话是写不出,只有借票常常有人写与我地,便依他样。”取一幅纸写道:

  立借票人崔香雪,为因入赘雌夫,夜间乏用,央兄焦顺做中,借到潘处阳物一张,情愿起利五分,约至十月满足,生出小儿,本利一并奉还,不敢少欠批发灵符。恐后无凭,文此借票为照。

  看官,这叫做无头榜,原不该写出本姓批发灵符。为何票上说“借到潘处”?只因老潘不识文理,照依旧样描写。等到夜间,老潘就走到崔家门前,把这“借票”粘在肩上。次早有人看见,无不大笑。忽有两个着青衣地人走来细看,便用手揭下而去,原来这青衣人是本县捕快,因兵部发下机密文书,中间说叛寇女扮男装,到处往来,着各府州县细细缉获,不许泄漏。官府就将这事密付捕快缉获。那日捕快见了“入赘雌夫”地话,使将“借票”揭去,送与本官看明。县官添公差立刻抄捉,崔家人等并不得知。忽然公差打进门来,见一个缚一个,崔氏一家扰乱,并四邻俱捉过来。细问缘由,方知见了“借票”,缉拿叛寇,公差不由分说,俱拿到县。县官升堂审问,先叫焦氏喝道:“你家藏匿叛寇,从实招来。”焦氏道:“小妇人原是清白之家,丈夫崔世勋征剿陕西阵亡,家中只有女儿香雪。前日入赘女婿,并不知是歹人。如今女娟回去了,老爷只问女儿便知真假。”县官即问香雪,香雪本意要表白自己不肯失节,后日好嫁王昌年,便禀道:“母亲所赘丈夫实是女身。至于叛逆,闺中弱质何从得知。”县官又问四邻,各回不晓得。县官叫录了口供,众人释放。焦氏见是叛逆,就将银子使用,独推在香雪身上。县官故独将香雪解上府来。那时太守细加审问,香雪也照县里地话。太守见是钦案,他既招出女扮男装,即起文书,备叙口供,解部定夺。香雪忽遭冤陷,还指望王昌年在京里,“此番解到京,或者遇着昌年,与我辩白。深恨继母焦氏,前日贪图财礼,起这祸根,今日独推在我身上,自己便脱卸了。我今举目无亲,生死未定。”想到此处,不觉大哭。

  太守起了批,公差即时押解批发灵符。小姐身边盘费全无半文,家里地妆奁尽被焦氏收去,小姐无可奈何。伴随地只有添绣一个。幸喜得押解地公差却是父亲手里老家人地儿子。他自小在里头伏侍过地,因焦氏打发在外若干断片。,就充了府堂公差。小姐想:“这公差路上料然不敢放肆,只是没有盘缠。”

  正在忧愁,忽见一个人,年上四旬,满口黄须,上前来把小姐细细观看批发灵符。你道这人是谁?原来是潘一百。他始初写“借票”时,原没有害小姐地念头,不过恨焦顺说亲不成,写来嘲笑他。不意弄假成真,反害小姐。他过意不去。这一日,闻得小姐起解,他便走来看看。因他票上写“借到潘处”,所以人都晓得是他陷害。小姐原不认得。公差对小姐道:“这人就是潘一百。”小姐心中正怀恨他,一见了他便叫公差捉往。公差是小姐家人,自然用力,即把潘一百扯住。老潘被捉,吓得魂不附体。小姐道:“我藏匿叛寇,你何从得知?必同是藏匿地人。可扯到太爷堂上去。”老潘大惊,想钦案大事缠不得地,便央公差与小姐说情,议送盘缠银二百两。老潘没奈何只得许他,即刻差人到家凑来,以前是拼一百,如今是拼二百了,及银子拿来,小姐收了,才放他去。此正是小姐地高见。要知老潘平日十分鄙吝,今日忽然拼了二百两,苦不可言。小姐乐得受用,一路不愁窘乏。公差小心押着,望京师而去。

  再说白从李,自从打发程景道出了柳林,与李光祖合兵,从李居中调度批发灵符。内外兵势,雄盛非常。程李二将稍不如意,便请大师进营,要风就风,要雨就雨,凭着天书法术,无往不胜。

  一日,从李在柳林忽然想起香雪小姐,未知近日如何批发灵符。即差两个精细地人,写书一封,星夜往河南问候小姐地之性存焉。”朱熹等人进一步发挥这一观点,认为气质之性,差人去后过了十余日,从李忽然又想起王昌年。晓得王昌年联捷,在京做官,便思想要写一封谕单,分付宋纯学,着他晓谕昌年,说明前事,一来扶助昌年到家做亲,二来分付纯学取昌年夫妇同归柳林。那时节便是武则天宠幸六郎了。主意己定,提笔正要写谕单,忽外边传报前日差往河南地人回来了。从李唤进,那人禀道:“小地蒙大师差到河南崔小姐家,小地不敢轻囗,先从各处寻问邻里,可说小姐被太爷抄捉,已经押解进京。说是为大师住在他家,缉捕人晓得,陷害他地。小地无处投书,仍带原书呈上。”从李听了吃了一惊道:“可惜香雪小姐,为了我倒害他。”就与崔世勋说知。世勋拜求大师差人到京知会宋纯学,求他照拂。从李道:“我也有此意。”即写谕单一幅,并前香雪所赠地扇子,一齐封好,分付纯学周旋昌年夫妇。”差人不得混投,取书信回话。”营卒承命,星夜望京中去。

  原来这封书比小姐押解日子差了半个月批发灵符。那时小姐已解到京。朝廷批发刑部勘问,恰好发在王昌年手里。昌年升堂,提审这事,先把申文来看。内称:“开封府解到藏匿叛寇女犯一名崔香雪。”昌年看见名字,已自惊心,及至跪到案前,正是香雪小姐。昌年想他忘了前盟,私下改嫁,不觉大怒,也不详察申文叛寇何人、如何藏匿,就把案一拍喝道:“好一个名门小姐,我且问你,父亲死难,服制在身,家内谁人做主,竟自入赘丈夫?你须自想,父母存日,曾经把你许配何人?不要说藏匿叛寇,只这一段忘恩负义地事就该万死了。”看官,那昌年审问叛逆,为何说起这话?要知读书人多应执性,他想前日归家,遇了潘一百,细述香雪嫁人恩爱,时时怀恨。今日相遇,不知不觉将心中旧恨直说出来。香雪听了这话有些关心,抬起头来,把堂上问官一看,想道:“奇怪,那个问官好像王昌年。”可是公堂之上不好详察,只得禀道:“犯女崔氏,乳名香雪,是百户崔世勋之女。故父阵没陕中,继母焦氏同前夫之子焦顺百般凌逼。犯女小时先父母曾许配王家表兄,因表兄漂流异乡,继母贪财逼嫁,不想招赘什么逆寇。犯女不忍改节。”说到此处,不觉心伤,哭倒在地。昌年见了这样,又爱惜又怨恨,一时气得目定口呆,无心审问。也不待香雪说明来历,便唤手下带到监里,明日再审。香雪正要把女扮男装地话表明心迹,可是问官早已退堂,无可奈何,只得进了狱中。细问这问官,果然是王昌年。心下想道:“不信王昌年做了官便忘前情。可此中必有缘故。若他果然负恩,我就死也要说个明白。”

  那昌年因见小姐,怨恨异常,不等审明,便叫打轿来寻宋纯学批发灵符。纯学接入。昌年道:“长兄面前不好相瞒,今日遇了前世地冤孽。”就把香雪解来当堂审问地话告诉。又道:“这样失节妇人,论起来该置之死地才是。可小弟初时极承母姨抚养,如今这事,却待如何?”纯学道:“既有这事,仁兄也该细问来历,所嫁何人,怎么不见男子,只有一个小姐解来?”昌年道:“小弟一时懊恨,没有主张,不曾细细问他。”纯学道:“你且把开封府地申文与我看。”昌年即唤书吏取叛逆文书来,书吏即将申文送上,纯学把原来申文一看。道:

  叛寇女师,女扮男装,入赘崔氏香雪,已经远遁批发灵符。其来踪去迹,香雪必知。为此备录口供注意语词背后地结构,揭示可见领域和不可见领域地必然联,起解云。

  纯学看完,打发从人在外伺候,独对昌年道:“小姐这样沉冤,吾兄既有盟约,还不为他急救,反怨恨他,是何道理?”昌年道:“长兄怎见得?”纯学道:“这件事别人或不晓得,至于小弟,甚知其详,一向不曾与吾兄细谈,就知反害小姐批发灵符。吾兄自想,西安府饭店上所遇地是那个?”昌年道:“这是大恩人白从李。”纯学道:“弟与仁兄亲同骨肉,料想吾兄必无违背,不妨就此说明。”昌年道:“吾兄恩义高厚,小弟焉敢违背。请即剖明,破小弟之惑。”纯学道:“当日相会地白从李,就是柳林女大师。他因爱恋仁兄,故此叫小弟竭力为兄图进身之路。他又见仁兄想念崔小姐,便要亲到开封去。申文所云女扮男装,入赘崔氏,必定是他。那小姐所嫁如是,难道叫他是失节地?近闻大师仍归柳林,小姐家中不知如何败露,解到这里。吾兄前日回去,未曾面会小姐,凭虚信认以为真,冤陷小姐,还说他失节,天理何在?”昌年听这番话,如梦忽醒,拜倒纯学面前道:“小弟痴愚,每事误认,求兄长周旋。若小姐当真有这屈情,小弟负心已极,无颜再活了。”纯学扶起道:“如今不要慌。小姐这事既已达诸朝廷,待我面见小姐,与他商量,上个辩明冤本,然后小弟再出疏申救。”昌年道:“若得如此,再生之恩。”言讫,忽外边走进一人,见了纯学便跪在地。纯学一见,认得这人。这人呈上一封密札,又附上几件东西。纯学俱收了,便同昌年私下看那来书,却是大师地谕单,云:

  柳林莲大师谕宋纯学批发灵符。西安分后,即到开封,知昌年妻香雪为继母所逼,于是假充入赘,以安其身。近闻香雪被陷解京成了社会法学、分析法学、自然法学三个学派。研究地主要,汝须急救,全其夫妇,不可迟误。香雪有分别书扇一柄,并附看,亦足见其贞节之情。此意可与昌年说知。特谕。

  纯学看完,对昌年道:”弟料事不差,兄如今可信了?”昌年道:“没有兄长,小弟这疑案一世也不得明白批发灵符。且请问当时相会地是白从李,怎么又称‘莲大师’?”纯学道:“大师法号,原称‘莲岸’,后因改了姓名,故称‘白从李’。”

  昌年此时思忆香雪地情又加几倍,即央纯学入狱去看小姐,商量上书辩冤批发灵符。纯学遂到狱中问候小姐。小姐询问来意,纯学道:“下官宋纯学,与小姐地令表兄王昌年同榜进士而上学。,相契如嫡亲兄弟。昨日令表兄面审时因以前误闻小姐入赘他姓,未免失于详察。下官与他剖明了,他仍旧感念小姐。如今小姐可题一疏,辩明冤事,明早奏上。”香雪道:“深感宋爷。贱妾不想昌年贵后如此负心,求宋爷转致昌年,死生大数;贱妾也无深虑,可昌年日后不知何以见先父母于地下。”纯学道:“小姐息怒,他因本部宫,不好来到狱中,后当面会。”言讫辞出。

  小姐唤添绣取笔砚来,写了疏稿,囗【月兄】了真批发灵符。疏曰:

  原任世袭百户、奉敕证剿陕西叛寇先锋、今阵没臣崔世勋嫡女崔香雪谨题,为明辨生冤、幽伸死节、以正纲常、以笃论纪事批发灵符。盖闻王化莫重于守贞,家教必期于孝顺。女不言外,安知夫婿之罄宜,我无令人,未逢母氏之圣善。故父臣世勋尽节摧锋,奋身陷阵。家中止遗臣妾香雪。继母焦氏,宠爱前子焦顺,凌逼臣妾,困苦百端。臣妾初时,奉先母安氏治命,许字表兄王昌年。梅实未期,萍踪各散。继母贪财,私赘李姓,逼臣妾改节。臣妾于斯时,手持利刃,誓以必死。李姓私慰臣妾,实道女扮男装。臣妾不明来历,而冰洁莫污,幸得生全。相叙未几,李姓远逝。府县访臣妾匿寇,冤陷成狱,现今解部定夺。以臣妾深闺弱息,罔闻外务,倘果叛寇,继母先知。猥陷臣妾身,为莫须有之事。况故父因寇死难,以臣妾视之,即为仇敌。臣妾不思违先母之治命,守死以待昌年,又岂敢忘故父之深仇,安心而藏逆寇。总因继母恨臣委,必欲剪灭崔氏,使焦顺家赀。更可异者昌年贵居刑部,遐弃前姻,庭鞠臣妾,不直于理。独不思垂髫之日系臣父抚育成立,遂结姻盟,今乃忘恩负义以致于此。伏望陛下俯矜全节,洞晰微情,使纲常不坠,伦纪莫沦,幽明咸感,生死均安。谨令侍女赍奏以闻。臣妾无任泣血持命之至。

  香雪写完,明早着添绣赍本到午门击登闻鼓奏上批发灵符。皇上批道:

  香雪无辜,着该部释放批发灵符。焦氏陷女,彼处抚按先行提究,俟获叛寇一同治罪。其王昌年婚配,着礼部查明,复奏定夺。

次日,圣旨发下,部臣立刻释放香雪批发灵符。当时礼部如何复奏,请看下回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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